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了(1 / 2)
“于奶奶,我这次来是想接你和乔乔去京市住,陆叔走了,我得替他照顾你们。”
“你陆叔是生病没的,你能来看我和乔乔就够情义了。我们娘俩在这儿住惯了,左邻右舍的也有个照应,不用去首都折腾。”
“于奶奶,路上我都安排好了,你带着乔乔过去,还能让乔乔在京市读书……”
墙角下,陆月乔默默收回偷听的耳朵,贴着土墙沿,踮着脚,悄没声儿地溜回自己的屋子。
她两天前还在21世纪的医院里躺着,医生一夜间下了三道病危通知书,手术室的灯光亮了半夜,还是没能成功挽回她的生命。
陆月乔天生病弱,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大,常年在医院休养,但她的身子骨太差了,尽管陆家不眨眼似地往医院里砸钱,陆月乔的人生依旧划上了句号,停留在她十五岁的生日前夕。
谁知一睁开眼,她竟然穿到和她同名同姓,还同样是十四岁的女孩身上。
陆月乔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捋清原身的记忆,确定自己是穿到唯一看过的年代文里了。
陆月乔从不看网文,这本年代文还是堂姐看她无聊,随手传给她的,里面的恶毒女配和她同名,陆月乔茫然地翻了一小半,看到恶毒女配下线后就不敢看了。
原身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小乡村里,童年时期还是很快乐的,奶奶和妈妈勤恳能干,爸爸陆大海早年复员回家,在县里的钢厂做司机,每个月能拿将近六十块的工资,这在村里可是头一份儿。
可惜好景不长,原身妈妈在原身十岁的时候生病没了,爸爸两个月前也生重病走了,从进医院到人没气,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
这个年代医疗技术落后,医院里只有放射科和B超,陆大海病症没能确诊,陆月乔仔细回想记忆中陆大海的症状,依靠上辈子在医院里的见闻,觉得原身爸爸极有可能是得了肝癌,如今的医疗条件下,几乎是治不好的。
好好的一家子只剩下一老一小,于奶奶强撑着办完了儿子的丧事,近些日子精神也很不好。
就在这时,男主赵晏河从京市赶来了。
要说陆家和赵晏河的关系,那得从陆大海入伍时讲起。
陆大海原本是赵晏河父亲赵国栋手下的小兵,前后为赵国栋当过好几回枪弹,虽不是致命伤,但也着实让赵国栋感激。陆大海伤后复员归家,赵国栋派人给陆大海安排了运输队司机的工作,原本还想将原身妈妈安排进供销社,被陆家人好说歹说地拒绝了。
之后逢年过节的,京市还会寄东西过来,两家的联系一直没断。
直到赵晏河去年来黑省执行任务,在山上抓捕敌特时,恰好被打猎的陆大海遇上,陆大海虽然脱了军装,但面对敌特丝毫不怯,混乱之间救了赵晏河一命,自己却被子弹伤了小腹,立即被送往县城医院,保住了性命。
对赵家人的恩情又添了一大笔。
陆大海没得太突然,赵晏河急忙请假从京市赶来,不只是为了吊唁,还准备将陆家祖孙接到京市去。
陆月乔溜去偷听,就是想知道剧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原剧情中,于奶奶没答应这事儿,但是一年后于奶奶病重,陆家只剩原身一个,赵家立即将人接走抚养,有陆大海的情分在,又有这样孤苦的身世,赵家对原身颇为照顾,可以说比自家的孙女还要上心。
可惜原身不懂珍惜,渐渐心大了,贪图赵家的权势地位,成年后设计赵晏河想要结婚,屡次在赵晏河底线上蹦跶,最终奸计被女主揭穿,原身名誉扫地,赵家人也对她很是失望。
原身不知悔改,找上了有钱的港商,被港商包养带走,几年后容色不在又被港商抛弃,最终病重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陆月乔乖了十四年,从没看过这样的故事,当晚被吓得浑身冷汗睡不着觉,后面还是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又让心理医生来疏导,陆月乔才渐渐摆脱阴影的。
就因为这事儿,堂姐还被大人们联合训了一通。
陆月乔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里的恶毒女配。她才不会贪图男主的权势,也不希求男主的爱情,重获生机的陆月乔只想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健康活下去的第一步,就是先治好奶奶的身体。
有奶奶在,自己才不会被带走,也不会被陆家其它亲戚欺负。
陆家一共四间屋子,于奶奶在堂屋和赵晏河说话,陆月乔就在西边自己的屋子里等着。
半刻钟后,陆月乔听见有人从堂屋里出来,走路声音强劲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实实的。
肯定是赵晏河出来了。
陆月乔急忙站起身来,拉开屋门。
“吱啦——”农村的门总是有刺耳的奇怪声响。
赵晏河循着声音望去,看见陆家的小孙女从屋里出来。
娇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穿着土布衣裳,头发梳成两个小辫搭在肩上。
赵晏河对于陆月乔的印象是很模糊的,前几回来陆家拜访,他几乎没见过陆月乔的正脸,小姑娘胆子特别小,每次都是偷偷打量他,再缩回去。
陆叔说过,他这姑娘在娘胎里受了苦,生下来就弱,除了上学就在家里待着,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瞧着不太灵光。
这回打了个照面,赵晏河将陆月乔的容貌看个一清二楚,十四岁的小姑娘稚气未脱,肌肤雪白,黛眉纤纤,杏眸又亮又软,像是清澈的湖水。
他打量陆月乔的同时,陆月乔也在观察他。
赵晏河很高,陆月乔心里偷偷估量了下,应该快一米九了,穿着一身绿色军装。他年纪其实不大,二十岁出头,面容冷峻,眉眼极具侵略性,薄唇显得冷淡。军装包裹的肢体强壮修长,宛如一把利剑。
“赵、同志,”陆月乔还不适应这个时代的称呼,卡了一秒,“你要走了吗?”
她嗓音很小,怕被堂屋里的奶奶听到。
得亏赵晏河耳力过人,知道陆月乔说什么,他回道:“现在还不走。”
他得把院子里的柴给劈了,于奶奶不愿去京市,他不能就这么把祖孙俩舍下,只能继续劝。这期间陆家的活几乎被他包圆,每天都是早早地来,干完活后再离开。
刚要转身,赵晏河想起小姑娘方才的称呼,又道:“不用叫同志,叫哥,陆叔教过你的。”
以前来陆家时,陆大海是这么让陆月乔喊人,但原身内向,不敢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