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广传四方(2 / 2)
鲁国国相陈逸,乃是历史上名臣陈蕃之子。
陈藩是东汉汉桓帝时期,一个极其重要关键的人,也关系到桓灵二帝的历史定位。
正是因为陈藩的存在,客观上让桓灵二帝变成了昏君。
尤其是汉桓帝,人家的谥号明明是美谥。
辟土远服曰桓;克净动民曰桓;辟土兼国曰桓。
能够开辟土地,兼并其他国家,敬畏自己人民的皇帝,这还不是美谥?
偏偏诸葛亮转述刘备的一句桓灵二帝,硬生生把汉桓帝给降格成同灵帝一个档次的昏君了。
可见刘备和诸葛亮历史影响力之强大。
其实真实的历史上,汉桓帝真不是昏君,他是一个有能力,有作为,有志向,也懂得调和的有为之君。
汉桓帝隐忍十三年,依靠大宦官们一举覆灭了外戚梁冀家族,拿回了实权,随后又放逐了这一批居功自傲的宦官,真正掌握了朝政。
与现在历史不同的是,汉桓帝很注重朝政力量的平衡,想要恢复构建传统的东汉三大力量平衡,为此不惜多次对士族妥协。
包括陈藩在内,许多的士人都是汉桓帝亲手提拔的,尤其是陈藩,几乎是汉桓帝一手将他推到了三公的位置上。
同时,汉桓帝还对陈藩妥协,采纳了陈藩推荐的外戚窦家,要知道窦家在东汉可是极其敏感的,因为他家祖上窦太后和窦宪甚至一度想要谋朝篡位,为汉和帝所族诛。
而这个窦宪,恰恰就是当初被诛那个窦家的旁支。
也只有陈藩头铁依旧敢跟汉桓帝推荐窦妙为皇后。
而当时汉桓帝是想立宠妃王氏为皇后的。
最后,还是汉桓帝做了让步,他连这都容忍了,你说他只宠幸宦官,这不冤枉他吗?
汉桓帝最宠爱的难道不应该是他陈藩吗?
此外,他还重用凉州三明,一举解决了困扰整个东汉的西羌问题,这放在王朝中前期,那可就是开疆拓土,封狼居胥的大功啊。
但遗憾的是,汉桓帝所生的时代太晚了。
他如果能够早上五十年,未尝不是一代明君。
可他继位的时候,东汉各种累积的问题已经太大了,根本是人力无法扭转的。
即便陈藩屡次三番的威逼汉桓帝,让汉桓帝意识到士族力量膨胀的有些过分了。
可汉桓帝依旧没有对陈藩动手,这不能不说是明君所为。
前后两次党锢之祸,汉桓帝这一次,的的确确是士族做的过火了,引起了皇权的反弹。
但汉桓帝个人还是谨慎的克制了皇权,甚至在临死之前半年的时候,已经开始赦免士族,解除党禁了。
可结果事情还没办完,汉桓帝就死了。
陈藩依旧头铁,这次逼迫的对象就成了临朝称制的太后,汉桓帝的皇后窦妙。
窦妙可没有汉桓帝的掌控能力,直接让宦官得到消息后,裹挟汉灵帝弄死了陈藩和窦妙的父亲大将军窦武。
大家试想一下,汉灵帝这时候面前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是将错就错,自己掌权。
第二条是承认宦官骗了他,这样要把权力让回给窦妙,而这时候的窦妙老爹刚刚被杀,等待灵帝的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所以陈藩的死,使得汉灵帝先天就和士族有着无法弥合的根本性矛盾了。
刘封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汉末之乱,始于陈藩。
陈逸身为陈藩之子,在外逃亡了十多年,被陈藩的好友朱震匿藏于甘陵边界,并宁死保密,终于等到了黄巾之乱,汉灵帝大赦天下士族的时候。
不过陈逸这人比起他父亲来,完全就是个庸才。
陈藩好歹还有治政之能,只是有些先天缺陷,过于耿直。
可陈逸就庸碌不堪了,曾经在王芬处,听信襄楷的天象,竟然打算谋立合肥侯,废除汉灵帝。这即便在东汉这种谶纬横行的时代,也过于离谱了。
他们还真情邀请曹操一起参与,把曹操吓了个半死。
曹操真想跟他们说我谢谢你们,快把我给忘了吧。
不过曹操这时候也是真的仗义,哪怕如此危险,他也没有转手就告发了对方,更写了一封信劝说王芬等人,让他们不要胡思乱想。
就冲这一点,曹操年轻的时候当真当得起仗义二字。
要是这封信被朝廷发现,曹操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刘封也怀疑,这跟曹操拼命想要挤进士人阶级有关系,毕竟年轻时的曹操,乃至于整个曹家,都有着不切实际的脱宦入士的愿望。
参与此事的许攸隐姓埋名,靠袁绍护下了性命,王芬自尽在了平原,唯有陈逸居然屁事没有,还一路升官,当到了鲁国相。
只能说命运真是无常。
就像现在,陈逸在鲁国待的好好的,跟个小透明一样,苟全于乱世,结果郭贡竟突然打过来了,来势汹汹,大有一口吞并鲁国的架势。
陈逸,庸碌之人,如何能抵挡的住。
他开始想要求援。
可仔细数了周围的人后,他发现唯有刘备能够救他。
曹操自不用提,还在和吕布打的火热。
南边袁术,不但正在和刘备,刘繇,刘表大打出手,更距离鲁国千里之遥。
唯一有余力救他的人,只有刘备。
于是,陈逸派出使臣,星夜追赶刘备,往扬州而去。
同时,扬州曲阿县中,刘繇也收到了广陵为徐州军所有了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他立刻请来许劭,孙邵,滕氏兄弟商议。
滕氏兄弟中的兄长滕耽忍不住问道:“徐州军当真如狼似虎,这不过短短月余,广陵如此坚城,如何就失陷了?”
刘繇摇了摇头:“不然,乃是有内应,因此才得了城。不过孙伯符带孙家部曲也进了城,两军激战大半个夜晚,最终徐州援军陆续赶至,孙伯符怕被围歼,不得不放弃广陵。”
“孙伯符此子骁勇异常,孙家部曲也是极其精锐,徐州军竟然能够抵住孙家军,却非寻常兵马。”
许劭叹息一声,想到如此强大的徐州军,竟然数次为曹操的兖州所败,而且还是一败涂地,被逼迫的只能困守郯城。
那这兖州军又该强悍到何种程度?
这世道确实是越来越乱了啊。
孙邵看了看刘繇和许劭,斟酌了一番才说道:“那我等先前所定,偷袭厉阳水寨,焚烧战船的计划何时而行?”
刘繇思考了下,摇了摇头:“且还早,广陵虽然丢了,可左将军却占住了江都。江都距离广陵不过二十里,若是不拔除江都,广陵日夜不能得安。徐州军和左将军,恐怕得为江都大战一场。”
许劭点头赞同:“江都临江而建,又引江水绕城,也是坚城一座,徐州军想拿下江都,绝非容易之事。我们可依旧坐山观虎斗,等待出手良机。若是两军僵持,那我们或可待价而沽。”
众人意见一致,继续保持中立,待价而沽,只是不论是刘繇,还是许劭等人,都对中原军队的强大战力忧心不已。
桥蕤是在第三天收到的消息。
孙策当天夜间返回江都,当晚发了快船逆流而上,直到第三天,才到了厉阳水寨。
桥蕤看完之后,也是心中大惊,赶忙给寿春飞报消息。
等到袁术看到这情报时,已经是第七天了。
“伯符如此怯懦,真是愧为文台之子。”
袁术看完情报,当即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