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甘霖(2 / 2)
阿穆尔跪坐在大床上,脊背微弯,一双清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便携式光脑。
实际上,他真正盯着的是光脑屏幕上的图画。
作为一个B级雄虫,在成年之前,阿穆尔的生活虽然比不上那些站在金字塔顶尖的A级雄虫,但也已经很舒适了。
但是这梦幻的一切,在阿穆尔成年之后,就被完全打破。
因为他不能够在安抚活动中顺利的分泌出大量的信息素,不仅如此,当时第一次进行安抚活动的阿穆尔,在指导者的引领之下,看着眼前鲜血淋漓,虚弱到根本就不能够站起来的雌虫,甚至直接关闭了腺体。
他很清楚,这是他的问题,是因为他觉得那种大片大片鲜血的画面很让他不适。
但是到最后,受到责罚的却是那个被他按照指导员的引领,鞭罚到近乎失去呼吸的雌虫。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是他没有办法分泌信息素安抚雌虫,到最后,反倒还成了对方的错。
这个问题一直如同阴影一般围绕在他身边,让他无法再面对任何雌虫,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安抚雌虫的能力。
但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因为他是珍贵的B级雄虫,所以他是没错的,错的只是那一个个无法让他顺利分泌信息素的雌虫。
阿穆尔为此感觉十分痛苦。
虽然他的老师告诉他,他不必想这么多,只要好好享受那个过程就行了。
雌虫们是愿意的。
他们愿意为了雄虫的信息素而匍匐在他们脚下,亲吻他们的鞋尖,露出他们光洁的后背只为方便雄虫阁下的鞭笞。
可是阿穆尔还是无法接受。
他看着那些笑着谈论自己又安抚了哪个雌虫的同伴们,感觉自己和那些雄虫格格不入。
他好像是生病了。
而且,无药可医。
于是,阿穆尔的身体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怀疑中逐渐虚弱了下来,直到他与一位军雌结婚,从超等星球下来之后,这种情况才好上了那么一些。
只可惜,他依旧没办法正常分泌信息素。
直到今天……
床边柜子上的信息素浓度警报器突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象征着这位阁下的信息素浓度已经突破了正常的阀值。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不是因为那大片大片的血红色,也不是因为他拿起了那“应该被使用的工具”。
是因为一篇被观众称之为不切实际的图画故事,甚至是因为一位……雄虫。
睫毛不自觉颤抖了两下。
阿穆尔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然后,在军雌担心且焦急的敲门声中,他才像是惊醒一般,大口大口呼吸了起来。
“维森特……”
他看着焦急之中破门而入的军雌,眼神逐渐由迷离变得清醒。
随后,他看着军雌,看着他的雌君,伴随着尖锐的警报声,唇瓣微张,一字一句,
“维森特,我好像,可以安抚你了。”
阿穆尔其实很感谢他的雌君,因为他并不介意自己到底能不能分泌信息素,也因为是他将自己从那种迷茫又窒息的环境中解救出来。
以前,阿穆尔面对雌君的时候,总是很愧疚。
因为他不能够安抚雌君,所以对方哪怕是结婚了,还只能够靠着军队发放的抑制剂来暂时压制自己狂躁的精神力。
但是现在,不用了。
阿穆尔直起身子,靠着膝盖慢慢挪到床边,学着漫画之中塞缪尔的动作,轻轻在维森特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现在不用了维森特。
阿穆尔又亲了一下面前已经呆傻住的军雌,“维森特,谢谢你包容以前不正常的阿穆尔。”
虽然,现在的阿穆尔似乎还是那些雄虫口中不正常的一员,但是他能够分泌信息素了。
不用那些书本上的手段,也不用大众中所认定的工具,只凭他自己。。
“雄主,你——”
“维森特……”
浅白色的信息素渐渐将两个虫包裹在其中。
阿穆尔就如同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按照塞缪尔对待尤纳斯的方式,一点一点地用在了维森特的身上。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两米长的大床上,喘.息声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直到最后,一道猛地提高音量的闷哼声响起——
阿穆尔抹了把自己额头上的汗,垂眸看着失神仰躺在床上的维森特,心里的满足感就如同不断吸收空气的气球一般,逐渐膨胀,然后“砰”的一声,炸裂出来满满的惊喜。
他安抚了自己的雌君!
他可以用信息素安抚自己的雌君了!
兴奋的雄虫忍不住俯身又亲了一下维森特,随后他便兴冲冲地拿起挂在床边的光脑,直接点开了短视频频道。
他想要找到塞缪尔-贝罗特,这个此时在他心里近乎可以与虫神比肩的博主。
想告诉评论区的观众们,图画故事不是虚幻的,他是真的有用的!
他还要谢谢塞缪尔-贝罗特,要送好多好多礼物给他!
然而,还没等他刚点进短视频频道准备搜索塞缪尔这个名字的时候。
搜索框的下面,热搜榜上。
#警惕新型骗子塞缪尔
#塞缪尔,将雌虫送入罪星的最新手段
#塞缪尔是如何挑起雌雄之间对立的
……
一个接着一个的塞缪尔,几乎将热搜榜给完全占据了。
但这次的热搜却不是以往的视频内容关键词,而是十分尖锐且充满攻击性的指责。
阿穆尔愣了愣。
什么情况?!
塞缪尔这是,被谁攻击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