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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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翟澜的话梦雅依旧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理解……不过感情这个东西本来也就不用别人理解的。”
梦雅说得有些像自我安慰,翟澜回得却极为认真。
翟澜突然面容严肃地说道:“感情无关对错。”(1)
梦雅对这神来一笔的“无关对错”噎住了嗓子,一时间甚至不明白翟澜在说什么,但看她那太过严肃认真的表情,一时间也只能匆忙把一切的思绪归结成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理解大导演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理解,她劝道:“但你连去问安怡欣瞒着你什么都不敢,这样不累吗?什么都小心翼翼地经营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翟大导演闻言,只是眼睛里的笑意微微荡起,说道:“可是一生能寻得一个你想小心翼翼的人,不也是一件幸运的事吗?”
如此,对话戛然而止,两人不欢而散。
若这两人萍水相逢,这样争吵后,自然是会大路两边,各走一边了,可惜的是梦雅自认是翟澜的好姐姐,而且刚出柜的那几年,完全靠翟澜接济——翟澜的钱是安怡欣给的,等于是一下子欠了这两个祖宗的人情,便只能接着帮翟澜调查安怡欣了。
但好在“雇主”翟澜不但没付钱,还忙,而且调查这件事本来就又耗时,又不一定能出成果,梦雅便寻了个时间找安怡欣谈了几句话后,就乐得清闲地在剧组到处闲逛了好几圈,等到天快黑了,她又撞到了那个拿枪的女人后,被那杆破旧的枪,和记忆里野兽的嘶吼声吓得惊魂未定,实在懒得再偷懒了,这才去找了翟澜。
翟澜那时候在忙。
她坐在空旷的地上,低着头趁着晚霞最后那点余光正在写写画画着,身旁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苗族小姑娘正对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使得她那么一小块空间显得更热闹了些。
梦雅看着觉得有趣,便偷偷摸摸地走到了翟澜的身后,准备吓翟澜一大跳。
却不想人刚走到了翟澜的身后就直接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血腥味,混杂着玫瑰花那强势的香味,香得让人头晕。
梦雅的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大事,比如翟澜真的在这个“危险”山区,被不法分子捅伤了或者中枪了,流了一大片血之类的。
但这个念头飞快地被梦雅否决了,因为她的脑子冷静了下来,且反应过来翟澜的信息素香味根本不是玫瑰香,而是昙花。
梦雅努力的动了动鼻子,眼睛说着鼻子闻到的味道,一点点缓缓的看向了翟澜精致的嘴巴。
这时候的翟澜正在用力地咀嚼着,她吃得咯咯作响,甚至咬了几口后还觉不够满足,还要接着用上下牙齿磨上一会儿,好生品尝。
这副极为认真吃东西的模样,配上她嘴巴里那渗出的浓郁的血腥味,看得着实是有些恐怖。
恐怖到梦雅都忍不住虚着声问她道:“你……你在吃什么啊?”
翟澜依旧低着头专心地写着剧本,甚至还有心思在一旁简易地画上了个分镜,这才随口搭道:“血糖,我在吃。”
“……”梦雅眨巴眨巴了眼睛,人有点懵,声音却忍不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啥???血糖——这是啥?”
翟澜把觉得画得不行的分镜擦了,漫不经心地回到:“怡欣不是忙着电影的收尾吗,哪里有时间和我亲亲,给我信息素啊,我这不就只能靠她的血稳住病情吗。”
“……你这病还没好吗?”梦雅有点心疼了,“怎还要吃\血糖\这般古怪的东西。”
但她心疼的情绪刚冒出头不到几秒,就立刻被翟澜那混账给直接按了回去。
也不知翟澜是被她话里什么词刺激了,竟是突然把笔一掷,飞快地仰头望向了梦雅,虽克制,却掩饰不住眉眼间得意地说着:
“血糖,血糖,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玩意听起来是古里古怪的,其实就是‘满心爱意的糖’的意思!”
“你也知道我那病情的嘛,离不得人,平日里若是怡欣不忙了,自然能陪着我的,可你来了这么一会儿,也肯定看得到她此刻有多忙,那必定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时时刻刻陪我的,这时候血糖的重要性便出来了。”
翟澜吭哧吭哧地说着,竟然没有一下卡壳。
“本来我是想着每日喝点她的血,让自己舒服些就行,可!哪里!知!道!呀!她才不希望我受那份舔血的委屈,寻了好几个中医问了,才找到一个让血便好吃的方子,而且为了方便携带,都是她每日大清早起来给我做这血糖的,糖嘛,你也知道,光熬就要熬上一些,还要拉撕……”
翟澜喋喋不休地说着,内容之饱满,直接给梦雅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是不愿再听她的恩爱演讲了,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只能颤颤巍巍地问道:
“这么大的事……你,你怎么没在微信里和我说啊。”
你早点在微信里炫耀!我也好做个心理准备,这次来铁不会问出“血糖这是啥?”的可怕问题,让自己平白无故成了可怜的单身狗,还要遭受小情侣可怕地摧残……
也许是梦雅语气里的崩溃实在是太明显了,翟澜尴尬地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讪讪地闭了嘴,低下头,接着写起了她的故事,就想当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
而梦雅也就很乖巧地顺着翟澜的姿态,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只是这一块虽然血腥味实在是比较浓郁,而更浓郁的是那血腥中含着的玫瑰味,锐利的,浓郁的,让同为Alpha的梦雅很是难受,只能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随意地提了个新的话题。
“你又开始创作了?之前不是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吗?”她低头看着正奋笔疾书的翟澜,随口问道。
翟澜回答得很是认真:“这段时间……心境平和了些,思路也打开了,就写得出来了,只是多数不怎么能用罢了。”
梦雅随意的点了点头,走得离翟澜更近了些,见她在余晖下认真的写着的模样,问道:“那你还喝酒吗?”
翟澜写字的手一顿,张了张嘴,还是说了真话:“喝……偷偷地喝。”
“她没发现?”梦雅嗤笑了一声,“那烟呢。”
“戒了……”翟澜话还没说完,那个先头一直在她身边嘀嘀咕咕讲着话,后来看到梦雅就吓到一旁的小姑娘,此刻应当是看她们两个语气正常了,就偷摸摸地溜了过来,一边偷瞅梦雅,一边凑在翟澜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话。
她嘀嘀咕咕完,翟澜微微笑了起来,对着小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回了几句苗语,又摸摸孩子的头,便哄着她到别处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