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游守阴村18(1 / 2)
血肉模糊的鬼婴攀附在秦非身上,濡湿的皮肤缓缓擦过秦非手臂。旁边的其他玩家光是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处于危险中心的人却神色如常,丝毫不见异样。
青年浑身血污,眼神却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婴时唇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仿佛那东西不是一个恶心的鬼物,而是一个真正的、样貌可爱的婴孩一般。
这也太强了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得恐怕就是这种人了。
秦非被赞许惊叹的目光团团围住,额角滑下一道看不见的冷汗。
其他人看秦非面带笑容,就以为他一点也不害怕,殊不知当事人心里现在也着实算不上好受。
鬼婴没有皮肤包裹的身躯像极了一条光溜溜的鼻涕虫,在秦非身上蠕动时的触感更是百分百还原了鼻涕虫带来的体验。
秦非虽然不会感到恐惧,但什么东西可爱什么东西恶心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青年用尽了浑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鸡皮疙瘩,放缓语调,如同一个尽心尽责的幼儿园老师般耐心询问道:“宝贝,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然而鬼婴不买他的账,鲜血淋漓的小小身躯连点反应都不给。
1分钟;
2分钟;
3分钟。
太难受了,那种湿滑软腻的触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将那鬼婴从肩上揪下来丢出十米远。
饶是如此,秦非的语气却依旧不带丝毫不耐,望向鬼婴时的笑容甜蜜,语气柔软得像是一块棉花糖: “宝贝,小朋友,乖乖?”
直播大厅的观众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的脸都绿了,还在那里耐着性子哄人。”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会哄,嗓音太温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这种音色,网恋可以把我的裤衩子都骗掉。
真的,隔着屏幕我都开始心跳加速了,这个小boss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呜呜!这样居然都能无动于衷!
事实证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脏也是有温度的。
青年如沐春风般的气质终于还是打动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婴肉球一般的面
部蠕动着,良久,细声细气的声响从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别的什么地方发出。
%*+#%
如同刚刚牙牙学语不久的婴孩的呓语,根本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回应了!林业惊异道。
昨晚他吓得对着这鬼婴连连哭泣求饶,求爷爷告奶奶地尖叫,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但鬼婴却完
全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当时他还以为,这东西压根不会说话。
秦非一开口,怎么事情就变了呢?林业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说了什么?”孙守义壮着胆子靠近。秦非摇了摇头,他也没听清,青年柔声又问了一遍: “宝贝,你刚才说什么?”
鬼婴急迫地发声,身体向前,直直贴上秦非的侧脸。包裹着肌肉的黏膜冰凉濡湿,贴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蓦地打了个激灵。
舔狗,还真是不好做。
秦非发自肺腑地感叹。
鬼婴不断摇晃着脑袋,那张明黄色的符纸粘在它的头上,随着它晃动的幅度一起摇晃着,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咿咿呀呀呀!”鬼婴急了,双手胡乱挥舞。
秦非却忽然悟了: 你是想让我帮你把这东西揭下来?鬼婴立马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非歪了歪头,凑近打量着那张符。术业有专攻,他回头问萧霄: 这玩意要怎么揭?
萧霄思忖片刻道: 用手直接撕就行,但这张符……
但这张符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符,就连萧霄也看不出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假如贸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够成功。要揭下此符,理应用上糯米、朱砂、.…
后半截话还没说出口,被萧霄吞回了肚子里,因为秦非听完前半句话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飞也似的将符纸从鬼婴脑袋上掀了下来。
这么简单啊!秦非感叹。他轻描淡写的模样,简直像是刚撕掉了一张厕所门口的草纸。
萧霄看着符纸飘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他苦学道法十余年,看到这张符时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可秦非连他的
话都没听完,却一抬手就是一个大招。
难道说,这就是师父曾经所说的:信则有不信则无,有时面对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反而比大师更有威慑力?
秦大佬到底是一个什么品种的怪物??
萧霄原地凌乱,秦非的注意力则全数放在了鬼婴身上。符纸揭开的瞬间,鬼婴对秦非的好感度当即便从1%蓦地暴涨到了40%。
【死去多时的鬼婴:好感度40%(鬼婴十分喜欢你!继续保持这段友谊吧,或许,它会主动为你
提供一些线索)】
这还是秦非第一次看见40%好感度搭配的文字说明,很显然,随着npc好感度的逐级提升,对玩家的助力也随之越来越大。
照这种趋势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够给玩家带来什么?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华流转,片刻过后又恢复如初,宛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过,揭个符纸就能将鬼婴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过了分。
说起来,这种行事作风倒是让秦非想起一个人——啊不,是一个鬼来。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着些许难以觉察的嫌弃,看向仍旧挂在他身上的鬼婴。
随着好感度猛增,鬼婴对秦非态度肉眼可见地亲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搂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着脑袋,似是在享受这番来之不易的自由。
那张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张废纸,被秦非随手丢在地上。
鬼婴盯着地上的符纸看了几秒钟,手脚并用着爬去将那纸片捡起来,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