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1 / 2)
对于西宁王府也派了人监视将军府,张夫人好气又好笑,下次西宁王妃的奶嬷嬷再来,就得知张夫人竟旧病复发得起不来床,不见客。
不想这也没有让将军府外监视的人减少,因为次日王妃的奶嬷嬷带着大量的补药又光临将军府了。把张夫人给膈应的呀,只好往西宁王府监视将军府的人身上,放了一把火,一下子就把人给暴露在了其他监视的人面前。
好好的人蹲在墙角就烧了衣裳,有心人自要查一查这个人的来历,然后西宁王府就成了京中的笑柄:你家王妃不与人家当家主母交好吗,那西宁王府的人有事怎么不进将军府,反而蹲墙角?
哦,明白了,你这不是要探病或是有事,是在监视将军府吧?别人家监视也就算了,这一边说与人家交好一边监视人家,算怎么回事?是想着增加亲密度还是不放心呢?两府交好的谣言不攻自破。
西宁王府换了一批瓷器之后,甄贵妃再次召见张夫人,这次的态度就有些疏离了,不过是向张夫人解释一下,那个暴露的人不是西宁王府的人,是别人栽赃陷害,不想让张夫人与西宁王妃交好。
张夫人就一脸的蒙逼状:“我与王妃不过是妇人往来,说的都是些水粉首饰,又不是什么机密大事。王妃还怕我泄露给人听,派个人看着我说给谁听不成,那人自然不会是西宁王府出身。娘娘放心,臣妇心里清明着呢。”
甄贵妃就好象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再想让张夫人继续与西宁王妃交好的话总说不出口。
甄贵妃说不出口的话,大皇子却找到了机会:王府长史亲自登了将军府的门,请贾赦去赴大皇子的鉴宝会。对这个理由,张夫人除了一个大写的服字,再找不出第二种语言来形容。
当晚贾赦便带了一位大皇子赏的丫头回了府。那时贾赦已经醉了,吩咐人把那个丫头带给张夫人看后,就直接睡到了外书房。
张夫人对这位王府出来的美人,一点儿也没感觉出压力,更没有因为她出身大皇子府就优待,连见都没见,就交待张常家的把人送到小夹院。
第二日贾赦酒醒后,得秦柱提醒想起昨晚之事,自己
先吓出一身冷汗来,顾不得洗漱便到荣禧堂来跟张夫人说昨日自己是怎么得的美人——大皇子府的鉴宝会,服侍的都是丫头,那个丫头长的跟张夫人三四分相象,贾赦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谁知道大皇子就直接开口将人送他了。
这也是贾赦昨天一回来,就让人把丫头带来给张夫人看的原因——张夫人不止一次对他说过,在府里怎么收用丫头都成,就是不能收别人送的美人。贾赦一直没忘了夫人的交待,昨日收了美人也想请夫人拿主意。
张夫人一听心里这个气呀,大皇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出这么龌龊的主意。心里有了打算,直接让贾赦递牌子请见圣人,还是带着那个丫头一起请见。
理由多简单呀,那就是贾赦酒后行事不端,发现大皇子府上的一个丫头长的与自己家夫人有些相像,不免多看了两眼。结果大皇子误会自己肖想皇子府的宫女,不得不将人送给自己。现在自己酒醒了,认识到了自己有失为臣之礼、尊卑之序,实在太罪过。可是自己行事太过不堪,不好意思去给大皇子赔礼,只好请圣人处置自己。
见贾赦不理解,张夫人也不给他解释,只让他快些不能让人抢了先——皇帝连将军府都监视着,还能放过自己的大儿子?昨夜贾赦去大皇子府还带了美人回府,皇帝说不定早就知道了。
既然他已经起了疑心,那就坐实他的疑心好了。
惴惴不安的贾赦宫中行走一圈后,带进宫的丫头被留下了,还得了罚俸一年的处分。大皇子在贾赦出宫后被皇帝叫进宫里,不光赏了十板子,还被破格赏了一位侧妃。
京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太子似乎借此扳回了一城。可是张夫人知道,只是似乎,因为那些勋贵们往来宁国府越频繁,说的话越露骨,太子失势也就越快。
皇帝所以处置大皇子,不过是在儿子们之间搞平衡,哪个势大,他就敲打两下,哪个势强,他就扶上一把。前段时间太子势弱,贾赦带进宫的那个宫女,便给了皇帝敲打大皇子的借口。
这让张夫人不得不怀疑,贾敏那世忽然出现大皇子与太子两个同时做乱,只是皇帝觉得行大的两个儿子,势力太大自己可能
压不住了,干脆一起处理了。
很快,宁国府里贾珍与人的一番话,证实了张夫人的猜测。
对于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宁国府来说,那似乎就是一次平常的宴饮,只不过到的人数比往日少了些,来人的爵位比往日高了些。
张夫人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不同,灵魂力一直没有离开宴席。
就见贾珍率先举杯,请众人饮过了门酒,席上诸人的神色并没有轻松多少。贾珍也是见到大家的面色有些沉重,笑道:
“诸位且莫因太子用银之事耿耿于怀,眼看着大皇子已经惹恼了圣人,被圣人惩处了,尽失朝臣之心,太子登基指日可待。太子登基,诸位都有从龙之功,恢复祖上爵位就在眼前。跟世袭罔替的爵位相比,些许银子算得了什么,正该高兴才是。”
原来这宴的目的,是太子手里缺银子了,需要这些人乐输。张夫人断定这位太子,一定养了私兵,而且近期就要用到那些私兵,不然不会这么着急的需要银子——想让人跟着自己谋皇位,自然要先用银子鼓舞士气。
那些赴宴的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问贾珍:“大皇子刚刚得了不是,圣人自会更加信重大皇子,正是太子殿下好好表现的时候,何必……”冒险造反?
贾珍便摇头:“诸位难道忘了,太子殿下可是被圣人赶出东宫了。不住在东宫的太子,是废是立还不是圣人一句话的事。”
宴饮的人便有些茫然,太子出东宫,不是他自己向皇帝申请的吗,怎么现在又说是皇帝赶出来的?贾珍便做高深状:“深宫不易居,太子这没娘的孩子终是吃了大亏。”说话说得大近情理,在座的不由点头。
“若是圣人真念元后之情,又怎么会让宫中之人四处传播太子流言?那流言若被坐实,太子名声一毁,圣人废太子之位清流就不会再阻拦。”贾珍趁热打铁:“所以太子才不得不自请出宫建府。太子出事,我这个姻亲是一定会出事的,便是诸位与我往来如此亲密,只怕圣人也不会放过。”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低了头,他们可不止是与贾珍往来亲密些,经贾珍之手,已经替太子效过几次力了。只是还有人问道:“太子手内的兵
只怕不多吧?”
贾珍微微一笑:“诸位莫忘了,太子出宫只带了自己东宫的人。”
那些人便跟着微笑,张夫人则撇嘴:有贾珍这么一个猪队友,太子谋反要是能成才怪呢,他是怎么敢保证这些来赴宴的人里头,就没有大皇子或是皇帝的人?
即是大家都觉得大事可成,一个个乐输银子的数目便不少。话题也随着轻松了起来,有人便议论起大皇子在贾赦身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
贾珍得意的向那人笑道:“这也是太子得上天庇佑、必得大位的明证。不过是一个早早布下的闲棋,谁知道长开了竟有些贾将军夫人的影子,既然大皇子想拉拢贾赦,这样的消息自是要让大皇子知道的。”
“难不成?”刚才那个起头的又问:“是你告诉太子那丫头与贾将军夫人有些肖相?我就说,大皇子又没见过贾将军夫人,怎么就恰好找了那么一个丫头出来。”
“哈哈,”边上有人笑的就有些猥琐:“就是不知道那个贾赦是不是与丫头已经春风一度,大皇子是不是拾了贾赦的破鞋。”
边上有人跟着淫笑:“听说贾赦的媳妇成亲前也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说不定大皇子……”
张夫人听得这叫个气呀,狗东西们敢如此议论自己,哪里还能忍得住?正好这些人的银子还停留在口头上,不如直接给太子添个堵,没了银子,看他还拿什么造反!
想到便做,一把火过去,先从宴会厅的外围烧起,一点一点往里推进,看着那几个王八蛋脸上浮现出恐惧与绝望,张夫人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些。
此时宁国府已经乱成一团,下人们纷纷拿着盆、桶过来救火。可是张夫人放出的火,岂是这些人能轻易救得下的?自是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猛,里头嚎叫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至无。
突然,张夫人发现了一个呆立着的身影,与还在做最后努力的下人明显不同。细看之下,正是那个一直在问贾珍丫头之事的人。刚才张夫人只顾气愤,还真没发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了宴会厅的。
不过留下一个人也好,要不然宁国府这场火着的还不知扣到谁的头上呢。
“牛老爷,您怎么跑出来的,我家大爷呢
?”宁国府的下人也发现了那个人,见他衣冠整齐,不由有些诧异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