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依靠我好不好(1 / 2)
黎韵礼被逼得退无可退,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纪庭俊近在咫尺,那双眼中的火焰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样。
纪庭俊哪儿那么容易犯过黎韵礼。
羞辱的话一字一句砸在黎韵礼身上,不给她留任何反驳的余地,似乎就是要把不知羞耻这口锅死死地扣在黎韵礼头上。
“我没有!”黎韵礼伸手握住一个金属摆件,防备的看着纪庭俊,手语比划得极快。
要是纪庭俊再靠近她一点,她就要报警了。
“你嘴真脏啊,纪庭俊。”纪枕时双手抱臂靠在门边,歪着头看着纪庭俊,那笑容里没有一丝笑意,就这么突兀的打断了纪庭俊和黎韵礼。
她似乎在笑,那总是带着温度的笑容此刻竟有种阴郁的感觉,她的情绪已经达到隐忍的边缘。
“小枕?你回来做什么?”黎韵礼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连忙跟她比划。
纪枕时朝黎韵礼招招手,轻快的笑了两声,然后挑了挑眉梢,“回来给你撑腰啊。”
怒气冲冲离开的人还是回来了。
黎韵礼,别以为我不知道,故意气我就想把我气走?
随即纪枕时淡淡的扬唇看着纪庭俊,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超乎这个年龄段的平静。“我倒是第一次见这么会信口雌黄的人,不,第二次,上一个是妈。你这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就毁了一个女人清白,你要脸吗?这么会给人乱扣帽子的人,看看你这幅嘴脸,倒是得了妈的真传了。”
黎韵礼从没有见过纪枕时这一面,思绪有些混乱,指尖发凉,似乎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但是她说给她撑腰啊。
黎韵礼心裹上一层蜜霜,微微晃神,触及到了内心的柔软。
纪枕时这样明媚,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没有人会不心动的。
“撑腰?你算哪根葱?”纪庭俊不屑道。
“适可而止可不可以。”纪枕时抬了抬下巴,倨傲尽显,不耐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这个时候的纪枕时才是最可怕的,去而复返的她终究是忍不下心把黎韵礼一个人丢下,其中的决心只有纪枕时知道。
多余就多余,她宁愿成为笑话也不能让黎韵礼受了欺负,纪庭俊那个混蛋根本就是耍横动手的臭男人。
纪庭俊偏过头,见纪枕时又是这幅来砸场子的架势,脸一黑,“适可而止的是你吧?你到底有完没完?一天到晚闲的是吧?纪枕时我警告你差不多就行了啊,闹这一出干什么,耍什么威风呢?你跟我玩儿横的你忘了我当年怎么横的吗?年纪小不是你胡闹的理由和借口,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一直惯着你。”
纪枕时真是阴魂不散啊,处处给他找不快。
眼看着纪庭俊要往纪枕时那边走过去,黎韵礼怕他动手,一把拉住纪庭俊,喉间挤出干涩的一声,“不要。”
声音很小,像幻觉一样或许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情绪上头之后也不会有耐心去顾及黎韵礼的情绪。
所以纪庭俊一把甩开黎韵礼的手将她推开,撸起袖子往纪枕时那边走过去,怒火中烧道,“这个哑巴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处处护着她,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哥。你是忘了你小时候我怎么收拾你的吧?”
小时候纪枕时可没少挨纪庭俊的收拾,那个时候纪庭俊脾气更不好,又年轻气盛,稍有不顺心就要动手的程度。
不仅纪枕时成了天然的出气筒,就连爸妈也都经常成为纪庭俊怒火的发泄途径。
“你嘴再他妈说一句哑巴试试?你还真以为我还是以前任你欺负的软柿子?今天我看谁敢动她?法治社会,你又想进去吃牢饭了?”纪枕时掷地有声的撂下一句。
想了想觉得自己气势不够,于是纪枕时突然站直身子,从袖口中突然滑下一根通体黑色的机械棍,用力一甩就成了一米左右的铁棍。
左手紧紧握着机械棍,眼神中凶光闪烁。
六亲不认也好,冷血无情也罢,她只认黎韵礼一个人。
纪庭俊可以来试试,她偷偷为这一天准备了多久。
纪庭俊啧啧讥讽,“行啊,那就试试看!”
掀开黎韵礼,纪庭俊冷笑。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妹妹到底搭错了哪根筋,变化太大了,这人叛逆得有点过分了。
黎韵礼被推得狠狠撞上了墙,但是来不及感知到痛,就立刻挡在纪枕时和纪庭俊的面前,一脸惶恐的看着纪庭俊。
然后对纪枕时比划,“小枕,别玩儿这个,你会受伤的。乖,别闹了,我不在乎他怎么说我,我也不需要你撑腰。快把这个收起来,别伤到自己。”
黎韵礼急得双目湿润,伸手去够纪枕时手上的机械棍,想要拿走她手里的东西。
没想到纪枕时手一退,一把揽过黎韵礼的肩,几乎将黎韵礼柔软的身体揽进了怀里,“我在乎!我也没闹。阿韵姐,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是只会哭的小屁孩儿了。”
纪枕时的怀里很暖,很令人安心的气息将人包裹,但她急促的呼吸频率还是出卖了她。
黎韵礼想也没想就摇摇头,不想让纪枕时掺合进来,握住纪枕时的手腕,眼神中流露出请求的意思,急切的比划手语,“我不是不相信你,这和信任无关。我怕你受伤,也不想你们吵架,你先下去,我和你哥慢慢谈。”
纪庭俊一定是那种会对自己亲人动手的人,惹急了他什么都顾不上的,所以不管纪枕时嘴上再厉害,真的动起手来纪枕时肯定会吃亏。
她又是靠那双手吃饭的,黎韵礼比她还疼惜她那双手,很担心她的职业生涯出现任何意外,那对纪枕时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纪枕时捂住黎韵礼的眼睛,才说,“你要是能跟他谈明白,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行不行?”
黎韵礼,不要拿我当小屁孩儿,我早就长大了。
我能成为你的依靠,要相信我,互相取暖的人才能捱得过寒冷的冬天啊。
黎韵礼,试着依靠我好不好。
“不,小枕你听话,伤到你怎么办。”黎韵礼摇摇头,和纪枕时抢起了手里的机械棍。
黎韵礼很瘦,纪枕时搂进怀里更能感觉到她纤细的身体,又瘦又软,让人很有保护欲。
也是这个时候黎韵礼才发现,纪枕时的手力气这么大,圈住她的肩膀就将她禁锢起来,手臂的力量推也推不开。
少女的体温透过衣衫一点点渗透过来,没来由的,让黎韵礼克制不住的心烦意乱,眼前纪枕时的五官放大,野性十足。
“纪枕时!”黎韵礼手语都比不了,张嘴的口型很重,叫纪枕时名字的声音似乎就要破嗓而出了。
纪枕时甩了甩机械棍,不敢看黎韵礼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怕自己心软就假装无视黎韵礼,冷声哼了哼,“你或许还不了解纪庭俊,我跟他生活了十六年,我比谁都清楚,他的心是无底洞,你拿多少钱都填不满的。所以不要试图跟他讲道理,报警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且黎韵礼挣钱很容易吗?
开店最开始花销很大,黎韵礼上了几年的班工资都不够还去贷款了,后来还完了贷款又刚刚买了一辆车。
她给纪庭俊的十万可能就是她近三十年全部的积蓄,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纪庭俊,而最可笑的是给出了自己的全部也换不来一个自由之身。
明明最开始那所谓的彩礼钱也没有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