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墟州城14(1 / 2)
第14章
比武虽然点到为止,以击落或对手失去意识为淘汰标准,但也难免受伤。
往日里,丁组作为低阶修士分组,很难出什么事。
这一场,显然是例外。
段南愠最后无剑而战,以明堂之躯硬抗下秦惊寒的狂刀,虽然秦惊寒随后控住刀锋偏移了些,也及时收力,但也足以震惊内外山门,比秦惊寒组拿了丁组第一还要有话题讨论度。
身为剑修,宁死不退,这样恐怖的意志,难怪人家能在老祖境被砍万剑才出来。
“段南愠好狠一剑修”登上伏羲内部八卦讨论榜第一。
伏羲内部有自己的八卦论坛,入口就在山门警示栏背板后的八卦图上,只要花费一块灵石就可以连入八卦灵海,在其中遨游,以获得各种灵石法器交换出售和修仙信息,淘功法,看八卦,就来伏羲八卦谈。
据说该灵海还是风伏门某位精通八卦之术,传音之能的元婴长老所创,目的是为了方便各位同门信息交流,在修真道途上共同进步。
伏羲八卦谈在信息交流上的确很方便,第一条灵讯息下面回复数量爆炸。
“可怜段师弟因之前被人追杀,身负重伤,蕴养神魂花费了太多灵石,负债累累,还入了剑修之道,这不是一辈子都富不起来了吗?”
“剑修是穷鬼这种说法完全就是偏见!我们剑修并不全都穷的叮当响,屁股后面债一堆,光是手里那柄本命剑,就不知道能值多少万灵石!我们才是道途上最富有的修士!”
“值钱是值钱,可换不成灵石,没用!给你几万卖你的本命剑,你答应吗?”
“做梦!剑在人在,剑亡人就……换一把剑!”
“……”
这条最有骨气的回复被众修士点赞顶上热门。
“若是段南愠当时手中不是一断了的凡铁,而是和秦惊寒一般,是仙阶法器,我看那日小比胜负未定!”
“你当仙阶宝贝遍地都是?别说段南愠是个没背景的普通剑修,就算有什么背景,那仙界法器也不是说有就有的,纵月剑那柄灵剑当年,不也是花光了无数天材地宝,千万灵石,锻造了百年才成?”
“秦惊寒的刀法也不是谁都挡得住的,两年后大比,若是他们再能对上,定然是一场好戏!”
“想多了,段南愠不过刚入明堂,后面还有筑基,多少修士在筑基一路上停了数年,乃至数十年?以秦惊寒的资质,两年后必入返源,届时人家已经去乙组砍金丹修士了,哪里可能对得上。”
“可惜可惜!”
“更可惜的是没看见伏师姐参赛,若是师姐参赛,与秦惊寒联手,那段南愠即便再有天赋,也支撑不过三个呼吸!”
这灵海里的,大多披着马甲,隐匿身份,只有秦惊寒实名上网,顶着自己特有的气息标志在里面咬牙切齿地回复,“段南愠这疯子最好别死,等着门派大比,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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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愠是伏明夏送上岐
黄门的。
这条路她走的轻车熟路,再加上是秦惊寒伤了人,以他的脾气,绝不会亲自送他去求医,可那目光三番五次转过来,都盯在段南愠身上,反复问她这人会不会死,她哪里看不出这小子的心思,嘴硬心软。
“难道我真是下手太重了?”
秦惊寒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刀法。
必然是了,对方不过是明堂境界,方才打的太激烈,痛快淋漓,以至于他忘了段南愠的境界,直到见到对方手中无剑,也不闪避,秦惊寒才及时收了些刀法。
伏明夏唤来灵兽,将人送上灵兽后背,“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且去吧,师姐叫你。”
那头名的地阶法器,卖出去起码能有数十万下品灵石,自然得修士亲自去领,免得被人抢夺了。
“这小子疯是疯,但的确是个难得的对手……”
秦惊寒咳嗽几声,“我知道他没钱,但是我也近来不太……宽裕,明夏,你和宋叔说说,能少些收费便少些收费。”
伏明夏安慰道:“放心吧,若是不够,我垫上就是。”
秦惊寒到底还是少年人,比武伤了人,原本怪不到他头上,但他总觉得是自己的刀法太犀利,哪怕两人往日并没太多情谊,也多少有些良心不安,可他又面子薄,不愿明着关心。
伏明夏知道他心思,便主动代为照顾。
等到了岐黄门,伏明夏将人从灵兽上小心扶下来,段南愠个头高,身形却还消瘦,靠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能闻到他身上夹着凌冽雪木香的血腥味,再抬头看,少年双目紧闭,唇色苍白,似是极度痛苦。
伏明夏扶着他往里走,“知道身子刚养好,旧伤还重,又何必去争这小比的第一,若是想要把好剑,可与我说,输给秦惊寒,没人会怪你。”
身侧的少年气息微弱,却依然费力抬起那浅薄的眸子,哑声问:“与师姐说了,该是如何?”
伏明夏:“我便为你多介绍几分山门内的杂活,赚够了灵石,自然就能买把剑了,地阶虽然买不起,但有个黄阶暂且用着,也比凡铁好些,现下你方知道灵石有多有用了罢,不至于和那次一样,傻傻地将东西送人。”
段南愠咳出血来,扶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似是有些失控,却又很快收起那狠戾的气息,只是轻轻搭着,“……不会了。”
伏明夏未曾察觉,推开门道,“小心台阶。”
屋内点着药香,驱散了些血腥味,他身上的衣杉破碎,又染了血,许多处伤口血肉外翻,最深的地方隐约见骨,布料和血肉粘连在一起,连她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可他却未曾开口喊过一句疼。
伏明夏想起那次初见,又上下打量他,“比你刚来的时候伤的轻些,我娘说你有三个仇人,还是修士,我想不出,你究竟哪里得罪他们,能让他们下那么狠的手,该不会是你偷了人家的宝贝吧?”
段南愠苍白的脸上挤出笑,“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