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禁(1 / 2)
侠,以武犯禁。既是犯禁,那必是破坏了既定秩序,本不该是人们所称道的,但实际上,人们却对此行为称赞有加,不仅不反感,还心驰神往。
这是自然。社会系统的确立,其祖宗之法突出一个委曲求全,能用就行,其秩序人们当然是不满意的。社会秩序是经过人们的反抗精神一代代打磨,一点点改变,才能发展下去的。
反抗精神是侠的内核,却不是侠本身的意义。人们说侠以武犯禁,而侠一词本身实际上却并不一定代表着力量。侠不是仇恨的化身。侠甚至没有一套确定的行为准则,其存在就好像一把刻刀,刻刀本身当然不是画的一部分。侠贯穿各个时代的倚仗,正是因为其完全不是画的一部分,才得以传承。一旦涉及反抗精神,衰落变形的侠就立刻会死灰复燃,重新焕发生命力。
侠的内核不是仇恨,侠的内核是追求。侠完全没有任何行为准则,同时也完全没有对追求给出任何答案。正因如此,其才能贯穿古今,不断传承。
侠本身并不与力量绑定,有时候侠的传说甚至是用其悲惨遭遇来传播精神的。但由于人们想要侠有相应的力量来主持公道,因而催生了武侠仙侠一类,传承时间久了,最后甚至开始本末倒置,淡去了侠的意义。
而拥有力量与主持公道,真的有关系吗?
因并不关注比赛而睡着的免疫者又梦到了自己那些溶解的兄弟们,又一次从梦中猛然惊醒,独坐怅然。
同样的实验每一年都在都在反复上演,每年都有一批期待自己能活下来,改变命运的人们走向必然的死亡。他感受得到,不论其怎么调整,溶解都是必然的。对方的实验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这样的实验永远不可能成功。
他为了自己能成功靠近并摧毁其靠山而不打草惊蛇,让一届又一届的人们继续走近必死的陷阱。他本觉得顺藤摸瓜应该耗不了多少时间,但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几个年头了。
他瞬间为自己所做之事感到悲哀。当然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去向,那杀手才能高枕无忧。调查这么多年毫无成效,他只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些本不该死去的人们。
有这个时间去挖自己怎么都挖不到的保护伞,还不如直接去砍那些春风吹又生的实验员们更能让他心安。
“大叔你没事吧?”
耳旁突然响起外人的搭话,他抬起头来,怎料那搭话竟是针对他的。
“啊,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下面的比赛都开始好久了,是睡过头了吗?”
那少年随手递给他一个玉佩,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递给他一瓶水倒好说,这递给他玉佩算是什么事?
看着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把衣服调整成这样他原本自然是在假扮流浪汉的,递给他一个玉佩他是万万没想到。
“这是我们家用来治轻伤的,拿着就可以止痛。你先用用吧。”
这少年看起来可一点不像普通人,这衣服的材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来找他一个穿着和流浪汉一样的人说话,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