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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时安心头那点感动没能存在超过两秒钟,立马被顾晏恒一句话打得转眼灰飞烟灭了。
她深呼吸了两下平复心情,懒得再搭理他,干脆转身,熟门熟路地直接上了楼。
二楼的模样比楼下好不到哪里去,连沙发上的防尘布都没动过的痕迹。
不过书房确实挺干净的,多了点人气,书桌桌面上甚至散乱地放着一摞白纸。
也不知道顾晏恒是什么时候到这边来过的。
纪时安走到书桌边弯腰随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白纸,上边是铅笔绘制的建筑设计的平面图。顾晏恒是学建筑设计的。
在她印象里,顾晏恒一直以来就对建筑、空间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大概是受到他建筑设计师母亲的影响,年少时有事没事卧在阳台晒太阳的时候,手里握着支铅笔漫不经心地勾勾画画,纸上大多是与这些相关的东西。
后来大学时选的也是这个专业。
纪时安捏着图纸左右看了一遍,纸上的画看着挺玄乎的,但她一个外行人,除了看得出是建筑画之外,其他的也实在看不懂什么个中名堂了,只能竖了竖拇指表达敬意。
她把图纸捡起整理好,重新放回了桌面。
这间书房跟顾晏恒的房间一墙之隔,两间房外贯通了一块很大空间作为阳台,纪时安拉开窗帘,阳光从落地窗倾泄进来,洒满了木质的地板。她拉开玻璃门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对面的位置,自己房间的窗户。
顾晏恒走的这几年,纪时安偶然会从自己房间的窗户看过来。想到以前她对着窗户喊几声,稍微等上一会儿对面阳台那扇玻璃门就会被少年不耐烦地拉开,靠着门框懒散又冷淡地问她“你又要干什么”。
在这些年顾晏恒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纪时安有时候上下班或是休息的时候,有意无意对着小别墅那扇紧闭的门,应该说不仅是那扇门——所有闭合的门窗,好像都无声地表露着,这个人似乎是不打算再回来了的。
她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每次稍微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堵得慌,几乎没法面对这股情绪,
所以现在这扇门重新被人打开,这座漂亮的小别墅再次恢复人气,她还是很高兴的。
纪时安心情很好地在阳台待着晒了会儿太阳,推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还没回头,听到顾晏恒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怎么了,这就在研究怎么爬了么?”
他似乎想到什么,“以你的身手,倒也不必着急这几分钟。”
纪时安都不用去想,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潜台词,茫然的同时有点无语:“......”
爬树那事情都过了几百年了,怎么突然又提了?
不是都说好这事儿过去了吗?
纪时安本来想回呛,但她回头的时候,看见这人手里还端了个碗。
话顿时停在了嘴边。
她嘴角无意识地开始往上翘,视线粘在他手上,她是真的饿了,一边脚步轻快地朝顾晏恒走过去,一边夸张又做作地哇了一声,脸色变得十分迅速:“给我的?这些年没白疼你。”
“你做了什么好吃——”
顾晏恒对她的话面不改色,他走到沙发边,弯腰将手里的碗放到地毯上的木质茶几上。
纪时安很快凑过去,然后看到了白色瓷碗里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