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抿了口咖啡，有被冰苦两重天刺激到的猫又场狩呆毛萎靡。

他默不作声地放下玻璃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预备重新询问。

但这一次，却是孤爪研磨先开口。

玻璃杯底部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猫瞳的少年不再沉默，缓缓抬起头，

“场狩，我觉得……”

一声响亮的啜泣声。

猫又场狩敲出一个问号。

孤爪研磨沉默了下，决定暂时忽略这个意外，他重新开口，“我思考了很久，关于……”

更加响亮的啜泣声再度炸在耳侧。

孤爪研磨抬起眼，猫又场狩摇头，轻轻指了下被绿植隔开的后面一桌。

他刚回来的时候留意了下，是一对女生，绿植掩映，勉强辨认出大概是音驹的校服。

距离不远，加之没有隔音处理，他们这里勉强能够听个大概。

[惠智子，别哭啦……]

[呜呜呜……]

猫又场狩缓缓端起玻璃杯，面无表情闷了一大口。

而后面那桌的交谈声还在继续传来，

[…山田君也太过分了！惠智子，就当送出去的布丁告白信被狗吃了怎么样？]

[呜呜呜……不要，我是真的很喜欢山田君的，就算他不愿意正面回答、接受我的告白，就算他躲着我、不愿意见我，我也会继续喜欢他的……]

猫又场狩听到这，算是听明白一半。

表白被拒且一方用情至深，他默默在心底总结。

不过‘布丁告白信’什么的还真微妙啊……

交谈声渐弱，后桌传来些许动静和脚步声，预计两人是离开了。

回过神来的猫又场狩搅动了下面前的咖啡，平缓情绪，决定这次一鼓作气与布丁头前辈说个清楚。

他抬头，却兀然发现孤爪研磨表情奇怪。

非要说的话……像是被一语戳中心事般陷入凝涩，表情晦暗不明。

好奇怪。

猫又场狩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发呆吗？研磨前辈？”

孤爪研磨瞳孔锐利，直至看清面前满脸关切的黑发少年才逐渐放缓。

在听到那段对话后，黑发少年面上表情依旧平静稳定，面对他温和柔缓，丝毫不见破绽。

手指轻微动了下，蹭过校服口袋内的纸条。

“……没有。”孤爪研磨很快答过，一笔带过自己刚才的情绪波动。

咬着吸管，猫又场狩看了眼咖啡馆墙壁上的挂钟，决定加快进度。

扫视过周遭，除了新进来的一对男生，连侍应生也不在附近。

一时之间，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这一次……总不会有人来打岔了吧？

猫又场狩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题，“现在前辈可以告诉我，在部内的时候，为什么要躲我吗？”

一记直球，孤爪研磨垂下眼。

猫又场狩等了半晌，等到玻璃杯上的冰块融化，在桌面凝成一滩晶亮水渍。

看起来是不会得到回答了，黑发少年有些无奈，不欲让布丁头前辈为难，搜寻着其他话题准备岔过去。

对面的孤爪研磨却倏然开口，他语速慢慢吞吞的，似是在组织语言。

而视线却悄无声息地自下轻扫黑发少年面庞，隐秘捕捉他表情的分毫变动，

“场狩，如果被拒……”不知为何，孤爪研磨说话时微妙卡顿了下，他飞快瞥了眼对面，重新开口，

“嗯……你觉得如果是一对……分手的情侣，之后还能够维持平常的关系吗？”

嗯？

猫又场狩缓缓敲出个问号。

布丁头前辈抛出了一个看似与他的问题毫无关系的询问，但猫又场狩莫名直觉——

前辈这么问一定有他的道理！

至于是什么道理……猫又场狩目光游移了下，装作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果断略过。

首要的是……回答前辈的问题！

想起之前才通关的galgame游戏进程，他组织了下语言，依照（不存在）的经验自信满满开腔。

“既然是分手的情侣，那就是前任了吧。”

清润嗓音浸着认真，黑发少年望着对面的前辈，双眼微弯。

孤爪研磨默不作声，但神色更加紧绷。

见状，猫又场狩更加觉得自己的回答没错。

布丁头前辈果然是借着这个问题在暗指着什么吧！

“前辈，”

似是有点不好意思，黑发少年犹豫了下，似是做出了一番抉择后更为坚定，

“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猫又场狩认真望着孤爪研磨莫名竖立的瞳孔，徐徐道，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

“……”

“彻彻底底退出对方的生活，这样才对吧？”

静默无声。

猫又场狩几乎能感受到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嘎嘎”地留下六个沉默的黑点。

嗯……这难道不是前辈想要的答案吗？

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等等、为什么布丁头前辈突然之间整个人都变得灰沉沉一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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