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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昨天那句话吓到雌虫了,毕竟还从来没闹过这么大的矛盾,昨天甚至可以说是在冷战。
如果是平时,释放出信息素时雌虫就会起反应了,现在却一片安静。
还有肩背上紧绷的肌肉,把手搭在上面可以感受到微微的颤栗。
这完全不是雌虫放松和感到舒服时的表现,只是单纯想讨好他。
耶尔用了点力道将雌虫强行拉了起来,对上那被湿润情.欲掩盖着惶恐不安的眸光时,又叹了口气。
他伸手攥住西泽的衣领,强迫雌虫弯下腰来,仰起头来亲了一口。
“不要害怕。”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那么脆弱。”
耶尔指尖摩挲着他的脸,声音温柔而和缓,安抚着雌虫惴惴不安的心情。
“现在只是有了一点小摩擦,没闹到要决裂啊什么的地步。”
“好好解决掉就好了。”
仿佛死刑犯得到赦免,手心下的身体不再战栗僵硬,雌虫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又试探着俯下身凑过来。
脸颊被鼻尖轻轻蹭过,雌虫似乎在嗅闻他身上的气息,感知到信息素和精神链接都没有生气的意味,才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对不起,雄主。”
那份不安似乎从来没有消失,只是隐藏得愈发深了,只偶尔偶尔才会跑出来,不被耶尔抓住的话就会变成自伤的利器。
如果有好好拢在掌心搓揉——
就会变成现在这样,浑身湿透但拼命摇尾巴的小狗。
耶尔被蹭得有些痒,断断续续地轻笑起来,等手心下的身体完全恢复温热柔软,他提议道。
“亲一下?”
西泽紧闭着眼,有些急切地汲取雄虫的温度。
听到这句话后才稍稍撑起身,舔吻上耶尔的嘴角,黏黏糊糊地研磨啃咬。
没有被拒绝,却也没有之前那么沉浸和热烈了。
全程雄虫的呼吸都清浅而平稳,这完全是一个安抚意味的吻。
西泽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他知道雄虫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却也是真的无法说出口,或者至少……瞒过了这几天再说。
在担任上将期间,剿灭兽潮是经常要做的工作,在还没找到那些狂暴星兽的致命弱点时,伤亡时有发生,帝国内遗孤的数量也因此越来越多。
每次战争结束后,都要将烈士名单列出来,通知家属领取遗物和抚恤金。
他无法忘记自己将一枚染血的军徽递出去时,那个哭花了脸的幼崽眼睛里的如火般的愤怒,饱含着对星兽的痛恨。
【我要为雌父报仇!我要杀光那些星兽……!】
后来那个幼崽考上了帝国军事大学,成为他麾下的士兵,然后在某一次剿灭星兽的战争中,他的名字也被列入烈士名单中。
他的雌父曾说自己的幼崽很有绘画天赋,以后要考新月美术大学,成为一名背着画板四处旅游的大画家。
明明是那么年轻、前途大好的虫,却因为被浓烈的爱恨裹挟,而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又因为这残酷的命运而过早凋零。
经历几十年征战生涯,他早已不是那个带着傲气和自信,觉得能打赢每一场战役,带着自己的士兵回家的青涩军校生。
这次的起兵他有一定把握,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他无法担保一定会赢,无法保证自己能否……活着回来。
若战败,安托会将这一切掩饰成星盗袭击,他会彻底消失在硝烟中,不会有任何虫知道。
耶尔不常看新闻,也不知道那些背后的腌臜事,可能会猜到一点觉得那星盗是他,又或者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有蹊跷。
但雄虫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想着给他报仇,不会回到主星和那些不择手段的家伙对抗,最后落得悲惨死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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