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沽酒杯，遇火成灰（1 / 2）

“平之，不管是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咱们可不能忌医啊！难道你要我再说一遍？”

丁不凡觉得这个世界比他刚刚到来的时候还要梦幻，可是那个恶鬼居然真的就停了下来。

“我闲着的时候，会想这个孽轮构成的基础到底是什么。”林晨远甚至都不去看那个恶鬼，现场对着丁不凡又开始了授课。

“孽轮通常对这个世界不怀好意，自然形成的孽轮更是难出其中。是杀赵家人？不，这指向性太强了，孽轮不容易扩散，不会导致一个村子的死亡。是报复赵家后是消灭证据？时间也会消灭证据，就算你不断重演，只要我不知道证据，孽轮也会自己沉寂。”

恶鬼的理智正在逐渐消磨，他又重新开始了对祠堂的破坏。

“是关系。赵家人和村民必然存在某种关系，导致了他们一起困在孽轮。是地理位置吗？所有在赵家村的人都要死？不对，那就不是复仇了，赵家是个大族，就算我没有看见，但是赵家村外必然还有人。”

“很简单就得出了结论是——血脉关系。最可能的应该是你打算把所有人都杀了，再一把火毁尸灭迹，只是那时候最早的孽轮出现了。”

恶鬼不再保留人样，他的头发突然掉落，衣服变得破破烂烂，浑身上下长满了伤口，不是刀伤，是皮肤自己撕开。

“最早的孽轮只杀赵家血脉，你也是赵家人，你没躲过去就死了。后来孽轮权限扩展变成了杀拥有血脉的人，于是乎，这里出现了一个村子。那几个家丁应该是你雇佣的土匪，或者是你的亲兵，他们在进入孽轮以后，因为原本的赵家村没有他们的位置，就直接变成了赵家的一部分。”

“也许继续扩张下去，孽轮会变成杀拥有血的人，但是这种孽轮都有一个缺陷。”

“缺陷？”丁不凡见到的恐怖景象已经够多，现在已经麻木。“是我们的鸡汤吗？是那药的作用。”

“有研究表明，人在危机时候，智商会远高于平常时刻。在这种快死的情况下讲课，学生果然很容易就会听明白。”

“怨魂唯一的理智就是复仇，复仇结束之后，怨气如果没有消散，就会继续存在，这个时候的怨魂是没有任何理智的东西。这种被怨魂构建的孽轮，只视怨魂为工具，所有的理智都是假象。”

林晨远朝着恶鬼来回走动，边走边说：“我既不是赵家的人，也不会再拥有血脉。麻烦你拆房子的时候注意的点，砸到我就不好了。”

林晨远走一步恶鬼就退一步，林晨远退一步恶鬼就走一步。

恶鬼神情越来越暴躁和混乱。

“看见没有，这种怨魂最好玩了，出于恶鬼的本能想杀我，出于孽轮的本能又不能杀不了我，还跟着我一起跳舞，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老师的癖好果然邪门！”丁不凡心想。丁不凡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害怕谁，于是他又开口问道：“万一您猜错了呢？您不觉得猜错的代价太大了吗？”

“你还是不懂孽轮的构成。人是很复杂的东西，赵平之杀光赵家不单单是为了复仇。他既然选择杀光村民和帮凶来毁灭证据，那就证明他还想要退路。赵家可是大族，难道能没有金银珠宝？那李万用我的名义瞬间花出一大笔钱，却又没惹来任何麻烦，你总不会认为这里的人不贪财吧？”

丁不凡略加沉默就回答道：“他们为了东西差点打起来，当然贪财。林哥你就没发现他越来越暴躁了吗？你真的能解决吗？”

“我看见了。”

出乎丁不凡的预料，林晨远捡起一把刀就把自己的左手砍了下来，断手被他踢到了恶鬼面前，恶鬼疯狂啃食沾有血迹的手掌。

“他的怨恨不断增加，孽轮对他的控制就会越来越小。直到变回那个没有任何理智的东西，那时他就会把我们两个杀掉。”

丁不凡这次真的平静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的怨恨增长的太快，他会瞬间完成脱离和吃掉我们这两个操作。饲鬼以血肉是养鬼法的一种，有时候给鬼血肉会让他更加暴虐，有时候却可以用来平息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