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楼谏:说话
楼谏:再不说话我拉黑你了
殷刃:。。
殷刃:所以,所以你之前真的谈过对象吗?
楼谏:……
楼谏:关你屁事
那边停顿了一会,又给他转账。
殷刃:【转账20000元】
殷刃:【转账50000元】
楼谏:……
殷刃还想要再转账,结果刚发出去,页面冒出来一行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妈的,脑子有病!”
楼谏将人拉黑后低声骂了一句,把手机塞进裤兜里,低头趴在吧台上面,拿起面前的PinaCoda直直灌了大一口。
很甜的菠萝味的果酒,畅快地从喉咙一路滑下去,回甘还带着点淡淡的椰奶香。
酒精味儿一直到了胃里才觉出来,火-辣辣地抽痛了一下。
“鸡尾酒可不是你这样喝的。”
今天Molly调休,上班的是另外一位男调酒师,带着黑色口罩,看着他这样不管味道的直接牛饮下去,眼睛就弯了弯,带上了点温柔的笑纹。
他是新来burning这边上班的,名叫鸣远。
楼谏和他不是很熟,估计又是魏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
但是他调酒的技术还不错,手法有点花式调酒的架子,每次耍帅都引来一堆人看。
“你管我怎么喝?”
楼谏心情本来就不好,淡淡斜了他一眼,眼角微微泛红。
“酒调出来不就是给人喝的吗?只要能物尽其用就行,现在我只想喝醉,那我就要这样喝。”
鸣远想了想,也就点头。
“有道理……那你要不要再喝点别的?艾酒马天尼好不好,我最擅长这个了。”
“烈酒吧,度数高一点的最好,whisky什么的。”楼谏说。
他趴在桌子上面,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面,眼神虚无地放空了。
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心底想什么。
嘴唇上还有点湿热感,他又无端地想起了今天小孩突然凑过来落在上面的那个吻。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
是干涩又柔软的触感,唇缝温软地将他的指肚陷下去。触感总是最真实,留存的时间也最长久。
心里不由得有些悚然地惶恐起来,身子轻轻地发着抖。
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害怕看见过去的那个自己。
他运气向来都不好。
……他害怕自己心里恐惧的事情要成真。
鸣远正要给他去调酒,就看见楼谏握着酒杯的那只手上面缠着一层层的纱布。
少年的手瘦长漂亮,手指细长,缠着白色的纱布就有种莫名的破碎感,很脆弱,但是却因为这种脆弱而变得更美了。
修长
的指尖低低的垂下来,像是粉玉兰在暗淡的枝头慢慢垂落,凋零。
花瓣的颜色被太阳晒得淡了,蜷缩着干瘪,最后死在一片苍白里。
“喂。”
铃被按响。
楼谏惫懒地抬起头来,看见男人在吧台上给他推了一杯牛奶过来。
一丝丝的热气从上面冒出来,轻轻晃开。
“很晚了,年纪轻轻不要总是熬夜,喝了这杯牛奶就早点去睡吧。”
……
灵都的夏天总是结束得猝不及防。
大部分的夏天的回忆总是浸润在突然而至的漫天暴雨里面,或者是在暴烈的阳光下曝晒,发出潮湿黏腻的恶心气味。
蜗牛和鼻涕虫在洗手间和卧室的窗户下面伸展柔软的身躯,肆意爬来爬去,在看不见的爬山虎的叶子底下留下一堆堆的粘液虫卵。
但是有阳光就很好。
楼谏有时候是会想,人是不是也是一种植物,就是应该活在明媚的阳光里面的。如果长期地见不到阳光,人就会像是植物一样,潮湿阴冷地抑郁死掉,变成标本。
他没在burning住多久,很快就另外搬了出去,找了距离画室很近的一家高层公寓租了一套单人间。
新租的房间在17楼,白天的时候拉开窗户可以看见很好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射进来,整个房间就像是曝光过度的照片一样闪闪发光。
到了九月份来,蝉鸣声依旧响着,但是多少就带了些有气无力的凄凉感,像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一样。
这天宴修祁又给楼谏拨了电话来,挺高兴地告诉他,之前他送过去参展的那幅画拿到了还挺不错的名次。
他打着电话絮絮叨叨。
“其实也就算是被认为是画得最好的那一批了,本来就算是在这一组一等奖里面也是最好的,但是因为风格小众的原因,在最后专家审核的时候被一个老专家批判了一番……所以没能拿到头名。”
“没事。”
楼谏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手里转着长铅笔,盯着面前那副还没有画完的素描,没怎么在意。
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别也不是很大。
再说了,他的任务本来也就是画画,之外的事情也管不了太多。
画完画,他的事情也就算是做完了。
“哦,那你再猜,这次的头名是谁?”
宴修祁在那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谁?”
“白盛忻。”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不上来是想要给楼谏一个惊喜还是惊吓。
“照我说,他的那幅画可远远比不上你的技巧,但是谁让人家的内容画得积极向上呢!自然也就讨学院派里面的那群老学究的喜欢——”
“哦。”
楼谏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白盛忻应该是用之前殷刃给他的画参加的比赛,具体是哪一副他不知道,大约都差不很多。
他自己的画楼谏上辈子也见过。
匠气有余,美感不足,也就是能在课堂作业上面拿到85分的水平。
关于这一点白盛忻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从来都不会在这种场合下自爆短处。
画展评奖本来也有很大的主观因素,艺术评赏里面个人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他并不觉得奇怪。
宴修祁挺耐心地在电话那边停了二秒,似乎是想要等他的反应。
“对于这件事,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楼谏有点不耐烦起来,他手上的素描还没画完。
这一样事情做不完,之后的任务就要往后拖。
……他又不是宴修祁这样的闲人,整天有这么多的时间逼逼赖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没事我就先挂了。”
“哎哎哎别啊!”
宴修祁笑着拦他。
“你之前不是又让我重新帮你约心理医生吗?我又约了哦,地址发你了,你这次可不要放医生鸽子了!不然我可帮你约不到第二次。”
“嗯行,我知道了,会去的。”楼谏应了。
临着挂电话,宴修祁又嘴贱了一句。
“话说,你不是都有新的小男友了吗?……怎么还对之前的前白月光念念不忘啊。”
“这件事情,你别管了。”
楼谏皱起了眉,语气第一次重了下来。
“我们之间的合同只是在我画作的售卖权方面,只要我能给你足够多的让你满意的画,其他的事情你最好闭嘴。”
“好好好,那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
宴修祁似乎是在那边摊了摊手,很是有点哀怨的样子。
“我是个可怜的瞎子,我是个可怜的哑巴……”
楼谏挂了电话,转头在自己的头发上面胡乱抓了一把,头发又有些长了,有黑色的短短发根从头上冒出来。
……这周末抽空还要再去趟理发店。
他皱了皱眉,又翻出来之前和小孩儿的聊天对话框来。
关于白盛忻用来参加比赛的画,他倒是没有疑心是殷刃又对着白盛忻心软了,他自然了解曾经的自己的。
只是看着软,其实内心却也藏着一股子疯劲。
意识到白盛忻之前是全然地在骗他,他就绝不会再回头。
从酒吧那天晚上对方突然发疯给他转账,他把人拉黑之后,他们就很是有一段时间没聊天。
后来宴修祁要来找他去别墅里拿画,他才重新把人加了回来,又去了一趟小别墅将那天收拾了没带走的东西,还将大部分楼谏在这里画的画都带走了。
两人这次见面的时候倒是都挺冷静的,因为画不太好拿所以楼谏喊了搬家公司来。
小孩抱着他的兔子站在卧室门里面,看着工人来来去去地搬东西。
他这次有长进了,再也没哭。
他
捡回家的那只黑眼圈兔子也居然也真的坚强地活了下来。()
虽然腿还是有点瘸,总是喜欢被人抱着,也从来都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