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2^2＝4（2 / 2）
欧维娜就是坚定的反对派。
“林渊，你的想法是很好，我也知道你有歉意，但我们班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你选择公开身份，我们势必会被注意到。”欧维娜道：“你有想过当我们公开身份后会面对什么吗？”
作为女帝，比起相对于孑然一身的其他同学，欧维娜需要考虑的明显多得多：“我并不是不想帮助我们国家，不想帮助地球——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守护好这个世界。可问题是，一旦我们曝光了身份，便必然会面临一个无法逃避的抉择：地球和帕尔纳基之间，我们究竟选择哪一方？”
“这不再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问题，可以留有足够的空间给我们摇摆不定。我们必须公开回答这个问题，并且给出官方一个非常明确且无比无比坚定的态度。”
欧维娜的声音飘荡在教室之中，振聋发聩：“我们可以自信的说，有我们领导的国家绝对不会和地球站在对立方。可帕尔纳基的国家有二十一个，并非每一个国家都受我们控制。万一他们想要和地球开战，那么无论我们怎么表示，地球人都只会对帕尔纳基一视同仁，将他们视为危险分子。”
“我们所有人都将被打上标签：亲地球派，亲帕尔纳基派，中立派...然后按照危险程度制定与我们接触的对策，并在确定我们绝对不可能站队地球后，想方设法解决我们，或者挑起班级内部的矛盾。”
说到这里，欧维娜叹了口气：“我并不是说这样的方法卑劣或极端，如果我是华夏领导人，或其他国家的领导人，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什么要为去包容一个与我们毫无关联的世界，让全世界的人们顶着死亡的风险强行与他们接触？”
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带着淡淡的无奈：“可我们是地球人，也是帕尔纳基人。他们可以做到轻易
站队，我们却做不到。地球人的命是命，帕尔纳基，我国家千千万万的子民们，他们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吗？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们的选择背负同等的风险。所以在没有找到能平衡一切的办法之前，我绝对不会暴露我的身份。”
欧维娜看向林渊，嘴角向上弯起：“但林渊，我并不是指责你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你是我们中最善良的一个，我支持你每一个选择。如果你选择向他们公开你的身份，虽然我无法做到同样的事，但作为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你的伙伴，我依然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支持你、协助你。因为我知道，如果哪一天地球与帕尔纳基真的产生了冲突，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会毫无保留的前来帮助我，是不是？”
林渊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当然！”
有欧维娜的话，原本在公开身份这件事上徘徊不定的学生纷纷选择了站定欧维娜。
得到全班同学的反馈，林渊也从一开始的激情中恢复了理智，喃喃道：“关于这件事，你们容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白洛一把勾住林渊的肩：“你也别焦虑，就算真的出现问题，等我们恢复实力，无论地球还是帕尔纳基都无人能奈何我们，到时候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洛“唔”了一声，又道：“或者我们一起动动脑子，看看有什么能够让你一个人暴露身份，但我们所有人都能躲在身后的方式。”
他就着这个姿势拍了拍林渊的肩膀：“别着急嘛，反正魔力复苏才刚刚开始，我们的时间相当充沛。”
林渊点点头，接受了白洛的安慰。他叹了口气，眼神微暗，陷入沉思。
...
为了防止被高科技装备探测到，芮航又给自己和萧时川套上了几层魔法屏障，彻底隔绝他们的气息、热量、魔力等一切可能被机器查到的存在。
直升机的轰鸣盖住了所有声音，在满山荒凉的映衬下，莫名有种悲凉的萧瑟感。仿佛末日即将到来，文明社会终究走向灭亡。
很快，一支十二人的小队顺着滑索落至山顶，并迅速分成两个队列。一队八人，手持专业武器，一边警戒四周，一边保护中央最为关键的四人——其中三人背着一个巨大的装置，像是影视剧中常出现的“单兵通信系统”，但明显提醒更大，结构也更加复杂。他们手持热成像仪一样的探测器，朝三个方向一寸寸探测过去。剩余的一人留在原地，用随身携带的计算机对探测器传递来的数据实时分析。
虽然不知道他们调查的究竟是什么，可这样专业的设备，明显不是Y市小小的军事基地能够出现的东西。
后山、军队、探测仪...难道这座山真的发生了什么，这些专业化装备探测的...是魔力？
芮航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萧时川的手背，同时运转魔力。
——虽然二人的魔力还没有恢复至能使用Q宝，但在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依靠魔力，芮航与萧时川可以用精神力构架出只属于他
们的频道，并进行交流。
芮航将他的推论转述给萧时川后，又道：如果真的是B市那边派来的人，林渊应该会受到那边的通知
我们现在要回去么？萧时川问。
先等等。芮航道：如果这台装置真的可以探测魔力，空间魔法这样需要大规模魔力输出的魔法，以我现在的能力并不能保证完全避免魔力泄露。
就在二人交流间，士兵们的交谈声也毫无保留地落入二人耳中。
“A区无异常。”
“未检测到活跃魔力因子。”
“B区无异常。”
“C区有特殊能量波动！怀疑有特殊生命体存在！”
此言一出，十二位士兵精神一震，纷纷转向C区方向，同时抬起手中的武器，将枪·口对准前方。
芮航与萧时川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士兵们划分的A、B区之间，本以为他们检测到的魔力因子来自萧时川输送魔力的那棵树，可未曾想到，C区竟然与树所在的方向截然相反。
要知道萧时川输送魔力时并未克制魔力的溢出，甚至是过量输送，会被检测到魔力是很正常的事。
难道是机器并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专业？
想到这里，芮航微微阖眼，将魔力向头部集中，精神力如蜘蛛网一般，刹那间向四周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芮航双眼覆上一层淡淡的“白雾”，眼中的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草木、人类，一切轮廓皆变得模糊，隐隐能看见淡金色的光芒在其中跳动。世界被蒙上一层淡金色的雾，雾气虽淡，却能清晰地看见它的存在。
——这个被白洛戏称为“白眼”的魔力探知术是帕尔纳基所有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最早练习的魔法之一。随着林渊与军方接触后，作为“投名状”之一，林渊将这个魔法告知了军方，并果不其然得到了他们早已从其他“穿越者”途径获知此魔法，并已经与科技结合，投入生产的消息。
芮航顺着士兵们行动的轨迹挨个看去，A区、B区的雾气最为淡薄，尤其是萧时川方才释放魔力的地方，树木四周将近一平米的范围雾气几乎被彻底清空。
难道树因为被注入魔力，产生了一定的意识，不自觉将四周的魔力吸尽了？
...不，若真是这样的情况，早在树变异产生意识的一瞬间，他和萧时川立刻就能察觉到。
既然复生的树没有吸收魔力，附近一定存在着什么东西，不仅能够自行掩盖气息，不被他与萧时川察觉，甚至还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悄悄吸收魔力。
也许这个东西就是造成后山魔力浓度易于其他地方的原因。
芮航又迅速看向C区，那里的魔力看似与AB区没有偏差，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隐藏在树林之间，一道绿色的光芒在悄然流动。
果然有什么东西在！
芮航迅速收起魔力探知术，眼中的世界再次恢复至原本的模样。
负责警戒四周的
士兵有四名直接冲向了绿光所在的地点，其余四名留下保护负责探测与数据分析的士兵。
跟上去看看。芮航道。
两人默契地施展浮空术，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迅速接近C区的士兵。
只见四名士兵手持突击步·枪，从四个方向直接包抄，小心翼翼地向着异常点移动。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声音，四周静得可怕，透着难以形容的诡谲。
“唰——”
刹那间，一根藤蔓从草丛中迅速冒出，像一只潜伏已久，等待猎物的蟒蛇，以一个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对着士兵的腹部用力刺去——它的藤蔓上长有锐利的尖刺，在魔力的加持下，芮航毫不怀疑它能轻松撕开士兵的作战服，穿透他的腹部。
来不及思考，一团黑色的火焰在藤蔓触碰至士兵前挡在了他的腹部，又在藤蔓接触到火焰后瞬间消失。
但这短短的一瞬，也足够对藤蔓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这是魔族的固有天赋，能够燃烧包括魔力在内的一切物质。遇水不灭，只要有魔力存在，就能永远保持燃烧。
如果将世界比作游戏，全世界能够修炼魔法的存在比作玩家，那么还未开始修炼的普通人为0级，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为5级，有高科技装备加持的他们为15级，那么眼前的藤蔓便是20级的新手期BOSS。
至于芮航与九班的学生们，直接属于系统之外的BUG，超过世界固有等级的限制，位于100级的水准。
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一招，芮航也特意收敛了魔力输出，也足以直接将BOSS打至残血。
明明只是一根藤蔓，在被灼伤后，它却发出一声宛如动物般的尖叫，直接在士兵面前暴露了它的存在。
众士兵迅速调转枪·口，毫不犹豫地对着藤蔓的方向便是一顿火力输出。
藤蔓虽然有魔力支撑，但它毕竟只是植物，又才被芮航伤至残血，早就没了防御能力。随着子·弹的疯狂倾泻，不到三十秒，藤蔓已被打得千疮百孔，奄奄一息，像一只被人砍了无数节的蚯蚓。
但这仍然深深的震撼了士兵们，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道：“它...居然还是活的！”
自然界任何生命在方才的火力输出下，都不可能有活着的可能性。这只一节藤蔓，不是传闻中刀枪不入的犰狳，也不是皮糙肉厚体型巨大的鲸鱼——它只是一株“脆弱”的植物！
其中一位士兵有些意动，他半蹲下来，试着向藤蔓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将他抓住。
但身边的队友迅速制止了他的冒失：“别碰！这东西连子弹都打不死，还会躲在暗处袭击人，小心连现在的虚弱都是伪装的，一旦我们放松警惕，它就会立刻反击。”
“...队长，植物真的能聪明到这种程度么？”士兵显然有些不敢置信。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如今发生的一切对他的世界观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拦住士兵()，并被他称为队长的男人叹了口气：这世界现在瞬息万变?()_[(()，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放在以前，我也不相信一株藤蔓能变得这样可怕。”他顿了一顿，很快又严肃起来：“但这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国家已经在想办法研究这些变异体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完成国家指派的任务，为他们尽可能带回更多的研究样本！”
说话间，原本留守的“侦察兵”也跑了过来。只是这一次，他们身上不再背着厚重的探测仪，而是变成一个巨大的、有着重重保险的金属箱子。
其中一名“侦察兵”用一根特制的金属镊子小心翼翼夹起地上的藤蔓碎片，将它放进金属箱子之中。其他士兵也不敢懈怠，仍然用枪口对准藤蔓，防止它随时“异变”。
好在藤蔓因为芮航元气大伤，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也失去了它引以为傲，却未曾在士兵们面前展露出的再生能力。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一层有一层金属锁不断扣上，将藤蔓封印其中。
直到这时，士兵们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将装有藤蔓的箱子顺着铁索送回直升机后，又重新拿起探测装置在山顶来来回回又搜寻了三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才在解决藤蔓的地方放了一把火，直到将范围内的一切物质彻底烧成灰烬，再没有生命的痕迹，这才结束了行动，返回了直升机。
随着直升机彻底消失在天边，萧时川这才放松了身体，右手一挥便想解除叠加在身上的重重魔法，却又猛地被芮航扣住手腕。
“别轻举妄动。”芮航道。
“芮老师，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萧时川有些不解，芮航却抬起手，指了指天空：“你忘了我们国家有天眼么？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后山的异变植物，哪怕已经将它清理带走，军方也一定不会放松警惕，依然会用天眼实时监控——这里既然会出现第一次变异，便很有可能出现第二次变异。我怀疑他们在发现后山有异变的时候，便已经对后山展开了全方位监视。”
萧时川有些傻眼：“那我们来后山的时候...”
“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了，即便找到藤蔓，他们也一定不会离开，而是想办法搜寻我们的踪迹，或者尝试与我们解除。”芮航道：“我倾向有某种力量挡住了天眼的监控。”
“是藤蔓？”萧时川一愣：“难道它是幻术类的？”
可那大尖刺怎么看也不像是战斗能力偏羸弱的幻术类啊？
芮航点头：“有可能。如果它真的是因为我们修炼时溢出的魔力才变异，那也有可能并非它自身是幻术类，而是观摩了我们使用隐身魔法的过程，并偷偷学习。”
“...若是真的，这学习速度可真够逆天的。”萧时川感叹。
芮航同样感叹不已：“如果你们都有这样的学习速度，我也不愁你们高考考不上985，211了。”
萧时川：“......”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芮老师，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棵
() 树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萧时川讷讷地转移话题?()_[(()，二人齐齐转身，正准备向注入魔力的那棵树走去，却见一株细小的藤蔓缠在树干上，藤蔓尖插入树干中，像是喝饮料般大口大口的吸收着魔力。好不容易长出嫩芽的大树随着魔力流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干枯起来。
芮航/萧时川：“......”
藤蔓：“......”
藤蔓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下意识就要往山林深处逃。
“站住。”芮航冷冰冰道。
藤蔓一僵，被黑焰焚烧的恐惧让它根本不敢对芮航的要求产生半分抗拒。细长的藤蔓枝因为恐惧迅速卷曲，又在芮航冷漠的眼神中慢慢舒展开，操纵着僵硬的身体，缓慢而坚定地朝着芮航与萧时川的方向比了个“心”。
萧时川：“......”
怎么还带卖萌的？
芮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并非因为藤蔓的卖萌。无论是藤蔓足以迷惑天眼的幻术，还是它出色的魔法天赋，这些都不过是次要。从魔力复苏到现在不过只有十天时间，可它却能察觉到人类的监控，用幻术隐藏自己的行踪，并在人类派士兵前来调查时故意声东击西，派出看似“主体”的藤蔓对人类进行攻击，在人类的探测器下悄无声息地隐藏了真正的本体。
更重要的是，这小东西居然能同时逃过他和萧时川的探知，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吸收萧时川逸散在空气中的魔力。
若不是分离大藤蔓已经让它损失了不小的力量，又因为黑焰对魔力的灼烧直接伤到了本体，它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暴露在芮航与萧时川眼前？
是将这株藤蔓上交给国家，还是先留着观察呢？
芮航右手抬起，巨大的魔法阵在上空展开，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挡住了一切可能存在的探测装置。
做完这一切后，芮航才重新向藤蔓看去——萧时川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藤蔓边上。相比起小心翼翼的士兵，他并不畏惧与藤蔓的基础，反而伸出一根手指，在指尖凝聚魔力，像用猫条逗猫一样伸到藤蔓面前，一边和它交流：“山上的魔力和这些树木的生命力都是你吸收的？”
指尖的魔力看似只有一滴，却是经过萧时川身体提纯，凝聚的魔力精华，和空气中飘散的魔力截然不同。
藤蔓眼睛都直了——如果它存在眼睛的话，上半身用力从树干上伸出，试探性往魔力精华靠了靠，在确定魔力的浓度与萧时川的态度后，像是十天没有吃过饭的流浪猫一般，疯了似的朝魔力精华涌去，大口大口地吸取着。
藤蔓原本纤细的身体迅速膨胀起来，直到魔力精华彻底被吸收，它的“腹部”隆起一个小小的鼓包，整株藤舒坦地靠在萧时川手掌，发出一声饱嗝似的叹气声。
“芮老师，这玩意儿还挺可爱啊。”萧时川有着点家男主风格的酷哥长相，实则无法抗拒一切可爱生物：“我们要不要把它带回班里养着？”
正好班里缺个宠物。
藤蔓明显能听懂萧时川的话，原本吃饱喝足懒洋洋的藤蔓迅速精神起来，尾部像狗尾巴一样疯狂转成了电风扇，同时弯曲藤蔓，艰难地在空中凑出几个字。
妈妈，饿饿，饭饭
芮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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