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雪灾(2)请假(1 / 2)
而她呢,上一世的她在剧情的操纵之下,不但没有竭尽所能去帮忙,反而各种找茬儿顾娇娇。
也是因此,彻底为世人所厌弃。
但皇帝念她与自己血脉相连,便只是罚了她一个月幽禁,罚了半年俸禄,仓促了事儿。
至于这一辈子……
顾棠回忆着上辈子看到的人间炼狱,垂眸看着手中的书。
“棠棠,最近天这般冷,你家准备了多少炭火和粮草啊。”谢观潮忽然笑眯眯开口。
自从皇后寿宴后,谢观潮就对顾棠改了称呼,顾棠从初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听到他问话,小姑娘想了想:“过往的库存不算的话,便是还不曾准备。我家今年打……嗯,多囤一些。”
“多囤一些?”沈瑜挑眉,“郡主这是准备囤多少。”
“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沈瑜挑眉:“你家几时准备从商了?”
顾棠:“……”
谢观潮笑了一声,随后看向沈瑜:“沈公瑾,这你就不晓得了吧。棠棠这是未雨绸缪呢。”
“未雨绸缪?”
“正如你所言,今年这场雪未必是吉兆,战争带来灾难,说不定还有天灾。她说不准是做梦梦到未来要出现灾祸,下意识提前准备好这些呢。是吧棠棠。”
顾棠愣了愣,连连点头。
谢观潮有些心虚,默默别开头。
看着两人的互动,沈瑜又挑了挑眉:“做梦?唔……先不急,我来算一卦。”
说罢,他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龟壳和铜板。
片刻后,沈瑜看着桌案上的铜板,神色微微凝重起来。
今年,好像确实会有一场大灾难。
三个人一合计,由沈瑜向皇帝禀明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大灾,皇帝晓得沈瑜神机妙算,思忖再三后下了诏令,让南周各郡县积极配合,囤备寒冬所需棉衣、柴火、煤炭、干粮等物。
听过沈瑜名声的都预感到未来也许会有一场大的天灾,纷纷开始囤粮食和柴火。
随后,沈瑜又想起今年收成不景气,便拉着谢观潮和顾棠两人游说了诸位世家贵族——
这些人听到沈瑜的话,想着不过是一些粮食,若真的出了天灾,他们做的这些事可以为自己家族博得一个良善仁慈的好名声,于是纷纷答应了下来。
遂,以谢氏一族为首的诸世家,提前向贫苦之人发放大批粮食、棉衣和木炭。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场雪下到十二月都还没停,路上积雪越来越厚,隐隐有了雪灾的趋势。
沈瑜的卦应验了。
………………
马上修改……
那敞开的屋子内,便看到一个老媪以跪地行稽首礼的姿势,朝着门口拜着,脖颈处是稀稀拉拉淌下来的血,脸色白得吓人,一看便知是已经死了多时。
“果然。”沈瑜蹲下来,伸出手指探了探这厮的气息,确认后并未意外,
“来晚了,凶手比我们早一步。”
谢观潮让影卫把此人的尸首带回了廷尉府,沈瑜验尸后道:“死亡时间为一个时辰前,利刃割喉后血液堵住气管窒息而死。”
“公瑾适才说,知晓此事的有四人。一人为凶手,一人为此人的话,那么剩余两人为何者?”谢观潮摩挲起了下巴。
“不知。不过若是查查这人身份,也许可顺藤摸瓜查到一些线索。”
“也行。”
很快,在谢氏影卫的帮忙下,三人查到了这死者的身份。
邝氏,元嘉长公主的傅母。
“此人十四年前已经回乡养老,前一阵忽然被接回金陵,于昨日被发现死于平安巷中的一处破旧小院内。属下昨日派人去了这邝氏的老乡,询问的人尚未回来。”谢十一作揖道。
“可还有查到其他的?”
“邝氏膝下育有一子,自半年前入京后便杳无音信。”
……
从廷尉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谢观潮送着顾棠回了尚书府,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多想,此事我与公瑾必定会查得清清楚楚。若当年长公主故去当真另有隐情,我等必会公之于众。”
最近查到的事儿太过匪夷所思,已经超出了小姑娘的理解范围,顾棠讷讷地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尚书府。
谢观潮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片刻后策马离开了此处。
顾棠回了府邸以后,想起自己的阿母,思绪纷乱,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顾远道的院子里。
此时已是十月深秋,眼见书房里还点着灯,顾棠踌躇片刻,过去后敲了敲门:“阿父?”
顾远道正在看书,听到门外的声音,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进。”
他将在火炉子上温着的茶热了热,提起来倒了一盏,推到顾棠面前:“我儿如今入了仕,近日在廷尉府感觉如何?”
“挺好的……阿父。”顾棠端着茶盏,小抿了一口,隔着腾腾茶雾抬起眼睛看向对坐之人,“当年阿母名满南周,可曾与什么人结仇?”
听到顾棠的问话,顾远道愣了愣,垂眸看着茶碗,倒是认真回忆起来:“当年啊……你阿母名冠天下,整个京城的女娘,无一不羡煞了她。”
在顾远道的印象里,元嘉为人飒爽,从未与人结过仇,便是死了以后,皇帝怕他一个人照顾不好小阿辞,赐他妾室。他又怕小阿辞孤单,收养了好几个庶子庶女来作伴——
这些人都敬佩元嘉,对小阿辞好得不行。
“好端端的,阿辞问这些作甚?”想起亡妻,顾远道略微失神,片刻后喝了口茶,看向顾棠。
“近日廷尉府接了一起案子。我和谢小世子,还有沈小世子一起查此案,查来查去,发现死者都是阿母身边的人……沈小世子怀疑,这案子和当年阿母之死有干系。”
顾远道在元嘉病故后便颓废下来,每日佛系处事,但骨子里仍是个精明的人,哪儿会听不懂小姑娘的话。
“阿辞的意思是,沈瑜怀疑当年你阿母难产而亡,另有隐情?”他攥紧了手里的茶碗,死死盯着顾棠。
“嗯。”
沈瑜那厮,顾远道也是听过的,年少成名,与谢观潮并称金陵双杰,不过一个从头到尾都没绯闻,一个从头到尾全是花边消息。
如果是沈瑜说的话,那么……敛起思绪,顾远道放缓声音:“夜深了,阿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去廷尉府上值。”
“阿父也早些歇息。”
“嗯。”
回到院子后,顾棠洗漱出来,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这桩采花盗的案子。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也许……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如此想着,顾棠缓缓闭上了眼睛。
翌日,谢观潮看到顾棠两眼下漆黑一片的,便晓得这小妮子没睡好,索性今日廷尉府没什么要处理的事,便给她放了一日假。
顾棠想了想,策马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
御史台。
近日因为谢观潮的缘故,诸位大臣为了明哲保身,相互弹劾的奏折堆满了御史台,已经有好几车了。
饶是一贯脾气好的程野,看到这么多竹简,也忍不住爆了粗口,用国粹问候了两声,随后继续兢兢业业地整理奏折。
“主公,长乐郡主来了。”彼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站在程野面前,恭恭敬敬地同他作揖。
顾棠?
程野愣了愣,下意识抬起头来:“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