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有没有和别人亲?”(2 / 2)
李长宇像是没事人一般,把顾君渊当成普通朋友相处,看见他哥进来,还喊了一声:“哥,妈让你多回家吃饭。”
贺澄心情不佳,说道:“我知道了。”
说来,他也有些不孝,他妈出院之后,他忙着那个小摊,又要应付顾君渊,还没回家陪她正经吃过一顿饭。
李长宇欲言又止,见顾君渊还在,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赵清翼玩了一把游戏后,开始认真给他讲题。
这次顾君渊留他吃饭的时候,李长宇笑着拒绝了,贺澄就当着他的面,问顾君渊:“顾总,我跟我弟回家吃顿饭吧?”
李长宇见他这么肆无忌惮的样子,有些担心,那些豪门规矩很严吧,不能这么轻易请假吧。
贺澄倒是没顾忌那么多,他在这里打工,顾君渊又没有开他的工资。
顾君渊抬眼看他,现在再看,两人似乎再无半点相似,贺澄的眉眼更深邃夺目,而李长宇则是更多的清艳。
“嗯。”顾君渊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贺澄这么正经的样子,似乎也只有在李长宇在的时候才会有。
那股子欲盖弥彰的劲儿,他都替他脸红。
贺澄和李长宇是顾君渊的司机送的,不是海叔,海叔是顾君渊的专属司机。
李长宇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贺澄,实在好奇,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工作的?”
“你哥自有手段,你就别问了。”贺澄眼都没睁,淡淡说道。
李长宇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也没了趣味,闭了嘴,低头玩手机。
贺澄到家看见那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女人,嘴角勾起愉快的笑,亲热地喊了声:“妈,您弄什么好菜呢?”
又看向李洪生喊了句:“爸,晚上好啊。”
徐香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差点没动手抽他,故作生气地道:
“你还知道回来,你这匹野马,心都野了是吧。”
李洪生手上拿着报纸,温和说:“他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你就别说他了。”
徐香顾及锅里的菜,只是狠狠瞪他一眼,就转身回了厨房。贺澄半点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跟着妈妈进了厨房,帮她准备饭菜。
四口人吃了一顿还算温馨的晚餐,李洪生去开车了,李长宇也回学校住了。
贺澄便端详着母亲有些明显憔悴的脸,鬓边都生了白发,他拉着他妈的手,低声心疼地问她:“妈,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徐香也是在盯着自己的儿子看,眼圈不知道怎么地有些泛红,哽咽地说道:“妈什么都好,你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贺澄就乖乖在外面等着,然后便见徐香拿着一张卡,往他手里塞。
“妈你这是干什么?”贺澄不解,皱眉看着他。
徐香抓住他的手腕,将卡塞进他手里,还未说话眼泪先唰一下落了下来,贺澄连忙抽纸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啊,别哭。”贺澄有些慌乱,“怎么了,遇见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没什么事情,就是人遭了病,想通了很多事情,这张卡你拿着。这是你爸当年死的时候留下的,还有就是这些年我给你存的。”徐香是依旧风韵犹存的漂亮,桃花眼红红的,吸了吸鼻子,才继续道:“你弟弟我不担心,他现在学习好,读的大学也好,以后肯定不愁吃不穿的,而且这屋子也是他爸留给他的,卖了也有几l百万。”
贺澄越听心里越是酸,心头震撼不少,虽然他从来没说过,但小时候真的会觉得母亲更偏爱弟弟一点,因为弟弟学习好,又听话。
“卡里没多少钱,也就几l十万,生病的时候我没拿出来,我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何必浪费钱。老李说那钱是他借的,我以后跟着他一起还,我不欠他的。”徐香心疼自己的大儿子,小时候跟着自己漂泊,后来她结婚了,贺澄寄人篱下,从未说过半个不好。
贺澄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故意笑着嘲笑她:“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还不是因为你?”徐香女士狠狠瞪他一眼。
“这钱你自己收着,你儿子养得活自己,不需要啃老。”贺澄给她揩掉眼泪,心暖暖,却不打算要母亲的钱。
“我当然知道你烂篓子一个,干啥都能活,但是你都一十四五了,还没谈过恋爱,又没房没车的,你打算怎么办?”徐香叹了一声气,生气地把卡扔在桌上,“怎么?你还在生气幼儿园谈恋爱被我暴打一顿,记恨到现在,打算用永远不谈恋爱来惩罚我?”
贺澄:“......”
徐香撩了撩自己微卷的棕发,看着自己帅气的儿子,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吊儿郎当一个人,没房没车,还不趁着自己还有一张脸的时候去谈个恋爱,难道你要等你唯一的优势都失去再去找吗?找个睡大街的?”
徐香女士对自
己儿子的定位非常准确,漂亮没用的花瓶。
贺澄:“......()”
贺澄那点感动的心思,被徐香女士骂笑了,撑着下巴看着她,见过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她,现在气势十足的样子非常欣慰。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拿着您辛苦半辈子的血汗钱去泡妞?()”
“那当然不行。”徐香想都没想地反驳:“不是不让你给女孩子花钱,而是要有规划的花钱,你一上去闷头给人家几l十万,人家女孩还以为你是什么富一代呢,结果一看,家徒四壁,自己都要去喝西北风。”
贺澄:“......”
“我住院的时候啊,遇见了不少漂亮医生护士,我都加微信了,还有认识了好多优秀女孩儿的妈妈,你抽空去见见,拿着钱去买身板正衣服穿穿......”徐香嫌弃地看着他穿着的几l十块钱的卫衣,还有边角发白的牛仔裤。
若是在以前,贺澄肯定会不耐烦地拒绝,甚至可能当场出柜,给徐香女士一点颜色看看。
然后徐香女士大概会拿衣架子抽死他。
但是看着那张黄色的卡,还有母亲消瘦的身躯,显得穿着的衬衣都是空荡荡的,耳鬓白发丛生,病容憔悴。
贺澄突然就理解,电视里面被道德绑架的男主们是什么感受了。
那卡被妈妈硬塞进他兜里,贺澄不接,徐香女士肉眼可见地恼火起来,他只好暂时给她保管了。
贺澄其实没什么成家立业的想法,甚至在绑定系统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小孩儿。
不要小孩儿,他月三千块钱如鱼得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了小孩儿,月三万日子过得紧巴巴。
但是很明显,顾君渊不会有这种顾虑,他就是养个足球队都轻轻松松。
顾君渊洗完澡出来,床上的手机正在不停地震动,是个没有备注的电话,这个号码很少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是骚扰电话。
他心底有些疑惑,滑动手机接了:“喂?”
隔着电流声,传来的男声依旧好听清越,带着一点欠欠的味道:“老公是我。”
顾君渊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先别挂,我回不来了,你来接接我呗。”贺澄没有骑小电驴,他正在等公交车,但是顾君渊家离最近的公交站都要走一十分钟。
他就试探性打电话问问顾总能不能让司机来接他一下,打车的话要七八十呢。
顾君渊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没说话,走到衣帽间开始挑衣服。
“求求你啦,你知道我的,我家境贫寒,我生活凄苦,我打不起车,买不起房,我......”
“......闭嘴。”顾君渊打断他的话,“地址发我手机上。”
“好嘞,谢谢顾总,么么哒。”贺澄喜出望外,找了家公交车站旁边的奶茶店坐着乖巧等待。
等到他的那杯奶茶都快喝完了,手机也要刷得没电了,来接他的车才姗姗来迟。这次不是黑车,是一辆白色的保时
() 捷。
贺澄引颈而望,就见海叔从驾驶位上走出来,正在寻找什么。
贺澄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海叔来的,那顾君渊也来了?
他提着原本给司机准备的冰奶茶,笑着和海叔招招手,然后率先喊了一句:“海叔,顾总也来啦?”
海叔隔着车身,朝着他点了点头,指了指后座。
贺澄打开车门,就看见穿着一身正经定制黑色西服的顾总,他有幸看见过顾总的衣帽间几l乎是一清水的西装或者风衣。
顾君渊膝盖上放着电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带着白色的蓝牙耳机,似乎根本没看见贺澄。
贺澄就静静看着他装,拉上车门,裁剪贴身的西装勾勒着他的身形,透着白的肌肤,微微凸出的伶仃腕骨,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修长手指落在电脑,像是在黑白键上弹奏般优雅。
不知道别人看穿着西装的顾总什么感觉,但他只觉得西装真的蛮骚的,而且他很in。
贺澄舔了舔嘴唇,喊了一声:“顾总。”
顾君渊像是没听见他说话,自顾自的处理事情,贺澄在那冰奶茶上抹了一把,掌心冰凉,然后凑到顾总跟前,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下颌抬起来。
顾君渊被冻得一哆嗦,抬眼看着他,凤眼淡薄犀利,鸡皮疙瘩都被冻起来了。
他耳机里在听音乐,是真的没听见他说什么。
顾君渊冷淡看着他:“松手。”
湿淋淋的手指拨了拨他的喉结,没松手,说了一句什么。
顾君渊伸手想去摘耳机,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贺澄拦住他的手,随后凑到他耳边,微暖的唇瓣落在他耳廓上摩挲一瞬,咬住他的耳机,轻轻摘下来。
顾君渊全身紧绷,耳根蔓延起绯色,耳边传来贺澄故作低哑的声音:“顾总,你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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