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最开始的时候,这段关系大概是白盛忻主动的,而可悲的是他一向都不擅长拒绝。
他后来,大概
也已经帮白盛忻画了很多画,很多很多。()
只要他想要,他就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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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边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白盛忻泪水盈盈地对他说:“我也没有办法,阿刃。”
“我没有办法,他们非要缠在我身边,可是别担心……”
“——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啊。”
最初,白盛忻对他说的是他会尽快和另外的几个男人分手。
他只爱他一个人。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盛忻的话就变了。
他对殷刃说,他身边的那些其他的男朋友家里或者有资源,或者有信息渠道,能够帮他做很多事情,能够让他爬得更高。
他需要他们,他们对白盛忻自己有用,已经是离不开他们了。
反而是殷刃,他只会画画,除了画画之外什么都不会做,这样是不行的!
这样子是要被整个社会淘汰掉的!
他没说出他的言外之意。
……那就是殷刃也会被他所淘汰掉的。
在白盛忻的身边,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
而殷刃要怎么才能赢过其他的另外的男人呢?
那就只能画画,画更多的画,并且还要画好。
毕竟他只会画画。
于是他画呀,画呀,画到手半夜抽痛,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但是他不能停下来。
他要用那些用他的血和骨画成的画,将他最爱的爱人捧上万众瞩目的王座。
可就算是这样,白盛忻对他也不是很满意。
那人总是对他不满意。
于是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脊背里的骨头,就这样一点点地被磨掉,最后变得沉默寡言。
整日阴森森地躲在小别墅里面,成了彻头彻尾的一个画画的工具。
但是,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却已经离不开白盛忻了。
……后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想明白,白盛忻对他的打压是源于最恶毒的嫉妒。
就算是拿走了他的画,白盛忻却还是厌恶着他,他画得越是好,对方就越是厌恶。
他根本从未爱过他。
一切都是一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而他竟懵懂地而毫无所察地走入局中。
现在想起来,一切的开始,都是源于最初那场雪。
因为大雪,小别墅里面停了电。
白盛忻说怕他挨饿,特地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特地给他送晚饭。
虽然那晚饭已经凉了,并且殷刃其实自己也早就吃了晚饭,不过他还是挺开心。
……因为在他妈妈离开后,白盛忻是唯一一个会担心他有没有挨饿的人。
然后,白盛忻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变出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玫瑰花被包装在闪闪发亮的黑金色袋子里面,每一朵都完美得像是从画报上面剪下来的。
() 那花是个很昂贵的,他不认识的牌子。
就像是白盛忻一样,一切都是光亮明媚的,在聚光灯下亮闪闪的,和他那样阴暗的人完全不一样的……
“阿刃。()”
白盛忻半跪下来,深情款款,眼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请问,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④()④[()”
如果,如果一切都像是刚开始这样,会有多美好?
……
可他的花里面藏着刀,他的爱里面藏着毒。
血一样的玫瑰花散开,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原来那花真的是血啊。
漫天的避不开的,到处都是的血,被铺在画布上面的晾干的灰褐色的血。
他们拿走了他用血画的画,转头来说:
真美啊,真美啊!
——再请多画一点吧。
但是,但是好疼啊,疼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每一百毫升的血能卖多少钱啊?
值他一条命吗?
楼谏的左手猛然抽动了一下。
接着整个人都开始不由地发起抖来。
“唔……哥?”
原本已经睡着的殷刃被他惊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没事。”
楼谏咬着牙说,他开始觉得冷。
——那一场上辈子的大雪,这一世却竟还落在他身上。
“哥你怎么了?”
殷刃担心地凑过来,摸摸他的额头。
“是不是淋了雪,发烧了,我们回家去吃药!”
“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楼谏咬着唇,他的左手现在疼得厉害,抽搐着带着他的整条手臂都在痛。
那些原本他以为早已愈合的旧伤,再次复发。
鲜血淋漓,一如往昔。
……那伤口原来从未愈合过。
“哥你怎么没事,你的身子发抖得好厉害!”
殷刃被他吓到了,连忙想要凑过来,却被楼谏捂住了嘴。
“别说话。”
楼谏的手还在发着抖,却低头,在围巾里面寻觅着,贴上了殷刃的唇。
他闭上了眼,声音近乎颤抖地说:“……亲亲我吧。”
……
他没事,他只是有点疼。
也许亲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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