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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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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说完便转身走了。

剩下孟宁一个人站在原地,工作人员进来对流程,望见她“hey,cara,来得好早。正好,我们一起把流程对一遍好吗水母的讲解应该排在前菜上完后。”

“喔,好。”孟宁走过去。

这一幕又太真实,太日常了,显得温泽念方才在水族箱几近梦幻的灯光下抬手揉弄她唇瓣,竟似一个梦。

孟宁心里生出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她现在开口问工作人员、温泽念刚才有没有来过,很可能这些工作人员会抬头奇怪看她一眼,说根本没有。

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她跌入一个梦里,到底终至失魂。她自以为就算喜欢也能自持,却连魂识都开始颠倒。

好在孩童们很快涌入,闹嚷嚷的冲淡了思绪。

前菜走完,话筒递到孟宁手里。她第一次当导览,带一群孩子依次走过水族箱。

讲到桃花水母的时候,她顿了顿。润泽的口红被温泽念抹去,唇瓣变得有一些干燥,说话间声音发滞,好似温泽念带来的麻痹感还残存,一路往心脏延宕。

她不经意的半咬下唇。

顺利完成任务,孟宁问自己能不能先走,得到肯定答复。

她走出宴会厅,路过休息室。因为今晚的宴会,休息室无人使用,黑着灯,里面却有个男声叫她的名字“cara。”

孟宁走过去。

是了,她刚才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是那位叫eden的投资人。

他在这里,说明今天的晚宴是为一众投资人办的

孟宁的身形掩去走廊的光,eden努力睁开眼“可否帮我拿杯水”

看样子像喝多了。

孟宁试着去找了下服务人员,可今晚显然都被调用至两个宴会厅。孟宁拿一瓶水,打开休息室的灯,才走进去递他。

eden在身后叫她“cara。”

其实那时她已觉得不太对劲,没停下往外走的脚步。

“cara。”eden追上来,拥上她的肩。

孟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其实推开以前,她甚至很理性的考虑过她的拒绝是否应该“委婉”一些。

她不知道过分撕破脸会对温泽念的生意造成什么影响。

可就在这一犹豫之间,eden的指腹贴着她无袖的胳膊轻摩了下。

孟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在意很多事了,甚至有时候感官都麻木。可一个心怀叵测的男人,他的指腹和温泽念的触感太不一样了。

走廊有监控吗男人竟肆无忌惮朝她太阳穴凑过来,似嗅似吻。

孟宁立刻用力去推,可高大的外国男人臂力惊人。贴在孟宁上臂的指腹似海生植物,滑腻得令人本能想呕,那一瞬她本能想起温泽念手指的触感。

润泽的。温暖的。柔软的。

那是一种本能。像人被摁在海面以

下、拼命挣扎起来呼吸的本能。

这时她手腕真的传来一阵这样的触感,美好得像一个幻觉。

接着是一股向后猛拉的力道,eden没想过会有其他人在,回眸同时看到温泽念美丽却盛怒的一张脸。

她把孟宁拉到自己怀里,确认孟宁无恙后把她挡在自己身后,一巴掌直接扇了上去。

她今日妆浓,难得没戴小小的钻石耳钉,而戴长的钻石耳线,三缕碎钻嵌在白金里,一路往她纤长的颈项蔓延。

她那一巴掌使了十成十的力,以至于一边的钻石耳线随她右手舞动的惯性扫向她的脸,挂出一条淡淡的血痕。

那耳线有一定的重量,再在耳垂上挂不住,耳扣松开,掉在大理石纹的地砖上。

这时已有不少人赶来,温泽念的怒骂和那钻石耳线坠地的声响同时发出“shesethisischote”

她胸腔起伏不定“hodareyouyotuidxxxxx”

那句话骂得很脏,和她一身优雅的晚礼服并不相称。那道淡淡血痕甚至成为她浓妆面孔上的一道装点,令她显得美丽又残酷。

eden捂着脸,显然有些懵。

温泽念那句话若结合上下文理解,好像可以理解成这里是c酒店,她是c酒店的员工,所以她在我的保护之下。

可孟宁注意到,这两句话的语序是,她先说出了那句“shese”,然后才说这里是c酒店。

温泽念回眸看向孟宁“你还好吗”

孟宁点头。

她脱下自己的西装搭在孟宁肩头“跟我走。”

eden的妻子匆匆赶来,首先关切的是他肿起的脸。不用问为什么妻子也获邀来这一晚宴,eden为何还如此胡作非为,他赚钱,所以他掌握话语权,这是为何女性一定要有自己收入的原因。

一旁有员工在议论“gyh也太帅了吧”

“每个管理层都像这样的话,哪里还会有什么性骚扰”

孟宁不知该把这理解为管理层的一视同仁,还是只为了她。

她相信温泽念在同样情况下会保护任意一个女孩,可她不确定是否用如此决绝的方式。

方才温泽念的愤怒是真的,那枚昂贵的钻石耳线坠落在地,凌乱的碎钻滚向各个方向,温泽念也没理。

这会儿脸上的血痕还未消。

温泽念直接带她出来登上观光车,和她坐一排,中间隔一小段距离。孟宁不知她裸露在外的莹白双臂吹在这样的夜风里会否有一丝冷。

她一只手肘支在观光车扶手,撑着下巴望着车外掠过的热带风情草木,不知在想什么。

孟宁低声问“你不用回去善后么”

“善什么后”温泽念语气很淡。

孟宁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观光车一路开,她的西装披在孟宁肩头,带着她的体温她的香水味。白日里下过雨,空气中淡淡的水汽蔓延,观光车在酒店主楼前停下,温泽念细高的鞋跟踩住碎石路面的一点积水“下车。”

她没有对观光车司机解释为什么要带孟宁来酒店主楼。如若她想她可以说,她要找孟宁问一下今晚的情况,又或者孟宁今晚受了刺激需要开个独立的房间给她。

温泽念大概觉得不需要。没人敢来揣度她。

她带孟宁上楼,刷卡打开自己的行政套房“进去。”

所有都是祈使句。

孟宁走进去,她直接踢掉自己的高跟鞋“想洗澡么”

她一路引着孟宁往浴室走“你去洗,我守在这里。”

她靠着墙面,没笑意,孟宁望着她的脸“你刮伤了。”

“什么”

“你的脸,刚才被你的耳线刮伤了。”

温泽念怔了下,抬手抚了下自己侧颊,微微蹙眉,好似这时才觉出痛。

但她放下手又蹙了下眉,这次是种不耐烦“没关系,你立刻去洗澡,现在。”

孟宁的确需要洗个澡。

中年男人油腻的指腹似海生植物,留下挥之不去的黏液。

孟宁脱下西装递还给温泽念,温泽念接过,抛到一旁的美人靠上。

孟宁钻进浴室。

热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男人靠近她太阳穴时呼吸扫得人发痒,恶寒的战栗像百足虫攀上人小臂。

她洗了很久出去,温泽念当真还守在浴室门口,抱着双臂靠着墙,望着窗外,但那样的眼神让人觉得她又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去。

只剩一边耳垂还坠着耳线。

她问孟宁“你穿浴袍会不会不自在”

浴袍太私人,只靠一条腰带束住人的全部隐私,在刚刚经历过那种事后,也许令人不安。

孟宁还未回答,她拉开浴室门,把孟宁穿过的礼服拿出来直接扔进垃圾桶。孟宁“那是”

“我知道。”在面对eden的盛怒过后她语气一直很淡“你找酒店借的。”

她言简意赅的说“我解决。”

便往自己的衣柜走去,取出规整洁净的衬衫西裤递给孟宁,上面有淡淡洗不去的香水味,伴一点点洗衣房的馨芬。

她说“你换,我不看。”

这是孟宁第一次穿温泽念的衣服。

她走到副客厅,见温泽念坐在两人常坐的白色沙发上,面前的矮几上摆着瓶酒和两只酒杯。

孟宁扫了眼,不是温泽念送她的那款,是另款洋酒,深沉的琥珀色。

叫她“过来坐。”

孟宁坐下,温泽念又问“需要喝点酒么”

孟宁摇摇头,温泽念道“我需要,你作陪吧。”

今天她拿方口酒杯,握在手里有种安定感。斟出两杯酒,入口极烈,孟宁皱了一下鼻子。

笑着跟温泽念说“这样的一杯酒,是不是抵我半个月薪水了”

温泽念没理她的插科打诨,喝空的酒杯没放下,握在手里手腕轻旋。

孟宁轻声说“你房间有医药箱么我帮你处理下脸上的伤口吧。”

“我没事。”温泽念说每句话的语气都淡,把酒杯放回桌面,又给自己斟一杯,抬眸问孟宁“你还要么”

孟宁摇摇头。

温泽念端起酒杯,绯色唇印覆在杯沿。这酒太烈,孟宁也不知温泽念今晚有没有吃过东西,忍不住提醒“少喝点。”

“我需要。”温泽念说“压一压火气。”

孟宁说“我也没事。”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没事。”温泽念点点头“我气的就是这个,孟宁,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没事”

孟宁一愣。

温泽念又问“你凭什么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这好像是两个反问句,不需要人作答的那种。她放下酒杯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今晚想在哪里休息我这里还是回宿舍在这里的话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我要工作。”

孟宁想了想“我回宿舍吧。”

也许温泽念亦认同她回到熟悉环境“好,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孟宁赶忙拒绝“我自己走。”

温泽念抬眸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点头。

她站起来“那我走了。”

转身后又没忍住回眸“你别喝酒了。”

温泽念坐在原处,没抬头,只留给她一截白皙的后颈,低低的“嗯。”

孟宁一个人走路回宿舍。

推开门,祁晓正鸵鸟一样在屋里兜圈,看到她一下子蹿过来“你有没有事”

员工都有各种群,今晚事件目睹的人不少,看来祁晓已收到消息。

孟宁弯弯唇角“没事。”

“我想给你发消息。”祁晓说“又听说你被gyh带走,怕打扰你们。”

“嗯。”孟宁心想,应该先给祁晓发个消息的。她不知祁晓这样在屋里兜了多久,带祁晓回床畔坐下“她带我去她房间洗澡,换了身衣服,然后我就回来了。”

祁晓点点头“没事就好,吓死我了。那她呢”

孟宁顿了下,祁晓举起手机给孟宁看。

有人拍下温泽念带她离开的一幕,不过她披着西装低着头,只被画框纳入小半个侧影。照片主体是温泽念。

温泽念抿着唇,走得很快,所以身形有点高速移动的模糊。不过那张脸拍得清晰,眉黛远山,绯色薄唇。

脸上一道血痕成为奇异装点,令她显得既强大,又脆弱。

孟宁垂眸瞧着那照片。

“这话我本来没想问的。”祁晓坐在她对面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真的喜欢你”

孟宁抬眸,把手机递还给祁晓。

祁晓接过“我听说,这项融资黄了。”

什么时候听说的”

祁晓报了个时间。

孟宁算了算,那应该是她洗澡的时候,温泽念在外面等她。

“我从没看过gyh发火,好吓人。”

孟宁微低着头,手指摁在床沿,无意识的摩擦。

她今晚问温泽念要不要回去收拾残局,温泽念很淡定,她以为这事总有办法收场。

毕竟温泽念太强了。

可现在祁晓告诉她,融资黄了。

她不是没想过温泽念喜欢她,从发现温泽念只跟她发生过关系开始。

但这没道理。

祁晓帮她分析“你看你这个人,看着随和,其实挺难接近的吧。任何人想追你,你都直接给拒了。她要是不作出一副不喜欢你的样子,你是不是早跑了”

是,她是早跑了。

她担不起任何人的喜欢,尤其是温泽念。

祁晓观察她脸色“你,要不要去找她啊”

孟宁忖了下“要。”

祁晓立刻“去去去,有什么话总得说清楚吧。”

孟宁站起来,往外走。

下过雨的春夜草木馨芬,静谧得可人。孟宁用房卡刷开温泽念的房门,却不知她所面临的生意场上是否腥风血雨。

孟宁走进去。

副客厅里开着灯,但没人。温泽念工作时习惯不好,烟、酒和文件散落一矮几,风一吹,纸页轻飘飘的摇。

孟宁视线顺着那风,往露台望去。

温泽念站在那里,一手扶着淡白大理石围栏,回眸。

孟宁倏然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年会,她也站在露台的最边沿,一袭黑色晚礼服曳地,身后是与海天相接的沙滩和更远处堆出一抹浅银的浪头。

虽然夜风轻摇着曳动她的裙摆和长发,但她的美仿若让时空静止。像半空中盛开到极致的烟花被凝固,让一瞬的美好永远存续。

那时她戴一张黑色蕾丝假面,这时她眸眼间是精致描摹的浓妆,其实孟宁很难说,温泽念可曾有一刻摘下自己的假面么

她走过去,看温泽念指间夹一只细白的烟。

风一吹,银白的烟灰随风轻扬。

她薄唇边也是袅袅的烟,问孟宁“有什么事么”

孟宁觉得自己大概道行太浅,即便走到离温泽念这么近的距离,她依然嗅不出任何血雨腥风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和身后轻扬的纱帘一样优柔,像梦,没什么俗务需要担心和计较。

但孟宁必须要问“我听说,融资好像失败了,是真的么”

她并非自大,但这若真与今晚发生的事有牵连,她是不是能做点什么或许,去跟eden道歉她脑子浆糊着,不知是原则更重要,还是不让温泽念的事业受影响更重要。

或许,在她心里就是后者更重要。

她生怕温泽念既定的人生轨迹,因她有任何细微的偏差。

温泽念问她凭什么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大概,凭她是个马上要离开的人。再过一周,这里都没有孟宁这个人了,需要计较那么多吗

温泽念瞧她一眼“我不会说融资失败,因为这是双向选择。”

“今天晚宴之前,我收到精算师发来的风险评估,发现那份合同有漏洞,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终止合同。”

所以今晚的事,恰好变成了温泽念手里的一颗棋么。

她退开小半步,温泽念扭头看她一眼“回去休息吧。”

那张美丽到漠然的脸上,一道淡淡的血痕衬着雪肌。

孟宁点点头。

“孟宁。”

温泽念叫住正离开的她。

“今晚我需要反复跟精算师通电话,所以才往僻静的地方走。如果今晚的事没被我正好撞见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孟宁还没来得及想过这个问题。

温泽念勾了勾唇角“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会来救你的。”

叫她什么名字

温敏还是温泽念还是gyh

大概是后者,她现在强大到,把字母g都变成独属于她一人的代号。还给孟宁的那封辞职信上,签名处她便用蓝紫色墨水签着“g”。

她以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好像在提醒孟宁别太放心上。可她端立的身姿纤瘦却那样从容,让人情不自禁去相信,她是这一方梦境里的神,叫她一声,她真会从天而降。

从此荆棘王座重新开满蔷薇,巨龙沉睡于永远闭阖的洞穴,她伸手抚一抚你的眼皮,你便会陷入永不醒来的美梦。

相较于温泽念为她不计后果,孟宁更愿意接受温泽念把今晚的突发事件当一颗可利用的棋子。

她一点没生气,安静的跟温泽念说“晚安”,退了出去。

这一次,她把房卡留在了矮几上。

她想,她不会再来了。

第二天上班,孟宁以为会有人来问她昨晚的事。

事实上一个都没有。也没有人来善意或不那么善意的调笑“你凭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c酒店的走向。”

据说那群投资人连夜出岛,昨晚的事连同整场投资谈判一起,如晨露随朝阳蒸发,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温泽念的消息放得恰到好处。她听到有员工在议论听来的“小道消息”,说这次的融资条件有漏洞,被按下暂停键。

融资会改变现有利益的分配。c酒店去年营业额不达标,又有此次融资变成所有人“眼前的威胁”,所有管理层痛定思痛,温泽念的优化方案被又一次提出来肯定。

孟宁处在生态链的最底层,她甚至无法揣测,整个融资谈判是否都为温泽念的一场做戏。

一场手段。

据说上季度c酒店的财报非常漂亮,温泽念飞巴黎前,可以给集团交一份满意答卷。

难怪她升迁的这样快,她把一切都包裹进梦的外壳,任何人猜不透她的真实意图。

孟宁没再去找过温泽念。

直到轮休日,她和祁晓一同离岛。

最后一个轮休日了,下次再上岛,她可以直接去办离职手续。

这也意味着,温泽念明天就要飞往巴黎了。

孟宁轮休的第一天和往常过得没什么区别。打扫,中午做饭,下午祁晓和宋宵去逛街,她在家研究宋宵网上买的一个组合鞋柜该怎么拼。

她们已经决定,孟宁的小房间也转租不了多少钱,祁晓和宋宵不太喜欢陌生人住进来,决定两人把这部分房租分摊了。

日头西斜,从窗扉透进来,在孟宁盘腿坐着的木地板上打出两个形变的方块。

门突然就开了。

祁晓一个人背着购物袋进来,孟宁笑问“宋宵呢”

“她去买卤菜了。”祁晓把购物袋扔到双人沙发上,便来攥孟宁的手臂“起来,快走。”

“去哪”

“我问了,今晚七点半有快艇登岛。你现在去坐地铁,能赶上。”说着便把孟宁往外推。

“喂。”孟宁笑着阻止她“为什么我们今晚就要回岛上”

“不是我们是你”祁晓吼道“孟宁你别装了,你真的没想过要多问她一个问题么你真的没想过要问她,如果没有融资必须终止的情况,她撞见eden欺负你的话,她又会怎么做”

她还会怒不可遏的去扇那一巴掌么

祁晓忽然就哭了“如果她就是也喜欢你呢你根本没有尽全力去试过,你就这样看着她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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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喜欢温泽念说完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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