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回击(1 / 2)
56.
值此新春之季,从上次的绯闻热流中回过气来的江朝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短暂放养、抵抗于他、似乎想飞出去的江诫控制到自己手上来。
除了江朝海不喜欢自己管不了江诫的这种感觉,还有个重要原因。
耀光建材陈伟岸的女儿,自某次年会上对江诫一见钟情,便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女孩心思难猜又好猜,陈伟岸看出来后,多方估量江诫本人,便主动替这唯一的女儿抛出了这橄榄枝。
那时两家姻亲,只能算是喜结连理、锦上添花。
而一个月后的现在,飞天虽然基业不倒,稳固挺立,但江朝海现今在公司的处境却有些尴尬。
他向来是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与他同期的几个大股东平日里看公司发展势况良好,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勉强忍受他。
但江朝海的丑闻断断续续前前后后在各大论坛挂了5.6天,删了又出现,销号又重来,是有人故意搞他的。而这种丑闻持续挂在热榜上,实在是有损公司艺人和领导形象。或者更简单来说,就是丢脸,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丢公司的脸。
飞天自创办起,走的就是砸钱的超豪华大气路线,且从来也就不是小家子气的家庭作坊式公司。江诫的爷爷投大头,还拉来好些生意上的伙伴,最后的股份分配是相对控股型。江家人占绝对的51%,合伙人共占34%,员工预留15%。
江诫的爷爷是在江诫成年后将自己手上的股份稍微分了分,转让给江诫10%,所以江朝海共有41%。
这种分配方式,也造就了江朝海的独.裁.专.制和个人主义。
但是这段时间在公司里,江朝海堵不住千人百口的闲言碎语,几位高层股东暗中自成一派,很明显的不服江朝海,甚至有点“逼宫要挟”的意思。
开个会,要么是阴阳怪气,要么是阳奉阴违。
陈伟岸是原始股东之一,现如今手头握有4%左右的股份。飞天如今发展不比以往,千之毫厘都是天价,所以稳住陈伟岸目前来说对江朝海是必要的。
江朝海是不能容忍别人的违逆反驳的,他急切的需要用实际的权力来武装自己,让自己占据绝对的话语权地位。
所以他回过神来,处理过自己身上那摊事,首先便是将江诫弄回来。
江诫一路上都闭着眼睛,全无表情的侧脸像是座冰凉的雕塑,他只以手缓缓摩挲自己的手表表盘。
江朝海亲自“押送”,罕见的重视,抑或是怕他又跑。
车一直往城外开,中途江朝海接了两个工作上的电话,一个和女人的**电话,威严和腻人无缝切换,但都蕴含着显而易见的高高在上。
声音就响在江诫的耳边,江诫眉心都没皱一下,无动于衷。
冬季城外更是苍白一片,草木枯黄,道旁的平原里是堆堆积雪。
终点是座郊外别墅,车在地面轻微磨擦一下,良好的性能减震效果极佳,让人没有什么推背感。
一股凉风灌进来,江诫微微睁开眼睛,入目是金色头发的白人。白人的脸部表情冷漠凶戾,他无言低头,将江诫脚腕上的麻绳大力解开,然后拿钥匙开了江诫手腕上挂着的手铐。
有两人一左一右落后江诫一步,看似是跟随,实则是在死角处制住江诫的手,控制着他,推他走近那所轻奢小别墅。
只不过,冷脸碧眼的剽悍白人,却在身后给江诫的左手里塞入了一枚钥匙。
别墅的门早已被打开,一个秀发微卷的漂亮女生下阶梯来迎他们,江朝海一见来人,就摆出慈爱笑脸。
女生在身边眨着眼,小心翼翼又甜腻腻的看着江诫,开口是羞涩:“江诫。”
女声轻细,含着期待和欣喜。
然而她叫的对象,却一直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郊外的风呼啸,吹起他前额的黑发。除此之外,江诫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江朝海咳了一声,踏入门楣,一个保镖似乎在身后使劲捏了捏江诫的手骨,发出咔咔脆响。
江诫仍旧没有半分回应,像是冰造的不会动的精美雕塑。
陈伟岸站在二楼栏杆处,单手抽着烟,视线放在进门而来的江诫身上。
江朝海客套的呵呵笑着,抬手拍了拍江诫的肩膀:“不服管,叛逆的很。”
陈伟岸挺满意江诫,即使他头脸都是伤痕,黑色的衣裤上还有在地上摩擦形成的泥迹,整个人都是狼狈的。但那张脸无可挑剔,能力也足,眼神里也总是压不住的不驯。
帮着女儿驯服这种狼,陈伟岸觉得还是挺有意思。
他站在高处,扬声淡笑着对江诫说:“小江,年关节给自己放个假,和小沁在这边玩两天。”
江诫自然依旧是无动于衷,但陈伟岸并不在意,只灭掉手中烟,笑眯眯的等江朝海上楼来。
他和江朝海又不同,江朝海是连明面上别人对他的忤逆都无法容忍,算是沉不住气的。而陈伟岸不在意这些,他自有方法让人打从心底里畏惧尊重或是屈服。
江朝海和陈伟岸进了楼上内室,江诫被两名保镖送进一楼的一间大卧室,硕大的双人床上是崭新的床品,头顶掉下来纱制的床帘,细纱中镶着金色丝线,灯光一照,流光游动,暧昧丛生。
陈沁音翻箱倒柜的找到药箱,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白色的房门,先探了个头,眼里就只看见了坐在沙发上不动的江诫。
她的心跳幅度很大,让她胸腔中泛起热意,看着那边那个过于年轻英俊的男人,她就止不住的欣喜激动。
等她终于舍得将视线放在房间内的装饰上,脸就彻底变红了。
她挪过去小心坐到江诫身边,拿出医用纱布想先将他额角凝固的血块擦掉,她依旧将动作放的很轻。
但江诫终于给了自踏进屋内的第一个回应,他无言偏过头去,一个冷漠的抗拒姿势。
陈沁音轻言细语道:“你受伤了,看起来很疼。”
江诫微微仰在沙发的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陈沁音的视线一直放在江诫身上,这个男人总是寡言冷淡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但当他一睁眼,又是极其漂亮英俊的。江诫对她充满神秘的诱惑力,光是这样看着江诫,用视线描摹他的轮廓线条,陈沁音都满是欣喜。
江诫在沙发上真的睡着了。
昨天半夜12点在异地,是周决明的生日,两人撑伞从雪地里走回酒店,江诫心里就像揣了只扑腾的麻雀,导致他回去后下半夜也一直没睡着。
而今天,确实是实打实的工作一整天,中午的应酬还喝了些酒,在飞机上也一直忙碌看企划案,直到晚上从周决明楼下离开。
这两天,他是实打实的30个小时没休息过。
可能是过了1个小时,也可能是2个小时,江诫听到细碎的交谈声音,他便从模糊中清醒过来。
屋外天已经亮起来,有车启动的声音断续传来,江朝海和陈伟岸离开了。
但屋内外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保镖都在,牢牢固守着这座樊.笼。
门没关严,厨房那边传来锅碗碰撞的脆响,一个年老女人的声音带着请求意味:“陈小姐,你放着,还是让我来吧。”
清亮女声响起来,压着调:“没事,声音小点,他在睡觉。”
半分钟后,江诫这间房门被人无声的关严。
站在江诫身后的黑发保镖终于在死角处甩了甩自己的手,刚刚进门时,为了弄出点动静让江朝海听到,他自己差点把手指指骨捏骨折。
白人在江诫身后低声出口,是标准的中文:“屋里有监控。”
又说:“煮饭的那个,是陈伟岸找的,手脚不干净。”
两句话的暗示,江诫自然听的明白。陈伟岸下得去手,为了绑住或是控制他,就算用饭食里下药这种恶劣手段,也要录制他和自己女儿的床.戏。当然,江诫不乏讽刺的想,更有可能是他江诫和别人的。
江诫没开口,从兜里摸出那把银色的钥匙,就近还给白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声音低而哑:“这个没用,我突然,想换个玩法。”
白人的中文名叫江哲,黑发男人叫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