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二:登仙求索,诸玄风流 第三十七章—龙鲤俯首,瑞灵张衡(2 / 2)
“你那时说,这龙鲤雌雄一对,这几年都霸占泉眼、不许靠近,且时而捕猎泉中生灵?”张衍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犹疑一瞬,不禁神情一亮,看向守净道。
“.....你是说?”
看着守净也神情激动,张衍不由微微一笑“小有清虚天乃地仙界‘十天之首’,灵机浑厚、霞灵氤氲,向来吸引这等神异灵属。便是全真道教震慑在此,可若是神气难供、灵妙难供,冒险来这掩藏在这等偏僻之地蕴养,想必也并非不可能。”
“既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啊!”守净顿时大喜,暗道若是这龙鲤真是有了后代,那可真是难得,忙催促起来。
龙鲤这等异兽,别说凑成一对,就是繁衍的后代幼崽,在这如今时代,都是珍贵稀奇的。
说着,便要苦恼这龙鲤如何安置,正是苦恼,便见张衍抽出腰间绣囊,灵光一震就收了进去。
“此乃困灵囊,专收灵物。”张衍见守净君疑惑,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我也有一个。只是师父非说什么时候凭借自己收服异兽,才将‘灵种缎绣带’给我。如今可好,若那龙鲤真有后代,想必师父也无话可说!”说着,倒很是欣喜。
张衍见他激动得很,不由抱起膀子,斜眼睥睨看着他“你这泼皮,如何确定我会将那龙鲤后代予你?”
“嘿嘿,咱俩什么关系,我还这么客气作甚?”守净君一笑,靠近张衍,挤眉弄眼的说道。
随即,不顾一旁翻腾的龙鲤,自顾自的看向泉水之上,道“也不知那另一条如何了,若真是繁育后代时候,此时正是身体虚弱,倒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罢了也不犹豫,便拉着张衍纵身一跃,张衍也忙一起,与守净君一同运起水遁之术,不一会儿便游至泉底。
见泉底下,一口泉眼氤氲涌动,其中灵气汪洋恣肆,汇聚成一灵气淤积之所,又见层层叠叠的石岩堆砌起来,聚成丘坡,形貌极似龙首,他打量了一会儿,目光忽然一凝。
只见那龙首之上,有一团数丈大的黑影待着,正是那头龙鲤,正静静伏卧其中,恍若黄金浇铸般的鳞甲,盘卧在仿若龙角的玉棱,背脊一起一伏、吻含霞光,似在休息。
只是腹下圆滚,守净君自然发现其中不同,不禁眼前一亮,顿时就要上前杀去。
张衍却看出不同,忙制止拉住他,警惕地摇了摇头。
守净君也察觉不妥,细细一看,不由低声惊叹“世间怀妊之辈,胎儿自来便靠着母体吸收,此乃乾坤道理,子壮母弱乃是不可避免。
如今却不同,便是腹部鼓鼓、生产在即,也已经是气血蓬勃、霞光涌动,可见这灵眼神异。”
此时,这龙鲤也是察觉二人靠近,原本昏昏欲睡的双眼忽然凝聚一抹精光,向两人死死盯去,喉咙之中呼呼作响、低声呜咽,作势威吓戒备,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击而出、背水一战。
张衍却知,此时四周水潮流动,却软绵无力。便这龙鲤全数灵机皆补充腹中胎卵,便是此时看似威势隆重,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微微一笑,扬手间袖袍一挥,喝道“去!——”
霞光呼啦而起,铁戈铿锵间金链飞起,奔腾间水流呼啸缠绕,奔腾间箴言金篆流转、呼啸游走,奔上飞下间宛若游龙,霎时间便将这龙鲤团团围住。
那龙鲤也是察觉到张衍意图将他降伏,龙吻中嘶嘶怒吼,庞大身躯一个摇晃。转瞬之间,就起的无穷疾波劲浪,狂旋涡流,周遭水流宛若忽然清醒一般激荡无比。
然而这‘金光锁’乃张衍以‘金光神咒’为基,只要修为足够,便可移山搬岳、锁经镇脉,使修士灵机凝滞、宛若凡人。
可张衍如今元君未醒、内景未明,根本无法阻住这头龙鲤发威。
尤其在其激荡奔流之下,金锁一时竟被带动得东倒西歪、光华暗淡,宛若随时断裂一般。
张衍不由生出几分感叹,这龙鲤不愧天生异种,便是几近生产,竟也还有余力反抗。
守净眼见再来得几次旋流,这金光锁便要消散断裂,他也不在旁侧坐视,忙要飞奔而去。
张衍却将守净挡在身前,天灵之上忽然金光大盛间龙吟咆哮,一宝鉴赤霞氤氲,时而幻化无数山峦高崖之影,起伏重叠间只听一声轰鸣!
“哗啦—”一声,随着华光高悬顿时将那汹涌的地脉灵气;混乱的激荡水流匍匐镇压。
张衍又赶忙掐诀挥袖,数座山峦之影皆是悬空而起,直往龙鲤盘卧之地攒聚压去。
龙鲤也识得厉害,口中连连喷出道道水光霞刃,欲要突破而去,只是这些虚影乃宝鉴所化、源头人为,只要灵气不绝、宝鉴不落,就永无止住可能,只是稍待片刻,那雌鲤便后继无力,周身霞光也隐隐溃散之势。
如此你来我往,看得守净是神采连连、惊叹不已。
那雌鲤也顿时一声哀嚎,不由眼露绝望,也知雄鲤恐怕已经被对面两个贼人制服,便要往周围岩石撞去,一时间无尽礁石便从石岩滚落。
张衍唯恐伤其性命,并未发动其中镇魔驱邪之法,只是再次晃动宝鉴光华,霎时间,金霞氤氲、翻涌飞舞,顿时将无数山岩摄住半空,又忙控制山石,将其死死压住!
又见那雌鲤双目无神、低声呜咽,可见确实力竭。便往前走了两步,守净也连忙跟上,蹲在那龙鲤跟前,嘿嘿一笑“你说你何必徒作抵抗呢?不是我吹,就我这兄弟本事,就算你全盛时候,也未必拼得过他,何况你又如此境况呢?”
张衍遂也上前,低头睥睨的看着雌鲤,澹澹道“如今你一家虽在我手,但还不曾身死。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此时早已身死道了。不如为我看守洞府,不仅能继续再此生活,你看如何?”
龙鲤天生灵慧,虽能听懂人言。然其天生桀骜,哪里能听得进去,它俩一家逍遥数十载。自知若是应了张衍,难免受人拘役,是以虽被金光压住,却是不肯屈服,犹自在那里强撑,要想破了开去。
张衍见状,不由哈哈大笑“此乃我本命灵宝,自有我的神异。你如今又怀妊赢弱,不如束手就擒。”
沉吟片刻后,又看向他道“况且这本就是我的洞府,到时你俩不仅在此修炼方便,还能得一下院弟子的名额,届时真法道诀,自有你的下场。”
那龙鲤自然知道这其中好处,全真道教乃是纯阳吕祖所创,脉承大赤天太上圣尊,真法道诀自然不缺。
且看这人又这么大口气,想来在全真道教内也是身份尊贵的人。
略略思索之后,头顶便有金光绽放。
金霞流转间,便见一道法印缓缓飘入张衍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