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幸,不是杏(1 / 2)
冰蓝的六眼,像静谧又深沉的海,浮光掠影地一闪而过杀机时,有一种残酷的美。
好陌生啊。
这不是你熟悉的五条悟。
他在你面前时是可爱的、任性的、无厘头带点搞笑的,偶尔会凶凶地骂你,但同时又强大到让你完全放心地依靠的。
反正不是现在让你心生胆怯的。
“不要这个样子……”
你不安地缩着身子,下意识地挪到夏油杰的身后,小声地请求。
你的声线颤颤巍巍的,软弱地把脸埋在夏油杰的白色衬衫上,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逃避地把脑袋埋进沙丘里。
“悟,你吓到她了。”夏油杰轻轻叹口气,安慰地摸摸你的脑袋。
“好嘛。”五条悟郁闷地鼓起脸颊,他一生气就忘记你是个胆小鬼了。
“主要是怕小杏被坏男人骗啊。”
“对啊,小杏,悟只是担心你。”夏油杰温柔地抚摸你,缓缓卸下你的防备后又轻声问,“我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小杏刚才那么问呢?”
被绷得紧紧的弦一样的气氛缓和下来。
你躲在夏油杰的肩膀后,犹豫半晌后,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是听禅院说的。”你小小声地回答。
***
咣!
巨大的,刺眼的光芒大爆炸,后山的树木成排倒下,地面被烙下深坑。
禅院直哉狼狈地躲闪过,擦掉唇边的血迹,眼神阴鸷。
本来只是普通的同期训练赛,五条悟却借此机会打断了禅院直哉三根肋骨。
扬起的浓浓尘烟散去,五条悟姿态轻松的插着兜走出来。
他戴着墨镜,嘴角是嚣张的笑容,微微露出的六眼蓝得发亮。
“太弱了吧,禅院。”五条悟感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还没有热身完全呢。”
禅院直哉啐了一口血,浑身血污地倚靠在树旁,“喂,是那个笨蛋自告奋勇来帮我修东西,没必要把火气发到我身上吧?”
“啊,没必要没必要。”五条悟活动了下手腕。
下一秒,他身形飞快地移动,快如残影地一拳挥在禅院直哉的耳边。
嗙。
树木被洞穿,锋利毛糙的树茬四溅,割破禅院直哉的脸。
豁穿的洞口将将卡在他耳边处。
位置只要再略微偏移一点,这个狰狞的洞就会正正好好开在禅院直哉的脑袋上。
“啊咧,偏了点。”五条悟半真半假地抱怨,语气里带着点遗憾。
没办法,把禅院直哉就地捏爆的话,那些烂橘子一定会发狂吧。
真想全部捏爆啊。
五条悟收回手,笑容灿烂地欠打,“嗯,训练赛结束。”
“对了,既然你那么看不上那个笨蛋,就离她远点,也不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嗯?”
说完,也不等禅院直哉的回答,五条悟随意地挥挥手便离开。
只剩下满眼怨恨的禅院直哉盯着他的背影。
……
“所以,你为什么要帮禅院直哉修东西?”身后传来疑惑的问。
你站在训练馆的天台上远眺观望。
这个视角,正好能让你把禅院直哉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尽收眼底。
暮色四合,盛夏的晚风醺醺然。
你回过头,长长柔软的发在轻风里摇曳,瞳孔是干净无暇的宝石灰色。
是让人一览无余的清澈。
“因为夜蛾老师说咒术师之间要互相帮助啊。”你一脸坦荡地回答。
“禅院直哉进高专的欢迎会上,夜蛾老师有嘱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禅院的。”
“原来是这个理由吗?”夏油杰无奈地摇摇头。
明眼人都知道禅院直哉进入咒术高专的目的不单纯。
更何况,撇开御三家明面上互相支持,背地里却针锋相对的暗流涌动,五条悟和禅院直哉是天生的相看两厌,互相不对付。
整个高专里,欢迎并关照禅院直哉的,大概只有你了。
夏油杰也全程在天台上旁观这场训练赛,主要是怕悟下手没个轻重。万一真的随心所欲地捏爆禅院直哉,那就真的很难收场了。
“小杏,不用搭理禅院。”夏油杰嘱咐你。
“好。”你乖乖点头,坐姿乖巧地坐在天台边的水泥台阶上。
你闭起眼睛享受着晚风,纯白的短袖领口处露出的一点黑色边缘,格外地显目。
“怎么挂了根绳子?”夏油杰好奇地上前,手指扯出那根细绳。
是最普通的黑色编织细绳,不普通的是串了颗圆润的咒灵球。
咒灵球里的树木枝桠蔓延,枯枝遒劲。
“这么喜欢吗?居然挂在脖子上。”夏油杰有些惊奇。
从小到大,夏油杰和五条悟送过你不少礼物,有价值名贵的,有dk们亲手做的意义非凡的,但你每次都是软绵绵地说谢谢,很爱惜地珍藏在柜子里,很少有对待这颗咒灵球一样,爱不释手随身携带的。
“对啊,因为是夏油送我的礼物。”你认真地回答。
“出任务的时候带着,对着咒灵球说说话,就好像夏油也陪着我。”
眉目狭长的少年有一秒的怔愣。
他手心还捧着咒灵球,身上的纯白衬衫在天台的风里鼓起。
你直起身,咒灵球顺着你的动作,咕噜噜地滚过夏油杰的手心,又老老实实地贴在你的心口处。
夏油杰坐到你身边,眼神停留在你月匈口前轻轻晃荡的咒灵球上,突然地问你。
“为什么喊我夏油呢?”
“你好像很少喊我杰。”
喊杰的话会更亲密点吧。
“因为喊夏油妈妈,悟会生气。”
你宝石灰的圆圆眼睛,单纯又无害。
“但喊夏油的话,我心里都是在喊夏油妈妈。”
不得不说,你对妈妈的执着非同一般。
“好吧。”年纪轻轻却胜任男妈妈多年的夏油杰妥协了。
他揉揉你的脑袋,嗓音温和,“悟应该在等我们,走吧。”
***
篮球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