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风筝(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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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澜坐在安怡欣的大腿上,垂着脑袋沉默了良久。
也许是这样的沉默太压抑了,安怡欣有些不知所措地环住了翟澜。
翟澜是在安怡欣那双环住她的腰的手,越框越紧的时候,心脏像被人用小针戳了一下,开始猛烈地漏气,紧接着心里就完全忍不住地浮现出了,太多心疼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的情绪可以左右到安怡欣整个人的状态,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只能努力地,完全放松自己的身子,让自己整个人都陷在了安怡欣的怀抱里。
然后双手拦着安怡欣的脖子,整个脑袋也完全靠着安怡欣,将嘴唇贴着安怡欣炙热的肌肤。
这种炙热,细腻的质感,能让她一点点地冷静下来。
“我抱你回去吧?”
翟澜听到安怡欣温柔地问着她,伴随着声音的还有一直没曾停止的,落在她头发上的吻。
于是,她也在安怡欣的脖子上亲吻了一下,小声的应道:“好。”
安怡欣在得到回复后,默不作声地笑了起来,拎起一旁的二胡琴盒,把琴盒往翟澜身上一挂,接着托着翟澜的屁股,缓缓站了起来。
她们两个的身高没有差太多,但好在翟澜的体系偏薄,安怡欣那一身漂亮的肌肉也没有白练,甚至还可以把翟澜在怀里颠了颠,这才缓缓地走进了屋子。
夏日消退,初秋正来,屋外不算严寒,但是屋内却着实算得上温暖。
暖到翟澜和安怡欣在回到屋子里的瞬间门,身子全部舒展开了些,索性直接往床上奔去了。
安怡欣抱着翟澜,一起倒在了床上,陷在了小助理专门让人送来的丝绒床单之上,陷在了无边的暖和,柔和里。
又因为安怡未曾把挂在翟澜身上的琴盒拿走,故而在她们两个在床上滚到一起的时候,她们两个中间门,直接生硬地,蛮不讲理地被这个琴盒所分割了。
翟澜好不容易因为床而勾起的微笑,此刻又忍不住一点点消散了。
翟澜接着沉默了,沉默了半响,缓缓伸出了手,像是不敢,又像是珍视一般,只用指尖轻轻地在琴盒的外表划了过去,外表昂贵的皮,粗糙却真实,激得她起了一些鸡皮疙瘩,指尖也被磨得生疼。
疼得翟澜停下了动作,缓缓地抬起了头,然后直接撞上了安怡欣温和的,漂亮的眼睛。
安怡欣正在望着她。
望如秋水,盛着朝露,映着星辉。
翟澜脑子瞬间门懵了一下,然后不知为何本来想问的:“你喜欢这个二胡吗?”的话直接消失了,同时胸膛之中涌起了无边的委屈,和难过,像潮水全部涌向了她。
翟澜觉得自己似乎是太过娇气了,莫名的委屈,还莫名地难过,明明……安怡欣才是受了委屈,更难过的人,不是吗。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委屈,忍不住的难过,还有那些压抑着,却拼命冒出的愤慨,咬紧牙关,鼓起脸,像个河豚一般,大张旗鼓地替安怡欣难过着。
却不想安怡欣见她这般模样,反倒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她这般很是可爱,没忍住从琴那边探出了脑袋,满是笑意的亲了亲翟澜的脸颊。
这个吻太清纯了,清纯到翟澜那些难过,那些愤慨,都如被戳破的河豚一般,全部被戳破了,全部散了,只能留下无边的委屈,酸得她心疼。
疼得她,一把挪开了横隔在她和安怡欣中间门的琴盒,然后狠狠地吻上了翟澜的嘴唇,咬上了她的舌头,让彼此的牙齿打着架,让两个人的身体摩擦着,更近地接触着。
不知吻了多久,等翟澜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狠狠地把安怡欣抵在了床上。
而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衣衫和头发全部凌乱,眸间门却满是笑意的安怡欣。
翟澜眼睛一涩,半响无言。
最终只能颓然地倒在了安怡欣的身上,然后死死地框住了安怡欣的脖子,不愿动弹。
“怎么了?”安怡欣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在装傻,又好像是在劝她别把这些放在心上,所以完全不点破她的那些小心思。
可翟澜那好不容易忍下的情绪,却直接被这般装傻地安抚挑起,一时间门抱着安怡欣的手更加用力了,她想与安怡欣说“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为什么连你的音乐都要被剥夺啊……”等等等
这些想法太多了,也太像一根又一根的针,扎得翟澜生疼,但却又不愿将其说出,去撕安怡欣的伤疤,让她再痛一次。
最后使得那些被她含在嘴里的,用满是颤抖的声音说出口的话,和所想的全然不同。
她死死地抱着安怡欣说道:“怡欣……我想放风筝。”
安怡欣闻言一愣,轻声地重复道:“放风筝?”
翟澜点了点头,声音更小了些,确定道:“对,风筝。”
放那个,自由的,快乐的,只被一根线牵着的风筝。
可以随风流浪,却又可以随时通过那根线寻找到归处的风筝。
安怡欣侧了侧身子。用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在翟澜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她看着翟澜靠在她怀中的侧脸,看着翟澜出神的偶像,最后很是认真的回道:“好的。我们去放风筝。”
***
安怡欣答应得轻松,但哪怕是翟澜睡前,已经昏昏欲睡到已经有些模糊的时候,都没把她的这话当真。
主要是这时候还在拍摄期间门呢,她们两个之前已经翘班去看了山外村寨的热闹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又请假,就为了放个风筝呢?
剧组的每一分钟都是金子做的,每一分钱都有流水,平白无故地请假,就等于是在浪费钱。
但是翟澜没想到,第二天的安怡欣竟然真的去问了图长安。
问他能不能批假。
图导那时候指头上夹着烟,一边听着安怡欣说话,一边点着头抽着烟。
他似乎心情不好,烟抽得又急又凶,吐出的烟雾层层叠加着,满身都是呛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