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了(2 / 2)
她又开始头秃,这男主好像遇到她后就没正常过,中间好不容易正常了一点,很快又被打回原形。
花笠偷偷观察他的右眼,魂印明明没被激活啊,怎么又是一副‘尔等凡人,通通去死’的坑爹模样!
难道是她穿越人士的风水不好,她不禁开始迷信。
迷信完,她又若无其事的从十六夜手里把那根金线接过来,继续往前走。十六夜走在她身旁,手指摸上她颈侧某个地方,愉悦的弯了弯唇。
线早就系上了。
街市很短,很快就到了头,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宗族,可进行交易的东西很有限。
出了街市,是一片很宽阔的广场,广场的地面是用一种透明的石头铺成的,整体是一个圆形,石面底下有绿色的仿如树木根须的纹理。根须的源头是广场中央的一眼泉水,从源头开始,往外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在每一根根须的尽头,都会从土壤里钻出一个触角,尖端会长出一个绿色的光球,这种光球遍布了整个宗族,是这里所有人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
广场中央那眼泉就是传说中的再生泉,花笠有点想过去看看。
这时候,素尘从广场一侧走了过来,直直往中央的再生泉走去,族人们都驻足看着她,有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孩子高兴的欢呼道:“族长姐姐!”
那小孩的家长连忙拉住他,捂住了他“呜呜”乱叫的嘴。
素尘往他们看过去一眼,脸上是一贯的温和,她并没有说什么,走到再生泉边,赤足踏了进去。绿色的生命之力从她身上源源不断的溢出,混入再生泉的泉水中,再顺着那些绿色的茎须纹路,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花笠看到脚下透明石面中的纹路愈发明亮起来,有流光从中间穿过,哪怕是隔着石面,也能清晰感受到里面蓬勃的生机。
人们仿佛习以为常的驻足看了一会,又各自散开,只有那个小孩一直眼巴巴的看着素尘,却被大人毫不留情的拉走。
这是在书中描绘过的场景,素之一族的族长,“再生之力”的拥有者,她们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往再生泉注入传承孕育的气,将生命能量分享给自己的族人。
这是一个奇怪的宗族,这里仿佛世外桃源,充斥着灵气与生命力,但这里又很少会诞下新的生命,只有等上一代族长失去“再生之力”,才会有新的子嗣诞生用于接受这种传承,这是素之一族唯一的生命更迭。
除了族长一脉的女性,所有人的生命都是静止的。
他们仰仗传承的生命能量存活于世,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族中的长老们一直在找寻新生的方法,但是这仿佛就是一种诅咒,多年过去,他们依然毫无办法。
族人从族长一脉的尸骨上,一年又一年的活了下来。
素尘从一出生,就有无数的人告诉她身为族长的责任,她必须背负着整个宗族赋予的枷锁,让族人的生命延续下去。
她以前也一直以为她能抗下这个职责,直到突然病倒的母亲被不闻不问,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虚假的。整个宗族像一棵从内部腐朽的大树,是她的血脉至亲用鲜血涂抹在大树的表面,营造出勃勃生机的假象。
所有人都知道她母亲要死了,只有她以为她是病了,拥有“再生之力”又如何,她救不活她。
她可以看着整个族人生,却只能看着她母亲死。
不,她不会让她死的。
花笠正看得入神,十六夜忽然拉着她往再生泉走去,他可能是懒得再遮掩身形,渐渐有人发现了他们,人们警惕的看着他们,却一时没有人敢上前。
素尘抬头,她看到他们,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眉目平静,很温柔的一种笑容。她从再生泉里走出来,赤足踏在透明的石头表面,整个人白得几乎跟石头一样透明。
花笠行走中,不知不觉放开了手中握着的金色细线,挂在细线顶端的风筝一下就飞得不见了踪影,十六夜莫名顿了顿,停了下来。
花笠看看他,又看看像是随时会摔倒的素尘,在心里痛心疾首了一番,亲自上前给男主演示怜香惜玉。
她扶住素尘摇晃的身体,素尘身上绿色的气还在不断往下淌,它们漫过花笠的手背,花笠倏得一震,她忽然之间又看到了之前在深渊壁画上看到的那个人。
那人一头漆黑得长发,颜色艳丽的嘴唇弯成讥诮的弧度,他张开像抹着血一般的唇——
花笠无意识的随着他一同张口:“我诅咒你们,万载千秋,伴着死亡,共享长生。”
她的眼睛逐渐转变成了一种蒙尘的灰,神色从惊愕变为平静,泼墨般的黑发扬起在空中,自在飘荡,一丝一缕的鲜明,失了情绪的无机质眼睛看过僵住的素尘,看过场中仿佛被定住的人群,看向了往她走来的十六夜。
十六夜近乎残忍的笑了起来,银色从右眼深处漫出,黑色覆盖了眼白,他走到近前,弯下腰,执起花笠白皙洁净的手,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听从您的呼唤,我将为您燃尽世间一切的罪恶。”他抬头看向她,吐出的话语仿佛蛊惑,“那么,我敬爱的神明,您想用什么与我交换呢?”
花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的灰突然层层剥落,她闭上眼,身体软倒下去,落进了十六夜张开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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