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提夏的伤(1 / 2)
“王爷没见过......”提夏听这话,擦干净弯刀,收入鞘中,“那小子是吐蕃的赞普松,也就是太子,名叫纳木。年龄嘛,比你还小几岁,不知有无二十,生嫩如兔。以前与吐蕃对战,他只是个小尾巴,谁知今日还能当上全军主将,啧......”
提夏的言语中充满意味,魏垣眺望敌军撤退的方向,思绪翻涌,“切勿轻敌,还是小心为好。”
这一战从未时打到黄昏,扎完营已是暮色昏沉。
星光渐明时,一人一马自肃州城出,直奔甘泉河来。见到营帐篝火,纾雅勒了缰,翻身下马,守卫认出她来,引其入主帐。
虽说打了胜仗,可她来时身旁多有重伤包扎的士兵,更有甚者断了手脚,惨不忍睹。
见魏垣安然无恙地坐在帐中端详地图,纾雅终于松了口气,从腰带上摘下一只信筒递到他面前,“夫君,晋王殿下来信。”
魏垣抬头看她的瞬间,凝重全消,起身接信。
纾雅道:“河陇大将军又遣祁昌懋驻守甘州,估计这两日就到。殿下在信中说,若我们需向甘州求援,直接派使者知会祁将军便可,必不会受祁氏所扰。”
魏垣一字不落地看完信,心下豁然,“殿下有心了,如今初战告捷,势头大好,但不排除敌方故意示弱。往后若有变数,祁昌懋肯出兵最好,定要在半年内打完这场仗。”
吐蕃原本多在秋日粮食丰收天气凉爽时进犯,彼时士兵精神饱满,战马膘肥体壮,军队士气最高。
若非蜀中天灾忽降,吐蕃也不会在此时趁虚而入,倘在秋前无法攻克,待对方补给充足,只怕事情会更加棘手。
“那这‘使者’的位置,纾雅就毛遂自荐了......”纾雅对上他的双眼,眉头往下压了半寸,“对了,我怕军中药品不足,多添了些,辎车随后便至,夫君今日可还好?”
“我无事,比不上先前明德门一役,倒是提......”
一语未了,帐外响起喧闹声,纾雅犹疑着掀开帐帘查看。
不远处草垛旁围了一群年轻士兵,正对着中心篝火处起哄,透过人影间的缝隙,纾雅依稀看到一女子席地而坐,似在宽衣。火焰映照下,她双腿莹莹泛光。
“这是?”纾雅回望魏垣,脸上写满疑惑。
魏垣愕然,不禁蹙眉而视,心头顿时窝火,忙疾步上前。士兵们见将军满面阴鸷,随即四散而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纾雅赶来时,人已散尽,提夏兀自坐在火堆旁,如瀑的黑发披散于双肩,似是才沐浴过,尚未烘干。
她身上衣物已所剩无几,玉臂长腿暴露无遗,手中还随意举着一碗烧酒,目睹那荒诞一幕,哑然失笑。
“肃州军治军严谨,莫要胡来。”魏垣话语阴沉,态度极为严肃。
提夏抿酒,不以为意道:“王爷别生气,我只看那些娃娃兵有趣,陪他们玩玩罢了。十几岁,成日不是困在营中磨练,就是拉出来上战场,多寂寞,况且谁知明日死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你受伤了......”纾雅目光流转时,发现她露出的肌肤上有几处显眼伤口,最重的便是大腿上一处砍伤。
纾雅蹲下身,凑到她腿边,细细查看,“为何不及时找军医?”语罢,她联想到来时所见。军医有限,多在将领的轻伤上多耽搁一刻,便会多一个士卒血尽而亡。
提夏未作答复,口中又含了一口酒,啐向伤处,溅起的酒液洒了纾雅一脸。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