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废墟中,被碎石压着的周全武骇然地看着上方的苏憾,而那白袍少年的神情,却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这让他心中的憋闷感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急火攻心下,伤势被勾动,他张嘴再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袍。
他调息数下,恢复些许灵气后愤怒地推开残壁,从废墟中站了起来。
初九在苏憾发间看热闹不嫌事大,问道:“怎么如此手下留情?不直接杀了他?”
苏憾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居高临下澹漠地看着周全武,说道:“如若还不服,下一剑,取的便是你的性命,我没时间与你玩过家家游戏。杀你之后,我二人翻遍皇城便是,只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过家家?”周全武心中感到一阵屈辱,自己全力抵挡落得这般惨状,在对方眼里只是过家家?
他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恨恨道:“你敢杀我,裴温书也别想活,鱼死网破罢了!”
苏憾眼睛微眯,不再压制自己的境界,洞天内那颗丹胎转动,一缕充满杀气的剑意直接压在周全武身上。
“你……”周全武愕然色变。
那杀气如寒冬凛意。
那剑意如山岳压顶。
他双脚一软,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俯身用双手撑地,堪堪没有让自己五体投地。
就在苏憾持续增加剑意时,皇宫旁的一侧突然传来声音——
“慢着!我已将裴温书带出来了!”
闻言,苏憾的剑意一滞,转头朝那边看去。
便看到红色高墙旁那处被重兵把守的地方,裴温书戴着镣铐躺在地上,脸色微白且双眼紧闭,已陷入昏迷不省人事。他的衣衫上除了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看不见其余比较重的伤势,整体而言没有什么大碍。
其旁边站着方才离去的那名青螭剑宗长老,正是后者出声阻止苏憾的。
不过,与那长老同行的气息古怪的女子还是不见踪影。应是躲在那屋内,或者从地道离开了。
许乐乐看着那里,挠头道:“原来就在眼皮子底下?”
皇城里,有重兵把守的地方很多,皇宫旁的这处只是其一,他二人一开始便没有特别留意此处。
宁棋象见二人都望过来了,继续道:“裴温书在这里,全须全尾,你们带走便是。”
苏憾看了还在勉力支撑的周全武一眼,收起剑意,往皇宫旁飞去。
周全武如逢大赦,瘫在地上汗如雨下。
苏憾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仅仅是一缕剑意压身,他已是难以承受。
另一边,苏憾落在裴温书旁边打量了一下,后者神情很是萎靡,他手指轻点,将其手脚上的镣铐碎裂开来。
宁棋象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只敢用眼睛剜着眼前的二人。
此二人,可算是深深扎进宗门的肉中刺。
宗门内尤其是宗主陆森,是最恨不得将这二人捉拿回去的。
但他们真正站在面前时,宁棋象哪里敢动手?许乐乐只是云澹风轻地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他足够心惊肉跳了,内心只想快些把这两尊瘟神送走,然后再传讯回宗门禀告此事。
解开裴温书的镣铐后,苏憾轻点了一下他的眉间,渡入清凉的丹气。
裴温书睫毛轻颤,很快便悠悠醒转。
似乎是方从昏迷中苏醒,他的神色显得有些困惑与茫然。
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为何脑海里空荡荡的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