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办法(1 / 2)
因醉鬼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要吐,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调查工作却迟迟没发进行。
家里一病一孕妇,邬熊伟和阿瓦勒都惦记着妻子,不愿在此地耗着,便留下联系方式等警方有结果了再联络。在邬亭本身没有损伤的情况下,想要让醉鬼被拘留关键还在家暴上,可这是别人家的家事,醉鬼的妻子都连连否认哭个不停,他们作为邻居也不方便过度掺和。
施暴者死不承认,受害者一言不发,裁决者拖拖拉拉,报案者无可奈何。邬亭忍不住拉过醉鬼妻子的手,宽大的袖子垂落,露出布满青紫淤血的胳膊:“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证据还不够确凿吗?”
醉鬼妻子用力抽出手,两条胳膊紧紧抱在一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打的!是我自己摔的!亭亭啊,阿姨不是被打的,你不是还吃过阿姨烤的饼干吗?看在饼干的份上,你信阿姨一次,就信这一次好不好啊?阿姨回去再给你做饼干,你喜欢巧克力味对不对?”
邬熊伟把女儿拽回来,对那女人陪笑:“是我们没管好,任由这丫头胡闹,您别放在心上!丫头她妈这几天病了,我得赶回去做饭,咱就先走了。至于你老公······唉,让他少喝点吧!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几个小时是清醒的?也不怕把自己喝死!”
回家路上邬熊伟没教育邬亭什么,见邬亭一路无话还道:“那阿姨也是可怜人,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爹我以后趁那酒鬼走夜路的时候给他套个麻袋揍他一顿,敢伤我女儿?活该挨揍!”
邬亭听着他努力憋出来的恶狠狠的语气,再偏头打量了番邬熊伟怎么看怎么像“弥勒佛”的脸,无奈叹气:“还是算了吧,爹你不知道你的体格跟武力值呈反比吗?”
“嚯?小丫头居然还瞧不起我?你爹以前可是参加过武术社团的,还去省里比赛拿过奖呢!”
“共十个队,一等奖一个队,二等奖三个队,三等奖五个队,你们社团拿了安慰奖。”
“······你妈妈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当爹的威望都被她磨没了。不过女儿啊,以后谈恋爱可千万别学隔壁阿姨,被欺负了一定不能忍着,要跟爸爸说听到没有?”
邬亭沉默,真遇到类似事件怎么可能轻易跟旁人说呢?想要悄无声息地抹除一个人的痕迹,第一步就是要斩断他跟这个世界的联系!
……
晚餐时间,邬亭家的餐桌前只坐了两个人,从桌上盘子的数量看似乎有不少菜,实则每一盘都见了底,夹两筷子就没。
邬亭率先拿起筷子打破沉默:“吃吧,那两对情侣都在各自房间吃,不跟我们一起。”
原本姐姐姐夫是要上桌吃的,结果姐姐刚才又连续干呕,便回房去了。
对面的小男孩点点头,端起碗扒饭。那是酒鬼邻居家的小孩,父母去了警察局一时间回不来,邬亭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家门口,在寒风里打着哆嗦嘴唇都冻紫了。
邬亭给他夹菜:“别干吃饭啊,尝尝这糖醋里脊,这螃蟹也挺肥的,尝尝?”
“姐姐……”小男孩闷闷地叫了她一声。
“嗯?好吃吗?哎哟你哭什么?你想干吃饭就干吃饭吧,我不指手画脚了。”邬亭连忙道。
抽泣声断了一瞬,又继续呜呜咽咽地响,邬亭递了盒抽纸过去,接着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把菜全吃了。
收拾完碗筷打扫干净厨房后出来,小家伙倒是不哭了,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邬亭摸摸他的头:“你爸爸妈妈出去办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吗?要不今晚就住姐姐家吧?”
小家伙眼睛一亮,仰头看邬亭:“可以吗?姐姐不会赶我走吗?”
邬亭嘴角上扬,坏笑道:“骗你的啦,爸爸妈妈回家没看到你的话会担心的。”
小家伙失落地低下头,睫毛再次挂上泪珠:“不会的,就算我消失他们也不会在意的,真羡慕姐姐,有这么好的爸爸妈妈!”
“是吗?你爸爸不说,你妈妈对你应该挺好的吧?”
小家伙摇头:“爸爸打我的时候,妈妈只会在旁边看着。爸爸说不给吃饭的话,就算我饿得肚子疼妈妈也不允许我偷偷吃饼干……”
一连串说了很多后,小男孩问:“姐姐,爸爸妈妈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呢?”
邬亭心道这小孩恐怕不是爸妈生出来的而是数据生成出来的,不是说npc无法怀孕,而是年龄不符——
小孩八岁,“家园”距建立之初才过去四年。
“我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反正已经生出来了,那就要好好吃饭成为奥特曼,争取早日在你爹打你的时候能打回去哦!”
见小孩愣愣地看着自己,邬亭浑然没有做错误引导的觉悟:“靠人不如靠己,而且想让别人帮你,装可怜博同情是下策,像姐姐只会觉得被你利用了呢。”
“姐姐……”
邬亭宽容地给他擦眼泪:“大冬天穿一件单衣坐门口;你爸爸妈妈上警车的时候你就在窗边看着,我说他们去办事你也不反驳,什么都不打听;哭的时候也不专心一直偷瞄我······不过没关系啦!你是小朋友嘛!”
小孩安静了会儿,突然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放声大哭,邬亭着急地捂他的嘴:“轻点声,被楼上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阿瓦勒和邬娜下楼时,小孩已经吃着冰淇凌跟邬亭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了。邬娜原先就喜欢小孩子,怀孕后更甚,想到小孩那糟心的酒鬼爹眼眶发红,搂着他止不住地哀叹“我们宝贝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