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开业(1 / 2)
没几天就是六一,虞得得虽然是个不知道儿童节为何物的小孩子,也得到一份礼物,那就是大公鸡形状的气球。
闻欣正在厨房里下饺子,听见开门声探头道:“回来啦?”
话音刚落,有些诧异道:“你拿的什么?”
虞万支一路上拽着线,生怕球飞走,这会拿得稳稳的说:“给得得的礼物。”
又赶忙道:“你也有。”
闻欣盯着他手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忍不住脑袋后仰说:“也是这个?”
收礼物固然高兴,可这只鸡实在叫人无法评价。
虞万支倒是觉得挺好看的,说:“不是,我先把这个放好。”
闻欣做饭的时候就把儿子放厨房门口,这会一家三口欢聚在入门处。
虞万支把气球绑在儿子的小床上说:“得得,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了。”
虞得得咿咿呀呀的,也看不出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还是试图伸出手去扯线。
他现在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东西都好奇,什么都得碰到才算数。
但做父母的就看着他扑腾,做自己的事情。
虞万支从口袋里拿出个长条形状的小盒子,转过身说:“是这个。”
还有盒子,看上去就不便宜,闻欣关掉煤气,手在围裙上擦擦,很是期待道:“是什么啊?”
她说着话已经打开,有些惊讶地仰着头:“簪子?”
虞万支解释道:“你那天说得得老是扯你辫子,我想着干脆盘起来。”
虞得得现在很是活泼,一双手不分轻重,快把他妈产后长出来的那点头发薅秃了。
要不是亲生的儿子,闻欣早就收拾他,想想也觉得是份好礼物,说:“挺好的。”
她试一下倒是把头发挽起来,可惜稍微动作就散落满肩,心想还挺有难度的,歪着脑袋,满脸写着需要帮忙。
虞万支还以为跟绑头发差不多,接过去试了一下,最后说:“你头发太滑了。”
是会让人高兴的理由,闻欣索性道:“等下再研究,你吃饭没有?”
虞万支推着她走说:“你休息,我来。”
别看只是煮饺子,厨房里已经是能让人汗流浃背的温度。
闻欣端坐在餐桌,逗着还跟气球较劲的儿子,问道:“今天砖铺好没有?”
虞万支把饺子捞出来,搁着推拉窗递出来说:“好了,晾几天再去刷墙。”
这会要是踩上去,等于前功尽弃。
闻欣盘算着进度,心疼付出去的房租,只盼着花出去的这些钱是有意义的。
她道:“那你也歇两天。”
虞万支最近都是加工坊、服装店和家里三边转,没有一口气是彻底喘匀的。
可他脸上没有疲态,只道:“嗯,陪陪你和孩子。”
又说:“咱俩换班,你也停停。”
平心而论,虞得得已经算是好带的孩子。
然而他终究是个小婴儿,一天的需求多种多样,让人连去洗手间门的自由都失去。
闻欣一个人带着,说不累是假的,然而她还是道:“没事,得得很乖的。”
夫妻俩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吃完饭一起琢磨着怎么挽头发。
虞得得先父母一步,掌握了扯气球的诀窍,正沉浸于自己的快乐中。
不用管他,闻欣有大把时间门撒娇说:“你轻点,我的头发。”
虞万支盘来盘去,勉强弄出结实的一种来,长舒口气说:“这样应该可以。”
可以是可以,闻欣头皮勒得紧紧的,有种眉角都往上的错觉。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你再接再厉。”
又想起来问道:“簪子你多少钱买的?”
虞万支道:“绿檀,二十块,说是对身体好。”
绿的?闻欣摸着头发,回忆说:“我色盲了吗,怎么没看出来?”
虞万支买的时候也问过,这会说:“晒一晒就会绿。”
有点意思啊,闻欣道:“那我多戴出去转转。”
她像是刚得到什么宝贝,忍不住要跟谁炫耀一下,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难得的是惦记。
算起来老夫老妻的,她道:“我也不是小孩子。”
虞万支伸手抱她说:“得得有的你也要有。”
落下她,他做不到。
闻欣坐在他腿上,侧仰着头说:“我不跟儿子计较。”
她肚子里出来的,哪能吃这个醋。
虞万支哄她说:“嗯,是我小气。”
闻欣摸着他下巴的胡茬,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还想腻歪两句,虞得得已经对气球失去兴趣,吵吵嚷嚷地要抱。
有孩子,偶尔也是甜蜜的负担。
虞万支松开有些“不怀好意”的手,抱起儿子说:“你啊你。”
闻欣抚平衣服下摆,幸灾乐祸道:“上回谁说自己是和尚的?”
虞万支只是打算过点手瘾,毕竟有时候确实忍不住。
他道:“我就摸摸。”
两个人仗着小婴儿什么都不懂,自顾自地说着话,心想这种自由也不剩多少时间门。
因为虞得得长得很快,马上就满六个月。
正是农历七月半,按照本地的规矩,小孩子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小区里太阳一下山就安静许多,没有往日的热闹。
闻欣站在阳台往楼下看,进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不在乎这些封建迷信,对待孩子还是谨慎的。
虞万支也这么觉得,说:“就是得得现在待不住。”
已经是大婴儿,自我意识渐渐觉醒,每天都指着门想到外面玩。
不过虞得得小胳膊拧不过父母的大腿,还是被控制在家里,好在白天的时候能下楼消耗点体力,夜里勉强坐得住。
这个坐,是非常具体的动作,就是容易体力不支,过一会就歪歪斜斜地躺下去,稍微休息后改成爬——爬出五公分,就给累得不行。
说实话,一天天的光看这小崽子折腾新花样就够有趣的。
闻欣心中有多少事情堆积,看着他都能减缓焦虑。
她道:“明天总算要开业了。”
装修好已经一个多月,房租又不少交,她上礼拜刚把第一批货进回来,可以说是钱跟流水似的砸进去,再没有动静的话,都要夜不能眠了。
虞万支能看出她的喜悦中也有焦躁,安慰道:“没事,那么多人路过,总会进去的。”
当时图的就是矮街的地段。
闻欣不安地抿着嘴唇,问道:“你传单都发了是吗?”
虞万支趁着中午,在家属院门口都发了,可以说老邻居们全知道,心想大家哪怕是凑热闹去看看,有这个场面总比没有的好。
闻欣也是这么想的,说:“人气旺意头也好。”
可不管怎么说,紧张是难免的,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连带虞万支也有点不稳,只盼着她能顺利,心中叹口气说:“睡吧。”
闻欣知道是自己吵到她,僵直地躺好说:“我努努力。”
身边人陡然成木头,虞万支哪能没察觉,说:“没事,你翻吧。”
也没什么有趣的,闻欣就是想笑,趴在他的胸前说:“就是有点压力大。”
但说完又改口道:“不过还扛得住。”
她之所以前后不一致,是顾虑到虞万支的心情。
因为她开店花的这一万多,家里本来是勉强能应付,毕竟当时预备给孩子花的钱没能用上,最近真正的大花销是虞万支花三万块钱给加工坊新添的设备。
这笔钱,他们是掏不出来的,只有贷款这个选项。
虞万支自然知道她的体贴,说:“老廖给的单子固定,有机子的话每个月稳赚五百,我最近还谈了另一笔小的,顺利的话以后会变大的。”
要不是有利可图,他不会在这当口增加家庭经济压力。
利弊一开始都分析过,闻欣倒不担心他的生意,只愁自己的,说:“我怕货砸手里。”
跟装修和租金相比,这才是大头。
虞万支对她的眼光从不怀疑,说:“你挑的都好看,怎么会。”
好看和好卖有时候是两码事,闻欣现在就是忐忑,重重叹气道:“希望吧。”
虞万支见不得她愁,琢磨着怎么转移注意力,摸索着在她脸上轻啄着说:“是一定。”
他的呼吸那么近,又带着一点急促,闻欣扯着他的衣服说:“你想要吗?”
虞万支不是真吃素的,握着她的手说:“要睡吗?”
闻欣反正睡不着,倒不如做点别的,主动亲他的态度表明一切。
孩子睡在自己的小床上,他们的动静也不敢大,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仍旧是叫人筋疲力尽。
阔别已久,闻欣手指头都懒得动,居然很快就睡着,要不是心里有根弦绷着,第二天差点睡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