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为群像（1 / 2）
“你是这里的首领？”
面对咎罪法官的追问，绝望先生两手交叠支撑起下巴，不慌不忙地更正她。
“当然不是，无为众没有首领，大家和你一样，都只是恰好持有入场券来到这里，只不过现在我在这里的时间最久，由最老的成员向新成员答疑解惑是历代无为众的传统。”
“我可没答应过要加入这种亚空间里的奇怪组织，谁知道你们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某个恶魔蛊惑心智的把戏。”
“蛊惑心智？”
绝望先生略微思索，随即答道：
“看起来暴徒对外界伪装得很好，直到现在你仍在怀疑他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了意志才会做出不符合他人设的事情。”
“我可以告诉你，暴徒在这里贩卖奴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人类、各种亚人甚至精灵都可以从他那里买到，不管是王廷骑士还是教会修女，只要提出需求他都能找来。”
“从商业价值上看是他的死是可惜的，毕竟他那里的奴隶不管质量还是价格都远胜一般的奴隶商人，但从伦理道德的角度上来看他又是该死的，贩卖同胞的行径不论在哪种教义下都不被认同。”
见咎罪法官沉默不语，绝望先生继续说道：
“你也可以保持自己的看法，随时动动念头就能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你的入场券是什么，但你只需将其转让或者遗弃，在下一个人入会后你便和无为众再无瓜葛。”
“你既然选择杀死他，说明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想的都是对的，骗骗我们没事，只要别一个人回去在被子里掉眼泪就行。”
厄运佣兵不爽地打断绝望先生的长篇大论，还不忘顺嘴挖苦一下咎罪法官。
“集会可以开始了吗？我宝贵的时间不是用来浪费在看你们的蹩脚舞台剧上的。”
午夜领主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大有一副下一秒就会离开大厅的架势。
这一次没人再提出异议，咎罪法官也没有选择退出席间，而是静静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
“好的，那么本月无为众的集会也照常进行，首先让我们欢迎新成员咎罪法官的加入。”
“啪啪啪啪……啪……啪……”
略显突兀的鼓掌声回荡在大厅里，邪影之仆卖力地拍着手，在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后又不自在地停了下来。
“额……不是要欢迎吗？”
午夜领主扶额靠在椅背上，他今天的心情比往常要更加毛躁。
“我真是受够了。”
缄默女士则依然一如平常那样温和端庄。
“大家都很有个性呢。”
绝望先生无视众人的反应，继续推进着话题，
“你已经认识了缄默女士，其他成员的介绍就由我来代劳吧。”
绝望先生首先指了指自己，随后又一一点过在场众人。
“我是绝望先生，他是午夜领主，那个嘴很臭的家伙叫厄运佣兵。”
“嘿！说话注意点！”
“这位惜字如金的绅士是无厌学者，刚才为你鼓掌的小可爱叫邪影之仆。”
“那个将你带入这里的道具被我们称作入场券，如果你还想继续留下，就请保管好自己手里的入场券，集会的时间大概每月一次，届时道具会通知你，来与不来则由你自己决定。”
“无为众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聚在这里也不是想要干出什么惊世之举，就如我一开始所言，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巧合。”
“你可以在这里做些什么，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一切全凭自己喜好。”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请大家自由发挥吧。”
在绝望先生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厄运佣兵立马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的生意。
“魔方晶，每克比市场价高百分之二十。”
“有多少？”
今日的第一笔交易就引起了两个人的兴趣，绝望先生和午夜领主同时回应了厄运佣兵。
“看情况。”
见两人都误以为她在拿自己开涮，厄运佣兵又补充道：
“你们也知道这东西在哪里都是被严格管控的，具体能搞到多少我现在也不知道，可能明天就拿到了，也可能一周后才弄到，或者干脆搞不到，有价无市的东西提前订购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退出。”
绝望先生似乎并不想等太长时间，干碎利落地拒绝了厄运佣兵的交易，佣兵也不气馁，而是继续询问午夜领主：
“你怎么想，午夜宝宝。”
“我可以等你，但价格不会给到这么高。”
“成交。”
厄运佣兵打了个响指，两人的声音同时消失，其他人只能看见他们的肢体动作。
“这是密会，只要各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就可以进行单独交流。”
见咎罪法官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塞勒斯干脆为她解释了现在的状况。
“就像我们听不见他们的交流，他们同样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绝望先生对塞勒斯的话做了补充。
“难得学者主动说话，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绝望先生有意搭腔，但塞勒斯并不想和他产生太多瓜葛，只是随意糊弄了几句，贝尔菲格尔也曾告诫过他要小心这些人。
很快厄运佣兵与午夜领主的洽谈也结束了，从佣兵愉悦的样子来看交易应该很顺利。
“我委托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塞勒斯会参加集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曾在无为众里发起过一件委托。
“永青魔女贝尔菲格尔，活着的传奇，你冷不丁地就要悬赏她，该不会是想整死好兄弟们吧？我可跟你无冤无仇。”
厄运佣兵对塞勒斯的行为颇有微词，不过这份不满很快就随着他接下来的话烟消云散。
“悬赏依旧有效，之前承诺的金币翻倍，再加上魔法噬身之炎的通用语译本。”
“靠！这下不得不找了。”
“在下也会努力找的。”
塞勒斯这么做有他的考量，在老师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魔法师协会中的维新派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对古典派形成了压制的趋势，成为了魔法师协会实际上掌握话语权的党派。
他们毫无疑问是最不希望身为古典派领袖的贝尔菲格尔回归的，寻找贝尔菲格尔的事宜也在他们的阻挠下无法进行。
塞勒斯是贝尔菲格尔徒弟的事情鲜有人知，作为中立派的他从立场到身份上都没有要寻找贝尔菲格尔的理由，这些事情便只能在暗地里悄悄进行，交给无为众来办就是其中一个方法。
不过目前只有厄运佣兵和邪影之仆承接了这份委托。
“那本魔法译本你想卖多少钱？”
塞勒斯本以为新的报酬会让绝望先生或是午夜领主心动，没想到却引来了意料之外的竞价者，咎罪法官。
“我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找到永青魔女是唯一的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