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张三在劫难逃(2 / 2)
一帮衙役冲上来,把张三拢肩头抹二臂,拖走。
“相公,宋江案子?”时文彬请示黄安。
“本官是旁听,是你在断案。”黄安翻了个白眼。
时文彬不敢怠慢,讨好又谦虚地笑道:“这件案子较为复杂,相公又是上官,还望指导则个。”
“行吧,本官便给你梳理一遍。”话都说到这份上,黄安见对方看来,抿了口茶水,侃侃而谈。
“宋江杀人案非是偶然。贼人张三伏诛,这才梳理清楚,通透。宋江有了杀妻动机。无非是徒弟张三令自己难堪而愤怒,失手杀人,畏罪潜逃,可终究杀了人,触犯我朝王法,法不容情。
阎婆惜已经殒命,阎婆年老体衰,无人赡养,也要考虑清楚。那个被你抓的唐牛儿的确是不知实情,关在牢里做甚?浪费粮食,还占地方。放出来,协助阎婆安葬死者,又在两三年内,给阎婆打柴,挑水等,做些体力活,以做惩戒。”
这个黄相公果然考虑到位。
时文彬也是久混官场之人,听着黄安的话不禁啧啧称赞。这一下自己思路清晰,知道该如何去做。待到黄安说完闭嘴继续喝茶,一拍惊堂木断案。
“来人呐!速速下令各处严加捉拿逃犯宋江。传召宋太公,需要为不孝子宋江所犯之罪行做出赔偿。赔偿多少由阎婆与宋家人协商,唐牛儿无知使犯人宋江逃脱,罚做苦力三年。退堂……”
时文彬迅速把案件定性,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宣布退堂。临行前,还向黄安行了一礼,邀请道:“相公,蒙您搭救,望到后堂一叙。”
说罢,时文彬起身,从左边廊道退下。
黄安喝干茶水起身,看着阎婆语重心长地说:“阎婆,这是最好的结果,宋江官府必定要抓的。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所以,本官为你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不然你一个老人家无依无靠,又何处安身?”
“多谢相公,多谢相公开恩。”阎婆闻言拜倒高呼。
这个老太婆其实最初的时候的确只是想给女儿报仇,要让黑三郎宋江偿命。可缓了两天后又担心自己的今后余生,谁来伺候,谁来养老。黄安说出赔偿时却让她看到希望,在隐隐明白这位相公要弄张三,选择站队令张三在劫难逃。眼下官府宣判自己来洽谈赔偿,她自然感激。
“谁是朱仝,雷横?”黄安没有管阎婆,而是扫视众衙役询问,与此同时,目光也落在两人身上。一个是长髯汉子,一个则是紫色面皮的汉子。
“小人便是朱仝。”那长髯汉子抱拳。
“相公,小的是雷横。”紫脸汉子露出讨好地笑。
“哦?”黄安闻言,仔细打量这两人。
那朱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他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原是本处富户,只因他仗义疏财,结识江湖上好汉,学得一身好武艺。
那步兵都头姓雷名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为他膂力过人,能跳二三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后来开张碓坊,杀牛放赌。虽然仗义,只有些心匾窄。一身好武艺,颇有名声。
哪怕这两人穿着衙役服饰,只是都头,却也有股气势。
果然是两条好汉,黄安也不禁在心中中存在一声。
“好,你俩随我来,本官有事要问。”
黄安冲两人笑了笑,撂下一句后,便带人追入后堂。朱仝,雷横齐齐应了声“是”,却没迈步。哥俩对视一眼,好似相互鼓劲,才紧随其后。
两人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或许是这位爷突如其来的来郓城造成的风波,又或是旧事重提,追查生辰纲事件令两人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