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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你还没有看清时代吗? 江南陆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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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某个小镇。

冬雨稀稀拉拉的, 地面微湿,偶尔能够看到一些积水。路上的行人慢慢地走着,有人紧紧地裹着衣衫, 今日的气味其实还不算冷,江南的十一月有此气温已经算是非常的温暖了,但寒风裹挟着细雨吹到脖颈之中却让人浑身发抖。

一辆马车在细雨中到了一个宅院前,马车中的两个乘客跳下, 脚下的青石板上没有什么水迹,发出轻轻地声响。

一个乘客轻轻地叩门,然后在门内只打开了一条缝隙的时候就硬生生挤了进去,飞快的跑过庭院,进入了大堂之中, 一边拍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抱怨着:“这江南的冬天真是冷啊。”

另一个乘客也进了大堂, 笑道:“这也叫作冷?”他抹掉额头的雨水,露出一张稚嫩的脸, 正是陆云。

大堂中安放着十几个炭盆,温暖如春。

陆机起身迎接道:“潘安仁是没见识过江南的冬天,以后只怕有得罪受了。”他兵败之后就逃回江南, 在临海郡买了一个屋子, 每日看看日出日落, 钓钓鱼,日子倒也过得悠闲。

有仆役急忙端来了热酒, 潘岳大口喝下,只觉一股暖流流淌了全身,从脚尖到头发都活了过来。他这才笑道:“我去过平州昌黎,以为平州已经够冷了, 没想到这江南竟然更冷。”

大堂中一群陆家的子弟微笑着,心里竟然有几分得意。

陆机与潘岳寒暄了几句,介绍了大堂内的陆家子弟,这才道:“你大老远跑来江南,为了何事?”自从胡问静横扫了天下,二十四友凋零四方,久已不见,唯有书信往来,而潘岳一直躲在中原,忽然来访,必然有要事。

潘岳见大堂内都是陆家的人,道:“士衡可知道大楚宁远将军陆易斯?”

陆机苦笑,道:“知道。大楚朝皇帝胡问静第一次封赏群臣,每一个上名单的人都透露着巨大的信息,我怎么会不知道?”

潘岳点头,这份官职名单被天下无数人悄悄的研究和揣摩,只盼从中看出胡问静的心思,以及找到金大腿。他道:“宁远将军看似只是五品官,但是透着的意思不太一般。”

胡问静封赏群臣出人意外的小气,哪怕武将排在第一位周渝也不过是一个三品前将军,马隆不过是四品将军,如此一看这五品将军立马变得很有分量了。

陆机淡淡地道:“这是胡问静还要继续用兵,唯恐封无可封,唯有赐死。”文鸯、刘弘带领大军在幽州与胡人激战,司马越司马柬带领无数百姓缓慢北上,白痴都看出来胡问静要继续向北用兵,将胡人赶尽杀绝了,这胡问静刻薄的封官的意图就很明显了,大楚朝未来有的是封官晋爵的功劳,必须留出封赏的空间。

潘岳点头,几乎一秒钟就知道陆机躲在了临海郡之后与世隔绝了,竟然还不知道天下皆知的大事。他慢慢地道:“宁远将军陆易斯在十余日前击破了琅琊王氏最后的营寨,杀尽数千琅琊王氏子弟和士卒,跟随琅琊王氏的万余百姓十抽一杀,三抽一挖矿……”

陆机打了个寒颤,忽然知道王衍的下场了。

潘岳果然道:“……王衍被凌迟处死,白骨放在京观最上层。”他将王衍当众劝说陆易斯反叛,陆易斯不屑一顾,直接杀了等等的事情一一说了。

陆机脸色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颜色,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王衍竟然不知道时代变了。”他在胡问静的手中输得一塌糊涂,几十万大军在数日之内就彻底崩溃,扬州各处要地未见敌军而丢失,“陆机”二字成了沽名钓誉废物草包的代名词,陆机怎么会不反复复盘?陆机和陆云以及一群陆家子弟的反复的复盘,又寻了东吴的故旧将领老卒,不断地询问,深入的了解,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情。

才华、道德、文采、品行等等世人推荐的领兵大将的素质与打仗没有一文钱的关系,甚至不足以纸上谈兵。

这个答案让陆机陆云和一群陆家的子弟目瞪口呆,被人鼓吹了几百年的出将入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以及陆家和江东数个穿着文人的衣衫的“都督”,都不会打仗?

这个答案太可笑了,谁敢说“曲有误,周郎顾”的周瑜不会用兵?谁敢说单刀赴会的鲁肃不会用兵?谁敢说儒雅风流的陆逊不会用兵?

但面对老兵和老将看着陆机陆云不屑的眼神,以及在寿春的大败,陆机陆云等陆家子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周瑜鲁肃陆逊不是因为文采风流才会打仗,而是又会打仗,又文采风流。

只会文采风流的陆机陆云等人在沙场上就是菜鸟中的菜鸟,同样只会道德高尚,只会文采风流的诸葛亮司马懿等人能够纵横沙场,只是因为同样遇到了菜鸟,两只菜鸟互啄,胜利的这个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机陆云等人有种一辈子被人蒙在鼓里,以及一辈子的努力被人彻底推翻的恐怖、愤怒,以及浓重的失落。这个时代变了,道德高人竟然不会打仗了!

陆机想着王衍,有种同命相怜的悲凉和理解。他失去了一切,逃到了偏僻的临海郡躲藏,这隔着重重山地、靠着大海的临海郡几乎是大楚朝势力无法快速渗透的地方,在未来可见的二十年内这里仍将保留着朴实的民风。在这里他依然因为身穿文人衣衫被人尊重,依然可以待在家里,不需要担忧集体农庄。但王衍显然没能看清时代的变迁,依然以为道德高尚就能文武全才,出将入相,然后,王衍就悲剧了……

陆机的笑容苦涩,或许王衍压根不信时代变了,没有山崩地裂,没有万雷渡劫,没有黄河水变清,一切与千百年来的每一日一模一样,王衍怎么会相信时代变了?在王衍的眼中胡问静与大楚朝只是与大秦、大汉、曹魏、东吴、大缙相同的新旧交替,成王败寇,太阳还是从东面升起,豪门的酒肉依然多到发臭,一切都没有变化。

陆机举起酒杯,对着天空道:“王衍啊王衍,这杯酒替你送行。”他将酒水倒在地上,看着浊酒横流,心中不可抑制的有些悲伤,山涛、司马攸、殷浩、王衍……一个个道德完人尽数去了,这个时代已经落幕了。

陆机对潘岳道:“安仁是来找我为王衍写赋悼念的?我最近很少动笔,有些生疏了,只怕写不出什么好赋。”

潘岳看着容貌依旧,眼睛中却没了光彩的陆机,暗暗叹气,寿春之战对陆机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竟然想不到他的来意。潘岳认真地道:“我此次来找你,是为了宁远将军陆易斯。”

陆机心中一动,笑了:“你不会也当了真,以为陆易斯足以反叛了吧?”他忍俊不禁,王衍是个白痴,潘岳怎么也会如此幼稚,小小的五品宁远将军也敢造反?不说胡问静手中骄兵悍将无数,只说集体农庄制度之下全员皆兵,陆易斯手中有多少兵马可以攻克一个个城池,有多少粮草可以用于打仗?陆易斯手下的士卒是不是没有刀剑,只能拿着擀面杖?

陆机摇头道:“陆易斯绝不会谋反。”只要陆易斯有脑子就不会想到谋反,胡问静的天下是打出来的,怎么会怕手下大将谋反。

陆机有些高兴,陆易斯大肆残杀琅琊王氏的子弟、士卒、跟随者,行为过于夸张,明显就是杀给朝廷看的,以示与所有门阀一刀两断,绝不会成为下一个司马懿,看来陆易斯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

陆机举起酒杯,道:“我陆家又出了一个人才,可喜可贺。”他举杯欲饮,心情有些复杂,陆易斯一举击败了王衍,这是说明陆易斯真的懂兵法,还是陆易斯运气好?他苦笑着,时来天地皆同力,运气英雄不自由,如此而已。

一群陆家子弟同样很是高兴,陆易斯若是造反谋逆,胡问静一定诛杀陆易斯的九族,他们的脑袋哪里还能安稳?好些陆家子弟看潘岳的眼神就有些不怎么友善了,鼓动陆易斯造反对陆家是毁灭性打击,对潘岳却毫发无伤,简直是其心可诛。

潘岳摇头,拦住了陆家喝酒的手臂,陆机再喝下去就要醉了。他认真地道:“我岂会如此不智?我来不是为了让陆易斯造反,而是让陆易斯推荐你我当官。”

陆机一怔,陡然看着潘岳。周围陆家子弟一齐怔住,同样死死地看着潘岳。

潘岳环顾四周,慢慢地道:“宁远将军陆易斯虽然只是五品官,但其位置仅在马隆文鸯之下,在大楚朝已经是军中悍将……”

陆机等人一齐点头,陆易斯几次出战,先后击败司马虓和王衍,说“悍将”两字也不算太夸张。

潘岳继续道:“……胡问静重武轻文,嫡系手下武将多余文官,若是陆易斯向胡问静推荐我等为官,胡问静是不是会欣然许官?”

陆机的心怦怦跳,一阵头晕目眩。

陆云插嘴道:“可是我……二十四友与胡问静有些龃龉,胡问静真的不介意?”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兄弟”,但是话到了嘴边终于改口。

潘岳认真地道:“无妨!”他并不是随口胡说,而是有理有据的。

“我二十四友之一的欧阳建在关中冯翊为官,逢胡人作乱,大败失守,胡问静也不曾追杀欧阳建。”二十四友人多势众,胡问静可能不记得每一个人,但是她的小黄文中有写过几次欧阳建,绝不会不知道欧阳建。胡问静在关中没有追杀欧阳建,虽然有些局势紧迫,来不及理会败逃的官员的意思,但是事后没有通缉天下,这不怎么在意之意是一览无余了。

陆机等陆家子弟缓缓点头。

潘岳继续道:“我二十四友之一的刘琨在刘弘的军中为官,胡问静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曾追究。”

陆机等陆家子弟继续点头,刘琨投了刘弘,刘弘不可能不告诉胡问静,胡问静没有追究刘琨,这“记恨”之心只怕果然不强。

潘岳又道:“我二十四友的带头大哥王敞在朝廷为礼部尚书,若是胡问静心中念着旧事,王敞哪能当了礼部尚书?”

陆机笑了,潘岳顾及他的面子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一点,他道:“我陆机大败而逃,胡问静也没有通缉天下。”欧阳建不过是小小的太守,刘琨更是一个小武将,论分量哪里是带领几十万大军与胡问静为敌的陆机可以相比的?

一群陆家子弟点头,胡问静大胜之后并没有下令追杀败将,而是如同一个普通的征服者一般无视兵败逃跑的将领,给失败者留下生路,安抚扬州各地的民心,虽然说不上什么高大全,但是不记旧仇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不然以胡问静与陆机的纠葛,就算胡问静通缉陆机,谁又会以为这是胡问静对江东门阀将领赶尽杀绝?

潘岳微笑,他不觉得胡问静有不念旧仇的心胸,没有在江东追杀陆机多半是因为力有未逮,江东多山多水,司马炎控制不了,胡问静就能控制了?胡问静的重心在中原,一时无暇考虑江东而已。但他没有说破,他还需要陆机去试探胡问静的心思。

潘岳认真道:“胡问静心胸意外的宽大,有帝王之心,对我等与她的小小龌龊定然不放在心中,宽恕我等的罪过,并且给我等官位,更能彰显胡问静的心胸。韩信可以不念(胯)下之辱,反而让羞辱他之人当官,胡问静比韩信更尊贵,胡问静更不在意名誉,我们对胡问静的羞辱远不如羞辱韩信之人,从头到尾吃亏的是我们,这许多凑在一起,胡问静为何不会不念旧恶,许我们官位?”

陆机看着潘岳的眼神复杂极了,早就知道潘岳是一个官迷,为了当官什么卑躬屈膝谄媚拍马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奇怪他此刻一心要到大楚朝当官。只是,他若是投靠胡问静,真的可行吗?

潘岳严肃道:“可行!”他微笑着,看着陆机陆云和一群陆家子弟,道:“只要陆易斯向胡问静推荐士衡兄弟二人,胡问静一来需要给陆易斯面子,二来与士衡兄弟其实只是小儿女的胡闹,算不上大仇,三来需要千金市骨,吸引流落天下的名士投靠朝廷,与士衡一笑泯恩仇,封赏士衡成为大官的几率极其的大。”

陆机等一群陆家子弟的心怦怦跳,只觉一点没错,胡问静需要文官,原谅旧仇人,千金市骨的效果是最好的。

一个陆家子弟大声地道:“不错!士衡与陛下其实没有大仇,小儿女胡闹而已。”其余陆家子弟用力点头,不过是小儿女你骂我,我骂你的小打闹,哪里能用“旧仇”一词?胡问静肯定不会在意的。岁月流逝,只怕胡问静想到当年在洛阳的小黄文事件多半还会会心一笑,只觉青葱岁月真是有趣。

一群陆家子弟认真地看陆机陆云,老实说,陆机陆云兄弟的外表还是很俊朗的,与帅哥打打闹闹最后凑成一对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若是胡问静有此心思,陆家就飞黄腾达,重新杀回世界的顶端了。

潘岳不知道一群陆家子弟的心思,继续道:“我等在得到官位之后再将事情大肆宣传,什么负荆请罪,什么嚎哭三日三夜,什么建立胡问静的生祠,什么写雄文夸奖胡问静,什么黄河水清,出现圣人出世的石像,只要我们把事情搞得足够大,胡问静一定会大喜。”

一群陆家子弟看着潘岳,会不会太过分了?小心弄巧成拙。

潘岳淡淡地道:“过去几年,我一直在收集胡问静的旧事,她在谯县时候与豫州门阀子弟刷名望的事情做了一件又一件,可见胡问静的心中何时在意名望的真假了?”

陆机看潘岳的眼神深邃极了:“胡问静不在意名望,为胡问静刷名望又怎么会入她之眼?”

潘岳看陆机的眼神深邃了几万倍,道:“时过境迁,胡问静当时是草莽之人,不在意名望名节,如今是堂堂一国之主,所谓发财立品,当了大财主之后就要修桥铺路,施粥施药,胡问静难道想要当一辈子的恶人?当了皇帝之后自然要洗白的,我等为胡问静刷名誉正是她最想要的,她又怎么会不高兴?”

一群陆家子弟用力点头,礼多人不怪,刷名誉是好事,胡问静怎么会在意?

陆机的心怦怦跳,他不信胡问静宽宏大量,他脸皮也不够厚,败在胡问静的手中有些芥蒂,无法扯下脸哀求胡问静,但是他也知道躲在这临海郡的小城镇不是长远之计。胡问静的势力一时半会到不了南方的偏远地区,那么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呢?胡问静终究会掌握全天下的,届时他又能逃去哪里?更荒僻的深山,还是出海?

作为名门望族,陆机本能地对离开华夏出海有深深地鄙夷,“父母在,不远游”、“叶落归根”,只有最没有孝心没有良心,实在混不下去的人才会离开华夏出海,他难道也要成为他不耻的人?

陆机看着一脸期盼的潘岳,又看着周围的陆家子弟,他握紧了拳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陆阀在东吴破灭之后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以为陆阀无非是换了一个新皇帝效忠磕头而已,稍微受损是难免的,但是只要十年时间陆阀依旧可以成为名满天下的顶级豪门,但不过年许工夫陆阀就发现无官无职之下,小小的衙役都能折磨得陆阀□□。门阀、门阀,朝中没有大官就不是门阀,不是门阀人再多,钱再多,田地再多,不过是小小的衙役嘴边的肥肉而已。陆阀想要有旧日的荣光就必须有人当官!

陆机闭上眼睛,将与胡问静的恩怨尽数抛在了脑后,睁开眼睛微笑道:“对,我陆机必须当官。我立刻就联系陆易斯。”

潘岳和陆家的子弟大喜,好些人的眼中流下了泪水,每天看日出日落有个P的风雅的,看三日就觉得人生无趣到了极点了!

潘岳微笑着,若是胡问静放过了陆机陆云,就绝对没有道理追究他,他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大官了,不不不,不能想得太美好,从太守开始刚刚好,以他的才华只要数年时间就能成为州牧刺史,然后步入中枢。

……

豫州的某个城池中,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飞快地进入了一条巷子,又快跑一阵,到了一个小屋子前,轻轻地有节奏的敲门。

门立刻无声无息地开了,几个人飞快地闪入,门再次无声无息地合上。

几人进了屋子,屋子里早有十几人等着他们。有人问道:“锦毛鼠,可有被人跟踪?”

锦毛鼠摇头道:“绝对没有。”

其余人松了口气,他们都是反对胡问静的人,天下不能落在一个残暴无德的女人的手中,男人的尊严何在?但是造反作乱是诛灭九族的大事,他们每一个人都隐藏了真实姓名,只用各种外号称呼。

御猫低声道:“听说王衍在琅琊王氏灭亡前夜观星象,发现妖孽降世,琅琊王氏覆灭在即,唯有留下琅琊王氏的所有财富和一部《长生经》、一个传国玉玺,留待后世英雄。”

其余人也都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这个惊天的消息。有人低声道:“我听说那传国玉玺之中容纳了王衍以及王家上上下下三百个精英子弟的全部知识和精血,只要有缘之人吸收了这传国玉玺之中的知识和精血立刻就能立地成圣!”

其余人神色中又是郑重又是羡慕和兴奋,王衍的才华已经了不得了,何况还有三百个琅琊王氏子弟的精血和知识,得到了这些东西之后一拳打爆八尺厚的城墙,一秒写出鬼神哭泣的歌赋都是小意思。

有人眼中精光四射:“只要得到了王氏宝藏,我等就能推翻万恶的胡问静,建立和平美好的国家。”

众人用力点头,场面话当然是建立美好世界,其实就是谁得到了王氏宝藏谁就能成为新的皇帝!

一个人缓缓地道:“只是陆易斯和胡问静都在追查王氏宝藏。”众人脸色立刻变得沉重了,陆易斯为了王氏宝藏杀了琅琊王氏数千人,这急切地心思已经是毫不掩饰了。

锦毛鼠低声道:“我等要小心翼翼地潜入兖州,王氏宝藏不在济北就在泰山。”

众人一齐点头,王衍绝不会将宝藏藏在琅琊的,济北和泰山的可能性最大。

御猫低声道:“诸位小心些,在济北再见。”

众人点头,眼神热切:“下一次相见就是推翻胡问静的时刻!”好几个人心中想着,到时候我就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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