第77章 第七十七只boss（1 / 2）
【再次强调, 东京以及横滨地区的观众，请务必远离周围存在异常的人。如果您还在家里, 千万不要离开室内。】
屏幕上, 主持人手中握着话本, 一字一句地将新闻原稿念出来。她声音都在颤抖, 手中的话本也因为抖动的手指而不断摇晃。
死柄木弔见绿谷出久正侧耳细听, 调大了音量。
绿谷出久细细揣摩着主持人的原话：“奇怪, 为什么要让我们远离周围个性暴走的人？让人陷入暴走状态的方式是注射个性增幅剂, 仅仅互相接触，根本不可能造成集体陷入暴走。”
他无意识地将左右手交扣，手指互相敲击：
“难道个性暴走的诱发条件……被改变了？”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死柄木弔启动引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先回总部再说。现在暂时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回去比较安全。”
二人乘坐的捷豹沿岸边绿道飞驰而过，掀起一大片堆积在地的樱花花瓣。
驶离神田川绿道后, 街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
绿谷出久趴在窗户旁, 向外看去。
所有轿车都无一例外地停在路边, 杂乱无章，不少车的前盖被掀了起来, 几扇车门全部敞开。路面上四处是破碎的玻璃和断裂的金属板，玻璃碴被轮胎碾得嘎吱作响。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对死柄木弔说道, 心事重重地坐回原位。
死柄木弔没有回答，透过挡风玻璃, 紧盯着前方：“前面的路也被车堵住了。”
正如死柄木弔所说, 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停在路中的车辆挡住, 严丝合缝地没留给他们一点缝隙。
“扶好，我们从上面过去。”
“……上面？”
绿谷出久一句话刚说出口，死柄木弔就踩下了油门，将油门推至底端。黑色捷豹立即加速，朝前方的数辆轿车冲去。
他们冲到了废弃车辆的顶端。
死柄木弔驾着车在凹凸不平的车顶上方前行，成功闯出了那片废弃车辆围成的堵截区，抵达前方宽阔的路面。
绿谷出久感觉自己就像爆米花机里沾满奶油的干玉米粒，他死死抓着胸前的安全带，极力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你活该被吊销驾驶执照，死柄木！”
“现在是情势所迫。”
死柄木弔抵达空阔地带后再次加快车速，在被砸碎的车辆与坠毁的小型飞艇之间穿梭。
绿谷出久望着窗外，坠毁飞艇的熊熊火焰映照在他的双眼里：
“这些绝不可能是同一名个性暴走者干的，能造成这么严重的损坏，参与者绝对不低于一百人。
“之前每一起被公开的事件，参加者都不会超过三人，因此虽然也引起了一定的关注，但却并没有造成大面积区域性的恐慌。”
死柄木弔闲适地一手撑住下巴、一手扶着方向盘，接过了绿谷出久的话头。
“天人想通过这件事引爆舆论，让所有民众畏惧个性，从而加速条例的全面推行。”
绿谷出久和死柄木弔想法一致。
他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尖利的犬齿刺破薄而柔软的唇部皮肤，冒出一颗细细的血珠。
死柄木弔对绿谷出久的一颦一笑了如指掌，立刻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别死心眼，小鬼。那个叫‘无名’的家伙现在风头正大，天人好不容易才把矛头从‘入殓师’身上移开，别在这时候做傻事让他们想起你。”
绿谷出久还没开口，一辆重型卡车便突然从车前飞过，将他的话堵在了嗓子里。
甩飞那辆卡车的力量显然相当强大。
卡车沿着直线飞过绿化带，撞断了一排樱花树。樱花被震落在地，雨点一样密集地飘散下来，从尚未关闭的天窗掉进车厢内。
绿谷出久探出头朝卡车飞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名陷入暴走状态的男人。
他全身肌肉虬结，暴涨的臂围和肩宽撑裂了衣服，上半身裸露在外。男人注意到了这边还在移动的车辆，吼叫着拔起手边的路灯，将它朝绿谷出久二人挥过来。
这是个性暴走者的共同性之一。
由于个性增幅剂里有含量不小的兴奋剂，进入暴走状态后，暴走者会对声音和影像特别敏感。他们的视力和听觉将大幅提高，一点点响动就足以让他们失控。
眼看路灯即将击向车窗玻璃，绿谷出久举起戴着装备的右臂，打算用高韧性金属网缠住它：
“死柄木，后退！”
“别命令我。”
死柄木弔一手按住绿谷出久准备发射金属网的手臂，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将绿谷出久没有衣物遮盖的头脸双手挡了个严严实实。
死柄木弔伸出手臂揽住绿谷出久。
他咬着食指上的绷带一角，把绷带扯了下来。
灯杆击碎了前挡风玻璃，碎裂的玻璃渣向死柄木弔和绿谷出久二人飞过来，擦伤了死柄木弔的脸颊和手掌。
死柄木弔抱紧怀里的绿谷出久，捂着他身上的外套，将锋利的玻璃渣阻绝在外。
死柄木弔朝前方伸出手。
在碰到死柄木弔五指的一瞬间，金属灯杆发出了清晰的碎裂声。数根细长的裂纹自死柄木弔指尖开始，沿着灯杆蔓延而上，将整个灯杆分成三段。
绿谷出久极力从死柄木弔臂弯间抬起头，他抖落外套上的玻璃渣，脑袋从外套里探出来。
此时灯杆已经碎成了千百块，上千碎片化作金属粉尘，随着汽车行进带起的狂风被吹到后方。
“崩坏”悄无声息地向那名暴走者的手爬去。
绿谷出久立刻抬起手，射出一只手腕粗的钉枪。钉枪将个性暴走者手里握着的那截灯杆击断，阻止了“崩坏”蔓延。
死柄木弔拍掉玻璃碎屑，确认绿谷出久身上没有伤痕：
“玻璃没划到你吧，小鬼？”
“我倒是没事……”绿谷出久抬起头，看到了死柄木弔脸上的数道划伤：“相比之下，你的情况看起来要严重得多。”
死柄木弔脸颊和眉骨上方被玻璃划出了数道伤口，暗红的鲜血从中流出，顺着死柄木弔的下颌流到衣领里。
死柄木弔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血污：“还好，不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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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银座商业区后，他们立即向敌联盟总部驶去。
相较刚才的惨状，人员密集的银座更是一片狼藉。街道空无一人，入目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橱窗。埋在地下的水管被击穿了，冰冷的自来水从中喷涌而出，将周围的地面淋湿，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