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莺花巷(六)(1 / 2)
() 胡牌速度之快, 令人震惊。
三位输家此刻的脑回路一模一样:听说新手的运气不错, 这大概是真的……
实在是顾奚栎抓拍看牌的样子,不像是资深牌友。麻将桌子上的常客, 眼睛一扫过牌面就能知道手上牌有没有做大的前景,审得清、审得远还能审得准。
顾奚栎审一副牌花的时间太久, 摸了新张子之后,竟还要盯着自己的牌再看上许久, 才能确定自己是否需要这张牌。
从她的表情、动作上看,肯定是个萌新无疑了。如果她不是个新手,那她也太会装了。
阿艳姐还特地查了她的牌, 怕她是诈和, 萌新打牌经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能不防。结果还真不是诈和, 不单单是自摸而已, 她胡了一把大牌,直接翻番。
由不得人不感叹——她运气真好!
这副牌是没有动过手脚的,顾奚栎清楚这一点, 阿艳姐玩牌好像是真的在享受玩牌的乐趣,她大概认为凭自己的技术, 绝不可能输。
顾奚栎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她是非赢不可的, 所以她出、千了。她会变魔术,手快起来能骗过人的眼睛,出千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她刚刚的举动是很冒险的, 她又不知道阿艳姐的深浅,万一阿艳姐精通赌、术,她有几率被发现出、千。
幸好阿艳姐只是爱玩牌,却不精通赌、术。其实她运气还蛮好,但凡她差一点运道,根本活不到现在。
拥有这样的天赋能力,已经注定了她会与谎言为伴。只要是说谎,就会有被拆穿的可能。每说出一个谎言,她就是在冒险,区别只是冒险的大小。比如说当着阿艳姐出老、千这事,也不过是一次冒险而已,她要做的是让自己手更快,减少被拆穿的可能性。
没有人察觉到不对,顾奚栎就这么小输大赢的玩了一圈。似乎察觉到自己胜券在握,似乎是无聊了,总之她对麻将的兴趣大大削减,开始打瞌睡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不停歇。就这么着,她还在赢。
又胡了!
顾奚栎:“我都说了,我肯定会赢的。”
阿艳姐:“这才第二圈,话不要说得太满。”
她心里其实已经在打鼓了,顾奚栎的自信影响了她的判断力,她已经在猜测顾奚栎是否有特别的天赋能力了。
第三圈开始了,见顾奚栎困得眼泪汪汪还在胡牌,阿艳姐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是有特殊的能力吗?”
些游客有特殊的能力,总有些亡灵知道这个秘密。
顾奚栎不高兴了,她总是遇到无法理解自己的人。
“我都说过了,说过不止一遍,我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只要我想做一件事,就一定会成功。比如玩牌,只要我想赢,就一定不会输掉。”
你不如直接说自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阿艳姐很茫然:“……我怀疑自己已经老了,小孩子在说什么已经听不懂了。”
肥仔:“美人是不会老的,阿艳姐这样的美人更是会永葆青春,就算是岁月流逝,你也会像一瓶被珍藏美酒,越来越有味道。”
这话说完,肥仔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太清楚了,对面坐着的阿艳姐并不是人,她是亡灵无疑。谁都知道亡灵的可怕,他却在短时间之内放松了警惕心,甚至与这位一看就来历不凡的美女调笑起来,有倾慕之意。
一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阿艳姐:“你嘴甜会哄人,身体健壮能给人安全感,女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哎哟!不玩了,最后肯定是小悦赢啦。”
再输下去就丢人了,也没必要。
她真的就把面前的牌给推倒了,让旁边的舞乐班子过来给顾奚栎表演。她问顾奚栎想要听点什么曲子,没想到顾奚栎会回答——“独特一点的,要阴森恐怖的。”
这个妹妹的要求,往往出乎阿艳姐的意料。
阿艳姐:“让他们给你唱淮京的恐怖民谣,可吓人了。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顾奚栎哼一声:“那是你胆子小。”
她轻轻一跳,坐在画舫的栏杆上。
唐博祥有点担心她会摔,他去看了一下旁边的栏杆,发现还挺结实的,就没制止她危险的行为。就算他说了,顾奚栎也不见得会听。这位妹妹就像是个处于叛逆期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在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她大概觉得坐栏杆上就很酷,你告诉她这样很危险,她很大几率会直接站到栏杆上,对你表示抗议。
肥仔不像他一样,对顾奚栎如此关心,而是在想,顾奚栎刚刚下的赌注也太随便了,哪怕是问些什么也好,总比听曲有用。可他不敢抗议,也不敢指责顾奚栎哪怕一句,他不是长脸男人那种傻缺,他亲眼看到过顾奚栎使用过天赋能力。
……他绝不惹怒这个小煞星。
阿艳姐为顾奚栎做好了安排,也不忘两位牌友,笑着说:“即使我输了,先前说的话也同样有效。长夜漫漫,我为你们挑几个好姑娘相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