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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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苏的制止没有起到半点用处,想捂住耳朵也因为力气不够大挣脱不得,只能被迫听可恶的同窗讲《大哥带娃记》。
哥哥而已,跟谁没有似的,他有两个哥哥他骄傲了吗?
他不光有两个亲哥还有五个堂哥,哥哥们加起来演葫芦娃都能腾出来个他演爷爷,拼哥而已谁怕谁?
于是乎,俩人就在驴车上讲了一路的我哥怎么我哥怎么我哥还怎么。
幸好赶车的车夫耳朵不好使,不然得被他们两个给烦死。
祥符县在中牟和京城中间,从京城到中牟要走一天,从中牟到祥符半天就能到。
他们俩大清早就被扫地出门,到祥符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
牛车慢悠悠路过祥符县界,官道不怎么宽敞,两边树木的落叶随风飘落,好一副秋日落叶、救命、怎么落下来个人?
不对!是两个!
苏景殊和周青松吵吵嚷嚷闹了一路,水囊里的水全喝光了才停下来好好赏景,赏着赏着就赏到了两个从天而降的杀手。
“青松!!!”
什么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还有当街劫道的?
公孙先生不是说祥符被他二伯治理的道不拾移夜不闭户吗?这俩大白天就扛着刀出来砍人的劫匪哪儿来的?
二伯!你坑侄子啊?!
小小苏从眉山到京城几千里路都没见过劫道的,没想到在他二伯的治下给遇到了,回头一定在他爹跟前说一百遍,让他爹亲自到祥符找二伯说道说道。
周青松听到动静反应极快,他不懂武功,但是他从小跟着他哥干农活,也没少跟村儿里的同龄小孩打架,这种时候肯定得挡在小同窗跟前。
他伤了不要紧,这小子伤着得讹他半年。
救命啊!
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杀杀,还有没有王法啦?!
两个劫匪带着刀直冲他们而来,苏景殊一个翻身从牛车上滚下去,周青松滋儿哇乱叫的以一挡二,两柄大刀在日光下寒光闪闪吓死个人。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车夫完全没听到后面的动静,依旧赶着老牛慢悠悠往前走。
苏景殊:???
租车的时候只说车夫耳朵不好使,没说他完全听不见啊!
不管了,先解决这俩劫匪再说。
小小苏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掏出来几颗打火石和几个黑漆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小东西,“青松——躲开——”
下一刻,那几个黑漆漆的小东西冒着火星砸到两个劫匪跟前,噼里啪啦直接把俩人吓的从路边的斜坡上栽了下去。
劫匪:???
什么情况?!
晴天霹雳?天降惊雷?
周青松:!!!
“景哥儿,你随身携带炸药?”
苏景殊立刻反驳,“哪有,这是广备攻城作的工匠们新制出来的爆竹
,听说我要出门玩特意送了我几个。”
玩的时候当爆竹,关键时刻也能用来防身,居家旅行必备,在周家遇到流氓围宅的时候他都没舍得往外拿。
宝贝着呢。
周青松张了还想再问,奈何他的小同窗根本不给他问的机会,“快快快,趁那两个劫匪没反应过来赶紧把人绑了,我们去县衙告他们拦路抢劫。”
反了天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苏景殊骂骂咧咧的把落在路边的两柄刀收起来,出门时没有带绳子,不过外衣轻薄可以当绳子来用,他贡献出他的衣裳来捆劫匪,进城之后让二伯赔他两件。
周青松看着小同窗扔下外衣抱着刀去追牛车,再多问题都只能先捆了两个劫匪再问。
什么爆竹威力这么大?真是爆竹吗?
两个劫匪虽然拿着刀但是武功也不怎么样,被爆竹、如果真的是爆竹的话、被爆竹吓的栽下斜坡摔的爬不起来,身上的衣服都有被炸破的痕迹。
周青松越看越不对劲,捆了人后将他们拖上去,然后皱着眉头等小同窗将牛车带回来。
寻常劫匪劫道是为了财,这俩人上来二话不说就拿刀追着他们砍,连“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都没说,怎么看不是为了劫财。
不是谋财,那就是害命。
他们在祥符没有仇人,在中牟和他们有过冲突的都被抓起来处置了,要么砍头要么流放要么打了板子抬回家,短时间内都没法出来祸害百姓。
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如果是中牟跑出来的漏网之鱼,他们是不是应该去开封府告状?
苏景殊气喘吁吁的追上牛车,连说带比划让他调头,然后趴在车上喘气儿。
下次租车他来租,坚决不能贪便宜。
两个劫匪被捆的结结实实,嘴里还被塞了布条,这会儿正惊恐不已的挣扎。
杀人没杀成反被抓住,没法交差不说还可能会暴露主家。大人说颜查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怎么这个书生力气那么大?
还有那个书童,身上竟然有炸药,这合理吗?
劫匪惊慌失措,双手被布条捆住挣扎不脱,嘴里塞着布条没法说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进城。
要命了啊!!!
周青松两脚下去成功让两个劫匪消停下来,然后气势汹汹的询问刚才的爆竹是怎么回事。
苏景殊指指他屁股底下叠成罗汉的两个劫匪,眨眨眼睛,“不能让坏人听见,我们进城报官之后再说。”
小爆竹和炸药不一样,他这次带的东西来历光明正大,还是官家特许,没什么不能说的。
两个劫匪听到要送他们见官挣扎的更厉害,周青松眼疾手快抓住车边儿的扶手,险而又险没被他们掀翻,“听到见官知道怕了?不慌,接下来有你们受的。”
他们来祥符县是探亲的,县令是他们景哥儿的伯父,没道理侄子在城
外被劫匪拦路还和稀泥。
苏景殊磨了磨牙,“你才和稀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二伯又不是李城南。”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幸好金大腿已经跟着包大人回京城,不然出城就遇到劫匪非得怀疑人生不可。
可怜的小金大腿本来就被刺激的不轻,再刺激下去鬼知道会刺激成什么样子,还是跟在包大人身边好,至少没有劫匪敢胆大包天劫包大人。
牛车进城之后直奔县衙,小小苏熟练的跑到门口击鼓鸣冤,留倒霉蛋自己在后面拖着两个劫匪进公堂。
顺便付租车的钱。
周青松:……
行吧,他是给公子卖力气的苦工。
没办法,那小子一看就没他力气大。
祥符县比中牟县离京城更近也更加富庶,县衙的官差听到动静连忙去通知县令,同时整理衣着出门查看何人击鼓鸣冤。
苏景殊对报案的流程很熟悉,倒不是他自己报过多少案,而是这些天见的多,报案的流程也没多复杂,时间宽裕就找讼师写状纸,时间不宽裕就是他们现在这样,敲了鼓直接进去口述冤屈。
周青松这些天也没少进县衙,在中牟县衙当原告,来了祥符县衙同样是原告。
他们出个门都遇到劫匪拦路,天大的委屈啊!
祥符县令苏涣换了官服出场,看着底下告状的少年郎感觉有些眼熟,只是审案期间没法细想,只能将熟悉的感觉暂且压下,“何人击鼓鸣冤?”
苏景殊指着趴在地上的劫匪控诉道,“大人,此二人拦路抢劫,这是他们的凶器长刀,求大人为我们这些无辜路人做主。”
周青松补充,“大人,他们拦路时没说劫财就提刀砍人,学生怀疑他们要害我们性命。”
谋财可能没有理由,害命肯定要有原因,除非他们遇上的是无缘无故就杀人的疯子。
一个人能疯,两个人总不能疯一块儿去,所以这俩人守在路边见到他们就拔刀一定是私仇旧怨。
巧了,他们俩最近得罪的人有些多,中牟县在包大人的雷霆手段下肃然一清,那些地痞流氓不敢在中牟境内作祟就追到祥符,这是不把县令大人放在眼里。
周青松上前一步自报家门,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几乎已经确定这两个拦路劫道的劫匪是中牟县的地痞流氓。
苏县令接过衙役送上来的长刀仔细查看,示意左右将两个劫匪嘴里的布条拿掉,“你二人可认罪?”
两个劫匪已经听傻了,他们奉命去截杀颜查散,怎么忽然变成了中牟的地痞流氓?
这人不是颜查散?
两个人面面相觑,想起出发前主家的叮嘱连忙俯首认罪,顺便狡辩,“大人,我兄弟二人鬼迷心窍只为劫财,绝无杀人之意,求大人开恩。”
而且他们是祥符人,不是中牟人,大人一查便知,他们真的没想杀人。
两个劫匪跟磕头虫一样磕头求饶,他们拦路抢劫没成功,顶多打板
子关几天受些皮肉之苦,杀人未遂就不一定了。
既然这人不是颜查散,那他们的确没有杀人之意也不算说谎。
苏景殊皱起眉头,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他们俩出门坐的是牛车,为了赏景连车厢都没有,就是农家平时常用的拉货的车。
劫财不去劫马车,劫他们的牛车干什么?
他们在说谎!
原告当堂提出异议,劫匪慌乱之下脱口而出,“我们兄弟俩昨日得到消息,今天会有个书生带着书童进京赶考,身上带着接下来一两年的花销,所以才想抢他的钱财以供花销。”
小小苏:???
书童?
他看着像书童?
眼瘸也不能瘸到这个地步好吧!
周青松摸摸鼻子,“莫急莫急,他们可能以为我是书童。”
此话一出,连劫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家书童那么大力气?有那么大力气干什么活儿不好去当书童?
闹呢?
苏景殊没想到会这么离谱,鼓着脸退下不说话了。
这两个劫匪既然敢说他们是祥符人,后面的话大概率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认错了人,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自认倒霉归自认倒霉,这两个劫匪依旧不能放,“大人,他们俩上来就喊打喊杀,根本没有任何谋财的意思,即便是认错人也不能说明他们没想杀人。”
顶多就是杀错了人。
他们是祥符县的劫匪,怎么知道会有书生带着书童路过?
要是不是杀错了人被抓进官府,他们发现杀错了之后估计还要继续蹲在官道上杀人,直到杀到正主为止。
大人,这比特意截杀他们更可怕!
劫匪以为说完之后就是挨打关大牢,没想到这少年郎那么难缠,当即改口否认刚才的话,“大人,小的是看这两位公子衣着富贵才动手,只是想着官道上经常有进京赶考的书生路过祥符才编出刚才那些谎话。”
苏景殊哼了一声,“刚才还说我是书童,这会儿就衣着富贵,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话自相矛盾吗?”
劫匪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就该看仔细点再动手,要是看清楚了也不至于被这两个煞星缠上。
谁知道这两个富家公子出门坐牛车啊?
“肃静。”苏涣放下长刀,看看两位原告,再看看两位被告,若有所思,“来人,将这两个劫匪押入大牢听候审问,退堂。”
苏景殊提醒,“注意点,别让他们自杀。”
周青松小声说道,“杀人不成要自杀的是江湖组织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这俩人看着不像,估计不会自杀。”
两个人加起来拿着刀都打不过他,就这还杀手?
让他们自杀他们都没那个胆子。
劫匪:!!!
士可杀不可辱,谁说他们不敢死?
两个劫匪目眦欲裂,押人的衙役见状不对及时将他们的下
巴卸了带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什么都没审人就死了接下来肯定是大案,他们祥符县太平已久,那些耸人听闻的大案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县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牢房里审案的刑具不多,但是审两个劫匪也够了。
他们审不出来就送去开封府,开封府的牢头比他们有手段。
希望别真的是什么大案,前几日包青天亲至中牟审案,听说直接清剿了一座青楼,连县令夫妻都被带去京城听候发落。
中牟的县令是好是坏他们不清楚,他们只知道他们祥符的县令是个好县令,腌臜事儿莫要近身。
等会儿,这两位公子说他们是中牟来的,来之前和那些被包青天处理过的地痞流氓起过不少冲突,以为这俩人是漏网之鱼所以才将他们告上衙门。
难不成他们和中牟县的大案有关?
收拾公堂的衙役们交头接耳,抬头看看他们县令大人,果不其然,他们能想到的县令大人也能想到,退堂之后立刻就找那两位原告单独问话。
他们待会儿能听听中牟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去沧州的路不经过祥符,他们也没见到上百号人被押去沧州的盛况,更看不到狗头铡一铡一颗人头的血腥场面,官府的公文还没下来,目前能听到的都是坊间传言。
坊间说包大人在中牟捣毁了一处魔窟,什么样的魔窟?和无忧洞相比如何?
中牟的县令就是没有他们祥符的县令厉害,难怪品级低。
又是为他们县令比别的县令品级高而骄傲的一天呢。
品级比别的县令高的苏县令吩咐师爷去牢房记录供词,然后不紧不慢走到两位原告面前,“周公子。”
这年头的文臣大多清瘦,苏涣也不例外,穿上官服往那儿一站,非常符合大伙儿对大宋文臣的刻板印象。
身姿挺拔步履悠悠,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际君子六艺皆通。
周青松下意识绷直身体,“学生在。”
苏县令点点头,脚步一转挪到苏景殊跟前,“这位……”
臭小子逃滑,公堂上自报家门的只有周青松一个。
苏景殊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二伯认出他了,抬头笑的乖巧,“二伯~”
“你可真是……”苏涣笑骂一句,带他们下去安置,顺便问问路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祥符境内很少有贼匪,如果那两个贼人还有同伙,得把贼寇同伙一网打尽他才能放心卸任。
苏景殊让周青松跟上,然后凑到他们家二伯跟前告状,“二伯,我们俩刚过祥符县界就遇到了那两个劫匪,一句话不说扛着刀就照头砍,要不是我们俩反应快可能现在小命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