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猜测(1 / 2)
思原县的小院子里,冯长正想去后厨同王婶交代一声,让她晚间添两道下酒菜,就听后院的马厩里传来动静。
他疑惑不已,自沈重樾离开之后,这马厩便没再用过,是谁会在那儿。
冯长拐过屋角,不由得睁大了眼,激动地唤了一声:“爷,您回来了。”
自沈重樾上回离开到现在,已近两月,这两个月间他一点消息也无,若不是知道他家主子是什么人物,只怕他早就担忧地跑去报官寻人了。
沈重樾给马喂着草料,淡淡地应了一声,旋即问:“唐云舟呢?”
冯长答:“唐爷前两日便到了县上,如今正在您书房呢。”
沈重樾提步往书房走,冯长跟在后头,碎碎道:“说来,这唐爷可真是料事如神,他说您这两日就会回来,您还真就回来了。”
冯长打量着沈重樾身上这件颇有些不合身的灰色棉袍,疑惑地蹙了蹙眉,到底忍不住问道:“爷,这段日子您去哪儿了?”
沈重樾止住步子,微微侧身,并不答他,转而道:“去备些水,我一会儿要沐浴。”
“诶。”冯长应声,想到他家主子的性子,只得将心中疑虑硬生生咽了下去。
书房内的唐云舟老远便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他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待沈重樾阔步踏进来,调侃道:“呦,我们沈大将军这段日子游山玩水,过得可还惬意?”
沈重樾冷冷瞄了他一眼,“何事?”
“这大半年未见,你不与我好好叙旧,还对我如此态度。”唐云舟埋怨归埋怨,还是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丢给沈重樾,“为了给你送这信,我从京城赶过来,可是一路跑倒了三匹马。”
这封信笺的表面很普通,可在封口处描了一个独特的纹样,这是专属于当今陛下的标志,沈重樾拆开来,将信扫了一遍,正色道:“京中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誉王那厢近日倒是安静,只是太后寿辰将至,到时诸位王爷必定要进京祝寿,想必正因如此,陛下才急于让你回去。”
唐云舟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长宁王回来了。”
长宁王?
沈重樾神色微动。
长宁王此人,沈重樾算不得熟悉,只从前进宫伴读时,远远见过几回,似乎是端肃严峻之人。
因曾祖父贺彰随高祖皇帝推翻前朝□□,有开国之功,便被赐以异姓王位,世袭罔替。
前几代长宁王都曾袭承先祖遗志,领兵征战,为大骁开疆辟土,可传到这一代,如今这位长宁王却是弃武从医,钻研起了医术。
一开始京中众人皆看不起这位凭着闲散爵位混日子的长宁王,直到他凭自学的医术,治好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
当初若不是他在,先帝的身子根本捱不过几年。
“不是说长宁王在云游四海嘛,怎会突然回来?”沈重樾问道。
“自然是被太后叫回京的。”唐云舟把玩着桌案上的湖笔,懒懒道,“你又不是不知,长宁王的母亲是先帝的姑母庆安长公主,他与先帝、太后自小长在一块儿,感情自然也不同一般,想是为了陛下,太后才寻了个借口将长宁王请回来了。”
沈重樾垂眸思忖了片刻,先帝驾崩前为防太子年幼,佞臣当道,威胁皇权,特意下旨将先斩后奏的权力交给了长宁王,托他辅政于幼帝,后当今陛下羽翼渐丰,长宁王便以云游之名,离开了京城。
太后这招倒是厉害,特意将长宁王唤回来,只怕是想借机震慑那些怀有不臣之心的人。
他抿了抿唇,将信笺点燃后丢进架上的铜盆里,单薄的纸很快被火焰吞噬成灰。
见沈重樾一言不发,转身出了屋,唐云舟喊道:“哎,你上哪儿去?”
“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