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钢丝球搓澡(1 / 2)
2007年的郡沙夜空,已经不大能够看到星空了,明月的光辉也笼罩着一层昏灰的朦胧,落在地上不见皎白,只有一层水泥色。
门关上了,刘北还能够听见秦雨浓故意在里面大声哼哼,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刘北蹲下来,背靠着门,然后就坐在门外,仰头遥望夜空。
这夜空真是亘古不变啊,人类诞生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像他现在这样仰望。
也许有人会说夜空是在变化的,一年四季的星相各不相同,可实际上变的只是我们观测的位置,太阳带着地球在围绕着银河中心的巨大黑洞旋转着,几亿年就转一圈吧。
转一圈后,新的恒星诞生、星系的碰撞、黑洞的吞噬,都是变化。
就像刘北现在的感觉,他这一辈子已经和从前截然不同了。
“怎么蹲在外面?”张观鱼走了过来,然后用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他旁边。
“你知道吗?银河系有许多条旋臂,这些旋臂环绕着中央的黑洞旋转,这种现象看起来,就像许多小蝌蚪往卵子里钻。”刘北有些感慨地指着头顶的天空。
张观鱼也抬头看了看头顶,不见星河,唯有皎月。
“你神经病啊!”张观鱼感到好笑,“那是不是每一次自渎,都像是一次万里星河的倾泻。”
“是挺像的……我只是在感慨,宇宙从宏观到微观,好像都是造物主按照相同的模板,依样画葫芦地制造出来的。”刘北侧头看着张观鱼,抬手揽住他的肩膀,“人活着,好渺小啊,所以越发想做点什么事情证明自己没有白活,对吧。”
张观鱼就是佩服刘北这一点,明明是瞎扯淡,又给人很有深度的感觉。
“你有什么人生理想吗?”刘北觉得张观鱼从今天开始,应该有一点改变了,他遇见了宋桃桃,一见钟情。
刘北曾经觉得,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可是随着他的成长,又不这么认为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是恍然间觉得,自己一直在等待这个人。
就像张观鱼又不是没有见过美女,要是见色起意,他的一见钟情怎么轮得到宋桃桃?
宋桃桃很好看,可是比秦雨浓就差一些了,综合地说身材长相,也是不如白芸萱的,可张观鱼就是第一眼就觉得宋桃桃很特别。
“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将来组建一个像我爸爸妈妈一样的家庭。”张观鱼压低声音,“别看他们天天吵架,实际上恩爱着呢,一把年纪了,还经常有性生活。”
刘北微微张嘴,然后扑哧笑出声。
曾经的他,在这个年纪,也觉得关茗月和张德伟这个年纪已经算是那种生活乏味、没有什么追求、大半辈子过完,就等着夕阳红了。
可是现在他当然知道,中年人的生活和朴实无华毫无关系,很多人都是到了这个年纪,才真正开始享受生活,才开始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那方面的亲密,激情,一点也不少,就是体力跟不上,没有那么折腾而已。
“你呢?”
“我啊……我想追求一个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女人。”刘北可能有点花心,还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坤和狂躁的荷尔蒙,但在这种时候,眼前还是清晰地浮现出了竹格韵的模样。
张观鱼警惕地看着刘北。
“你这什么眼神?”刘北松开了张观鱼的肩膀,从他今天装傻子糊弄白芸萱的父母就知道,张观鱼其实不是一个循规蹈矩,脑子正常的人。
“谁?”张观鱼反而靠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两个人一起蹲在门口,脑袋靠得很近,倒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觉。
对面的关茗月出门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刘北和张观鱼,他们这幅样子在关茗月眼里倒是再正常不过,也没有管他们,伸了个懒腰,带动着屁股摇动了两下,又回去了。
“不告诉你。”刘北看着对面的关茗月说道。
“是不是这院子里的女人?你可别对我妈动什么心思。”张观鱼伸手在刘北眼睛前摇了摇。
张观鱼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第一点,刘北父母去西北支教,缺少母爱,而关茗月女士又是一个母爱泛滥的女人,很喜欢小孩子,刘北逐渐把男孩子普遍存在的那种恋妈情节寄托在关茗月女士身上,是很有可能的。
第二点,刘北他连白芸萱这样的女人都喜欢,甚至能够接受秦雨浓这样土匪一样的女孩子,他喜欢上比她们更有魅力的关茗月女士不是很正常?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北直接给了张观鱼一拳。
尽管都是朋友的妈妈,但竹格韵和关茗月……反正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不是就好。”张观鱼简单辨别了一下刘北的神色,就放下心来,“你要是喜欢孙姨或者廖老师,我是支持的。”
刘北瞪了瞪眼,他对孙香香和廖怀玉有些男欢女爱的意思,可那是因为他已经重生了,是个阅历丰富、成熟稳重的男人了,这张观鱼他支持个什么劲啊?
难道这就是他答应去给那个阿姨做教练的底层心理?他并不反感阿姨和大男孩?
刘北倒是有些警惕起来,他真得去看看那个阿姨……上辈子刘北和宋桃桃的关系还是挺好的,他得帮宋桃桃看着点。
自己这样是不是很双标?刘北略微反省了一下,然后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双标。
“你明天是不是还打算去给那位女同学摆摊帮忙?”刘北嘿嘿笑,不说自己的事情了。
“都是同学,帮帮忙是应该的。”张观鱼怀疑地看着刘北,刘北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好像觉得张观鱼别有所图似的。
难道他信不过自己的人品?张观鱼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不是很符合一贯以来的形象吗?
“好啊,明天秦雨浓也要去摆摊,你顺便帮帮秦雨浓吧。”
“什么!”
“什么什么?秦雨浓就不是同学了?”
“秦雨浓……她的事,当然是你去帮。”张观鱼有点焦急地摆了摆手,“秦雨浓她摆什么摊?你让她离远点,我们在平和堂附近,你带她去杜甫江阁那块吧。”
这两个地方走路的话,都快两公里了!
果然在别人眼里,如果想要做点正事,就必须离秦雨浓远远的。
刘北和张观鱼又闲聊了几句,张观鱼便回去洗澡睡觉了,刘北隔着门听到客厅里有动静,便站起来,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
秦雨浓打开门,看到刘北哪也没去,像门神一样站在外面,不由得有些喜欢。
“你一直站在这里吗?”秦雨浓双手背在身后,轻盈的腰肢微微晃动了一下。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