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陆老夫人(1 / 2)
她不认为俞临江想杀自己, 自己没那么大魅力。
背后一定有东西。
裴舒已经猜到了,应该是她最害怕的东西。
匕首从眼前穿过,落在她身后,她面色苍白, 身体僵直, 却一动不敢动。
俞临江走过来, 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拍着裴舒的后背安慰:“没事了, 没事了,一条蛇而已。”
裴舒这才敢转身, 垂眸间一条五彩斑斓的、手臂粗细的蛇落在地上, 吓得裴舒魂不附体,捂着头尖叫起来。
和她猜想的一样, 果真是一条蛇, 她最怕这种软体动物, 游来游去, 令人浑身发毛。
俞临江知她害怕, 紧紧抱着她, 轻声安慰:“好了, 它已经死了。没事了, 没事了。”
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 原来害怕蛇,早知不带她上山了。
其实苏青蓉也害怕蛇, 他们家住的虽然是草房子, 房子周围被俞大撒了驱虫的药粉,蛇轻易不敢靠近。
这也是裴舒来了许久,不见蛇的原因。
裴舒还曾纳闷, 都说茅草屋会有蛇,但她没看见过。
今天竟然让她看见了,还是红花的。
“我们,我们下山吧,我再也不想来了。”裴舒不放心,环顾四周,好像随时有蛇出没一样。
俞临江无法,放开她,捡起匕首,拿上木料,扶着裴舒准备回家去。
本来还想打一只野山羊的,还是算了吧,这只吓破胆子的小猫要紧。
“啊”的一声,裴舒惊吓过度,刚走两步,竟踩了空,一下子崴了脚。
幸亏俞临江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她,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最后,俞临江前面挂着木料,后面背着裴舒。
裴舒趴在俞临江背上,手臂环住俞临江的脖子,看着俞临江的后脑勺,心虚地想:她真不是故意的。
俞临江怕裴舒尴尬,故意找话:“脚很疼吗?”
裴舒摇头:“不是很疼,应该没伤到骨头。”
她以为俞临江不愿意背自己了,道:“是不是很沉,要不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不累。”俞临江没放,继续往前走,“你也不重。”
裴舒眉眼弯弯,唇角上扬,显得很高兴:“是吗?”
不重就好,这还像个男人说的话。
裴舒一高兴,话就多,对俞临江道:“俞临江,你当我哥吧。”
以前别人有哥哥,她没有,有时候她很羡慕别人的。
俞临江:“我早把你当成自己妹妹了。”
闻言,裴舒更高兴了,手臂紧了紧,甜甜喊了句:“哥哥。”
这声哥哥很纯粹,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却让俞临江脸红了。
女孩子喊的哥哥,果真与男孩子不一样。
甜到了人的心里。
他忽然期待起苏青蓉肚子里的孩子了,是个女孩吧。
会喊哥哥了,也像她一样,甜甜的,柔柔的,能让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回到家,苏青蓉见裴舒在俞临江背上,脸色变了几分:“这是怎么了?”
俞临江扔下木头,背着裴舒进了西屋,解释道:“舒儿崴了脚。”
“娘,没事,就是崴了一下,应该没伤到骨头。”裴舒挣扎着要下来,俞临江没让:“别逞能,就这两步路了,我送你进屋。”
苏青蓉这才放心,一面进屋去找跌打损伤等药酒,一面道:“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万一伤了骨头,就麻烦了。”
俞大从屋里出来,朝外走去:“我去请,很快就回来。”
裴舒很想说,不用,可俞大已经走远了。
一个时辰后,大夫来了,还是上次的老大夫,给裴舒看了,道:“不要紧,只是崴了脚,没有伤到骨头,年轻人,养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别大活动。”
俞临江在一旁听着,一面答应着,一面记在心里,问大夫:“可有什么忌口的。”
“倒也不用。”老大夫道。
苏青蓉把钱给大夫,把人送到门口,回来让裴舒好好歇着,这两日别做饭了。
她会做。
俞临江:“……”
他想去官学,现在提前去,可以吗。显然不现实。
俞家没迎来做饭问题,门口倒是多了几辆马车。
胡嬷嬷从马车上下来,满脸堆笑指挥着人下来,让人把东西搬到俞家去。
俞大拦在门口:“你们做什么,谁让你们搬的?”
经过主人家同意了吗,就往里搬,这就是侯府的规矩。
他自然也认出了宜川侯府马车上的标志。
若是以前,他早把这些人赶出去了,哪里轮得到他们扰人清静。
胡嬷嬷笑着解释:“我们是宜川侯府的,此次来,就是接我们家小姐回京的,这些东西是谢礼,感谢你们收留我们家小姐。”
她再次提接人,态度强硬。没有给俞家反抗的机会。
俞临江在屋里听见了,他看了看裴舒,问裴舒:“我把人打发走?”
这丫头打定主意不回去,不回去挺好,他正好多一个妹妹。
裴舒摇头,这是她的事儿,不能牵连俞家人。
“把人请进来吧。”裴舒想了想道。
她伤了脚,不方便动,只能把人请进来。
胡嬷嬷进屋后,左右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因为做雕刻的缘故,屋内有些乱,刻刀、成品小件都放在桌上,地上还有一些碎屑。
这让胡嬷嬷频频皱眉,道:“小姐,您是侯府嫡小姐,可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奴婢帮您收拾收拾,你还是跟奴婢回去吧。”
裴舒摇头:“我不回去。”
胡嬷嬷疑惑不解,上前几步,殷切望着裴舒:“您为什么不回去,总得给奴婢一个理由吧。”
“不能回去。”原因肯定会说,但不是现在,裴舒道,“东西都带回去,我不要,也不敢要。”
胡嬷嬷人老成精,一下听出症结所在,不能回去,为啥不能回去,中间定有原委。
她小心赔笑问出来:“您和奴婢说说,为啥不能回去,只要您说出来,奴婢请夫人为您做主。”
裴舒沉默不语,胡嬷嬷急了,让裴舒说出来,也好让夫人为她做主。
自然要说出来,但不能太轻易说出来,倒显假了。
胡嬷嬷见裴舒不言不语,急得满头汗,一面用帕子擦着,一面催促裴舒快说。
“我怕死,那几人都去京城了,会弄死我。你快些走吧,我不能回去。”说完,裴舒扭过脸,不再说话。
俞临江一眼看出裴舒的目的,对着胡嬷嬷做了个请的姿势。
胡嬷嬷无法,只能出去。到了院中,向苏青蓉打听裴舒的情况。
苏青蓉自然不会瞒着,把知道的全说了。
胡嬷嬷听得心惊胆战,这家人真是狗胆包天,不仅虐待裴舒,竟还想害裴舒的性命。
这可是好消息,老夫人若是知道,还怎么偏心那个假货。
胡嬷嬷不再耽搁,辞了俞家人,带着人回了京城。
这来来回回折腾的,她都没脾气了。
胡嬷嬷走后,俞临江问裴舒:“真害怕?”
看着倒是不像。
裴舒揉着脚踝,抬头看向俞临江:“自然不会怕,我就是不想回去,就算不回去,也不能让那人好过。”
就算未能达到目的,起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种子早晚有一天会发芽,长成一根刺,令人不舒服。
这才是她的目的。
裴舒还就不信了,侯府人能永远偏心假千金。
她回到京城,迟早要把假千金在意的都夺过来,就是为了原主,她也不能让假千金好过。
其实,她现在回去是最好的选择,可她不愿受束缚,还是不回去了吧。
她觉得侯府不会妥协,还会再来。
送走了胡嬷嬷,俞家暂时恢复往日的宁静。
重阳节这日是牛牛的生辰,牛牛点好菜,可裴舒崴了脚,要少动弹。
俞临江提议道:“要不,咱们去镇上吃吧。”
大家自然没意见,尤其是裴舒,她来了许久,还不曾去镇上酒楼吃饭,早就想去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