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迟早要报仇(1 / 2)
密林之中, 阳光透过树叶留下斑驳的影子。
十几个护卫驾着司马柬拼命的逃,可这密林之中的土地狗屎的并不平整, 看上去长着草的地方有时候竟然是个深深的凹洞, 一脚踩上去就摔的一塌糊涂,怎么都跑不快。
司马柬悲愤的看着身后,树木和杂草的遮掩之下已经完全看不清胡问静的人影在何处, 但身后时而有惨叫声传来, 显然胡问静锲而不舍的在追杀他,隐约还能听见胡问静的咒骂声:“司马柬属死兔子的,跑得倒是快!”
司马柬完全无法理解胡问静的思维,明明合则两利,为什么要你死我活?就因为他派人打江夏, 扫了胡问静的面子,或者让胡问静损失了一些城池?
这种小事算什么?胡问静何以如此不明事理!
司马柬愤怒无比,该死的, 胡问静是P民出身,不懂世家大族的平衡、交易和妥协之道, 更不像世家贵胄子弟将颜面、利益只当做了工具,为了大目标随时可以抛弃。
司马柬骂着:“小门小户害死人啊!”他心中埋怨着父皇司马炎和贾充,既然要利用胡问静, 要把胡问静当做手中的刀, 那么至少该教导胡问静基本的上流社会社交礼仪啊!像个小流氓小痞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蝇头小利算什么?不知道上流社会一天650文的餐饮费都不够吃鸡蛋喝牛奶吗?
司马柬被护卫拖着混乱的跑着,他其实很理解司马炎不教胡问静上流社会的礼仪的原因,胡问静就是一个P民, 为什么要教导一个P民上流社会的礼仪?丑小鸭能够像天鹅一样的雍容华贵了,就真的是天鹅了?何必教一把刀子更多的东西。
有一个将领带着百余人就在司马柬的左近,那将领看了一眼地形, 很是满意,停止了脚步,道:“不用跑,都停下,我们反杀了胡问静!”他大声的笑着:“穷寇莫追,逢林莫入的江湖规矩都不懂,今日必杀胡问静!”
其余士卒看着那将领,有些犹豫,胡问静很厉害啊。
那将领恶狠狠的大骂:“骑兵胡问静很厉害,可是步兵胡问静又算哪根毛?老子当了一辈子的步兵,怕的是骑了高头大马的骑兵,不是两条腿走路的骑兵!老子今日要宰了胡问静!”
其余士卒听着将领粗鲁的骂声,越想越对,骑兵克步兵那是理所当然的,可这密林之内还能战马吗?还能借着战马的速度和力量斩杀步兵吗?胡问静此刻不过是百余人的步兵而已,谁怕了谁?
一群士卒互相看看,渐渐不再惊恐,心神大定。
那将领见士卒们已经恢复了士气,厉声叫道:“杀了胡问静!”
一群士卒跟着那将领大声的叫着:“杀了胡问静!”
那将领厉声道:“杀了胡问静,所有人官升级!”百余士卒欢呼声更加大了,士气暴涨。
司马柬听着嗯啊将领的许诺终于回过神来,一边在护卫的拖拽下艰难的向密林深处前进,一边大声的叫着:“取胡问静首级者,本王奖赏黄金万两!”
四周百余士卒大声的欢呼:“杀胡问静!黄金万两!”四周一些零散跑到前面的士卒听见了喊声,又跑了回来,黄金万两深深的打动了他们的心。
那收拢士兵准备反杀的将领大声的对身边的百余士卒道:“听见了吗?南阳王殿下亲口悬赏黄金万两!为了黄金万两,为了荣华富贵,杀啊!”带头向来路冲了过去。
百余士卒士气大振,奋力的跟在那将领的身后呼喊着冲杀了出去。
司马柬心中大定,推开拉着他的护卫们,寻了个土堆随意的坐下,他到底跑了多少路,此刻为什么浑身都在酸疼?但他更想得到胡问静的脑袋!
司马柬阴冷的笑着:“胡问静,这可怪不得本王,本王给过你机会了。”他不屑的抽动嘴角,胡问静这种小角色最悲凉的不是出身卑微,而是搞不清楚上位者的善意,若是胡问静能够理解他释放的善意,与他假打,或者投入他的麾下,那么胡问静至少会有一个风光的未来,能够在青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可胡问静这类小角色根本不懂大局,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异常的执着,终于被不耐烦的上位者伸出高贵的手指头碾死了。
几个护卫急忙掏出水囊给司马柬,司马柬喝了几口,呼吸渐渐平稳,透过树林的缝隙,他能看到百十丈外出现了胡问静的身影。
司马柬笑了:“很好,本王可以欣赏到胡问静最后的灿烂。”胡问静是猛将?猛将又如何!他也学过武,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文韬武略都是上乘,在操场练武的时候曾经用一杆白蜡杆子打得几十个士卒无法靠近。他当然知道这其中有水分,那些士卒怎么敢与他真打?但这足以说明他其实也是练过武的,也是高手,其实不怕胡问静的,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为什么要冒险与胡问静厮杀?
司马柬也曾见过军中的悍将,腰部比水缸还要粗,一顿饭要吃百十个馕饼十几斤羊肉。可是军中的宿将曾经说过,就那悍将的身手,放在乱军之中也绝对不是几十个士卒围攻的敌手。乱军之中乱刀砍下,再勇猛的人还有几十只手不成?
司马柬确定在无数人围攻之下,纵然胡问静是真的猛将也会被乱刀分尸。
司马柬望着远处的胡问静,狰狞的笑着,真是好位置啊,等胡问静被砍了几十刀,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一定站出来呵止士卒们继续杀了胡问静。他现在不想砍下胡问静的人头了,他要用几十根长矛将胡问静钉在大树之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得罪他司马柬的下场。
司马柬打量着四周,悠悠的想着:“本王可以在这里筑石碑,司马柬诛逆贼胡问静于此。”然后传檄天下,荆州立刻平定,洛阳只怕也摇摇欲坠,贾充手中没有能打仗的人,肯定吓得魂都散了,一心想要投降。
司马柬微笑着,虽然这个方案很爽,但是没有能够利用胡问静斩杀了其余皇室宗亲很是遗憾,他只怕要培养其他刀子了,比如那个陶侃,陶侃还是有些水平的,最重要的是出身同样低贱,可以成为他手中随时可以抛弃的刀子。
就这转念之间门,前方已经传来了厮杀声。司马柬急忙收敛心神,仔细的欣赏胡问静的最后一战。
前方的密林之中,十几个士卒奋力冲向胡问静,人人的眼中闪着光芒,几人厉声的叫着:“杀了胡问静,我们平分!”万两黄金啊,十几个人平分都快有千两黄金了,这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啊。
其余士卒羡慕极了,怎么就让这十来个人遇到了胡问静呢,众人奋力的奔跑,只盼在胡问静被杀之前可以砍上几刀,只要刀上沾了血迹,谁敢不分给他们万两黄金试试!
那将领却不着急,慢悠悠的跑着,胡问静也是猛将,怎么会随意的被杀?让那些小兵去消耗胡问静的体力好了。
那跑得快的十几个士卒眨眼间门就到了胡问静的面前,狰狞的叫着:“去死!”
司马柬微笑了,这十几个士卒还是很不错的,胡问静至少要挨上五六刀,不知道胡问静是被砍下了半个肩膀还是被砍掉了两只手。
剑光一闪,跑得最快的那个士卒已经被胡问静砍下了头颅,不等鲜血从脖子里面冲出来,胡问静已经合身杀入了十几个士卒之中,剑光飞舞,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胡问静已经杀透了那十几个士卒的队伍,出现在他们的背后,那十几个士卒有的脖子上没了脑袋,有的扑倒在了血泊中,有的高高的举起了刀剑,奇怪的僵立不动,有的凄厉的嚎叫着,有的眼神呆滞,有的目光中唯有不可思议。
其余士卒惊愕的看着,停住了脚步,有人大声的叫着:“张阿毛!怎么了!”“王二狗!你倒是说话啊!”
司马柬皱眉看着那十几个士卒,这些人再搞什么鬼?难道想要投靠胡问静吗?他冷冷的笑了,他的千大军是折损了一些,但是两千多肯定是有的,难道还打不过胡问静的百余人?这个时候投靠胡问静的士卒蠢得没边了。他轻轻地道:“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噗!”轻轻的声响之中,站在胡问静身后的那十几个士卒的身体陡然垮塌,有的人背后陡然冒出了光亮,上身从腰部滑落尘土之中弄,有的手脚一节节的掉落,有的直接成了一堆肉块。
天空中,一颗被斩落的人头带着鲜血翻滚着落下。胡问静看都不看,伸出手,那颗人头准确的落在了她的手中,她冷冷的看着拼命赶来的其余士卒,淡淡的道:“想不到今日胡某的宝剑又可以畅饮鲜血了。”
其余士卒惊恐的看着胡问静,只觉手脚冰凉。有人毫不犹豫的退后,然后转身就跑:“快逃啊!这根本不是人!”有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死死的盯着胡问静的眼睛中看不到一丝的情感。
那带队的将领倒抽一口凉气,军中流传的神话故事瞬间门涌到了他的心中。“……典韦手中没有兵刃,以一敌百,杀数十人,终于被杀……许褚剑下绝无活口……吕布杀百余人,尸体尽皆不全……”他还以为那只是传说故事,当兵这么久了,见过大力士和猛将无数,什么时候见过能够以一当百的了?可今日见了胡问静的剑术,他一万分的相信典韦许褚吕布的神话故事了。小小的胡问静有此剑法,典韦许褚吕布怎么可能做不到万人敌?
那带队的将领眼睛死死地盯着胡问静,浑身毫毛尽数竖立,他看的不是一个瘦弱的女将,而是一头霸王龙,任何挡在霸王龙面前的人都会被撕碎吃掉。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慢慢的退后,心中所有升官发财的想法尽数消失不见,只想离开这里,顺顺利利的活下去。
胡问静冷冷的盯着那个将领,猛然冲了过去,那将领奋力向胡问静扔出了手中的长剑,看也不看结果,转身就逃。
下一秒,那将领只觉身体一轻,瞬间门前进了十余丈,然后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胡问静收回长剑,那将领的无头尸体又跑出了几步才倒在地上。
司马柬呆呆的望着胡问静,眼珠子都要掉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这就是真正的高手?一股愤怒疯狂的涌了上来,当年陪他打的士卒必须全部处死!当年教他武艺的教头必须全部处死!因为这些王八蛋误导了他对武艺的看法,差点坑死了他!马屁精全部该杀!
胡问静身后的树林中跑出了几十个骑兵士卒,大声的叫着:“刺史休慌,我们来了!”“杀了司马柬报仇雪恨!”
胡问静大声的问道:“谁看到司马柬了?”几十个骑兵士卒比胡问静跑得慢,哪里可能看到司马柬?
司马柬绝望极了,只觉手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他望着天空,眼角含泪,喃喃的道:“天要亡我!”要是早知道胡问静这么猛,他打死不留下来看戏啊,此刻说不定已经逃到建邺了。
胡问静转身四顾,扬州士卒已经跑得远远的,附近再也找不到一个扬州将士,她看看四周茂密的树林,更是不知道司马柬身在何处,大声叫道:“司马柬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死太监阴阳人,出来受死!”司马柬身为皇族一定会受不了辱骂跑出来单挑吧?
一群护卫紧张的看着司马柬,千万不要激动啊。司马柬淡定无比,本王为什么要激动?以为骂他就能让他出去送死了?白痴!本王最精通的就是忍辱负重。
胡问静等了许久不见动静,愤怒极了,这司马柬怎么就没有一点点自尊呢,被人骂成这样都不动?她将手中的人头恶狠狠的扔了出去:“司马懦夫!胡某一定会找到你的!”
司马柬一个机灵,眼睁睁的看着那带血的人头落在了某个树丛之中,胡问静不知道他在哪里?司马柬的身体陡然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他看着身边脸色惨白的护卫,低声道:“我们快走!”在高低不平的茂密树林中迈着小鹿一般轻快的步伐,无声无息的跑向远方。
胡问静招呼手下们:“继续追!今日胡某要砍下司马柬的狗头下酒!”
远处忽然传来了低沉的鼓声。
胡问静眼神一变,马蛋啊,竟然还有高手,骂道:“这回倒了血霉了。”
司马柬也听到了鼓声,有护卫扯着司马柬的衣角,欢喜的道:“殿下,那是聚兵鼓!”有护卫叫道:“是哪个将军在收拢残兵。”
司马柬听到“残兵”的时候心中一怒,千人被一百人击败了?但想到“收拢”二字,又是一喜,道:“我们快去!”
四面八方都有扬州士卒向那鼓声处聚集,司马柬小跑了一会,终于在一个稍微空旷的林地之中看到了大量的士卒。
一个士卒用力的敲着鼓,一个老者背负双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将士们,众将士惭愧的低着头,不敢与那老者直视。
司马柬眯起了眼睛:“杜预!”他瞬间门明白了真相,杜预一定早早的知道胡问静要杀回来,所以借故早早的进了树林,安安全全的到了此处。
司马柬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杀意,杜预竟然敢置他于死地而不顾!他握紧了拳头,就要厉声大喝,“来人,杀了杜预。”
可不等他的言语出口,却见一群将士尽数对着杜预单膝跪下,他心中一寒。
“将军。”一个将领哽咽着对杜预道。“末将不是没有打输过,胜负乃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下次找回来就是了,可是,末将输得不服气啊。”
另一个将领流着泪,道:“区区百余骑兵而已,若是我们有防备,早就杀得干干净净了,可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有敌军啊,我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列队。”他大声的嚎哭,千人被一百骑打败了,这比死亡更让他感到羞辱。
又是一个将领大哭:“我等日夜训练,平定吴国也不过是反掌之间门,却被一个女将带领百余骑追杀。”
无数士卒哭泣,丢脸到了极点了。有士卒大声的叫着:“都怪南阳王!若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大败?”
众人逃了许久,好些事情在众人的抱怨和愤怒中流露了出来,众人都已经知道是因为南阳王在路边装逼才被胡问静识破了。
有士卒在人群中大骂:“千人的行军啊,这官道上到处都是我们的脚印,忽然没了,胡问静就是傻瓜也知道我们在树林中了。”无数士卒点头,该死的南阳王压根没有告诉他们见到过了胡问静,若是他们知道胡问静带着百余骑经过树林,肯定能够想到会暴露了踪迹,早早的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怎么会输得一塌糊涂?
好些将领悲愤无比,兵败如山倒,一旦开始了溃逃又怎么收得住?
杜预看着悲愤哭泣的将士们,冷冷的道:“整队,我们杀回去,夺回我们的一切!”
一群将士齐声欢呼:“杀回去!杀回去!”
数千人开始整队,一支支的队伍开始成形,哪怕有过半士卒赤手空拳,也捡了一些树枝和石头。数千人若是打不过百余人,那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司马柬阴沉着脸,慢慢的走近。
有迅速整顿好士卒的将领带着士卒往回走,与司马柬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人看司马柬一眼,更不用说行礼了。
司马柬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听着林地中此起彼伏的口令声,他明白这支军队已经不是他的手下了。司马柬望着负手而立的杜预,心中愤怒憎恨到了极点,这个老家伙不动声色的弃他不顾的目的原来不是胆小想要逃走,而是想要借刀杀人啊。司马柬的心中冰凉,杜预想要通过胡问静的手杀了他的阴谋失败了,但是这支扬州精锐士卒的军心却被杜预收拢在了手中,时刻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司马柬的脸上泛起了最悲伤最真诚的表情,对着杜预和无数将士深深的鞠躬作揖:“是本王的错,本王不懂军事,中了胡问静的诡计,损失了大量的壮士。”
杜预和一群将士冷冷的看着司马柬,司马柬直起了腰,伸手夺过一个护卫手中的长剑,架在了脖子上,看着四周惊讶的眼神,慢慢的道:“本王之错,害死了无数的勇士,本王原本当自刎谢罪,但是本王还有大事要做,在杀了逆贼胡问静和贾充,平定天下,为天下百姓造福之前,本王不能就这么死了。”
司马柬悲伤的看着众人,道:“本王今日割发代首,以明吾志。”一剑斩下了大半的头发,松散的发丝飘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在风中又飞到了远处。
司马柬高高的举起了长剑,长剑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他厉声道:“诸位,跟随本王杀了胡问静为死难的兄弟报仇!”
四周的将士们大声的叫着:“报仇!报仇!”
司马柬大步走向官道方向,身后无数士卒跟了上去。司马柬不用回头就知道杜预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杜预想要夺取军心,但是他又夺了回来了!
司马柬心中得意无比,此刻军中有人支持杜预,有人支持他,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他是正正经经的王侯,是司马炎的儿子,跟随他富贵荣华不可限量,跟随一个过气的需要用两个“前”字的前前镇南将军有什么前途可言?
司马柬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夺回整支军队的军心的,因为他手中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杜预明知道胡问静会杀回来,却故意抛弃他,抛弃千将士逃走。
司马柬此刻不能说,因为有将士忠于杜预,他若是说了出来,那些没有脑子的死忠粉一定不会信,于事无补,只是撕破了脸而已。但与杜预撕破了脸之后,哪怕杜预只带着一半的兵马客客气气的分道扬镳也是司马柬无法忍受的损失。
司马柬大步向前,挡在身前的杂草尽数被他挥剑砍断,父皇莫名其妙的死了,他没能如愿以偿成为太子,没能继承大统,他需要再次积累实力才能夺回皇位,这实力除了精锐的士卒之外还需要能够打仗的、在军中有一定声望的宿将,所以他此刻不能与杜预撕破了脸,他还用得着杜预呢。
杜预看着司马柬不发一言,心中知道司马柬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但他捋须微笑,毫不在意。若是司马炎是皇帝,那他在司马柬的面前就是一条狗,司马柬想要杀他,他也无法反抗,甚至不能反抗,他若是敢得罪了司马柬,司马炎一道圣旨就可以灭了他九族。可是司马炎既然死了,大缙朝的天子是才五岁的司马遹,那么这司马柬立刻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大家都是无权无势的富贵闲人而已,能不能拉到兵马就看各自的本事,他凭什么把手中的兵马都给了司马柬,任由司马柬想杀他就杀他?
杜预淡定的看着司马柬的背影,这镇南将军府的将领大部分是他的老部下,绝不会被司马柬随便说几句话就拉走。他咳嗽一声,立刻有几个士卒过来搀扶他,他笑着道:“我们跟着老夫的内侄孙去看看。”
杜预的夫人是司马懿的女儿、司马昭的姐妹、司马炎的姑姑、司马柬的姑奶奶,他这个姑爷爷何必在内侄孙的面前伏低做小,司马柬想要利用他的影响夺取皇位就要拿出足够的尊重和诚意,大家平等相处,不然他凭什么支持司马柬而不是司马家的另一个人?
司马柬带着大军一路大步往官道走,却一直不见胡问静的踪迹,直到了那被胡问静格杀的十几个士卒的尸体前依然没有看到胡问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