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周三一更(1 / 2)
沈晗霜陪着几位长辈说了一会儿话,便被外祖母找理由支开了。一起被支开的还有同是小辈的明姝雪。
明姝雪有些不明白,但沈晗霜隐约能猜到长辈们的用意。
她方才便看见,虞祖母进云松斋时似是带着一叠纸张,但见沈晗霜也在,她很快便将那叠纸藏在了身后。
虽只匆匆瞥见了一眼,但沈晗霜对那种材质与大小的纸张并不陌生——上回外祖母拿来让她挑的那些男子画像便是画在这种纸上的。
许是那些由外地送来的画像到了。应还是会像上回那样,几位长辈们先仔细挑一挑,再把她们觉得不错的拿给沈晗霜看。
走出云松斋后,沈晗霜便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明姝雪听,为她解惑。
明姝雪有些感兴趣,她挽着沈晗霜的手臂轻轻晃了晃,问道:“姐姐,你不好奇那些画像上的男子吗?”
她之前便和姐姐一起看过上回的那些画像,也不知这些外地的男子会不会比上回那些长得更俊朗些,性格也更好些?
或许江南那边的男子性情会更温柔,更适合姐姐?
沈晗霜笑着侧首看了明姝雪一眼,却不直接回答,只说:“两次画像之间隔了这么久,说明这次的这些人离洛阳很远。”
离得近的应都在上回那些画像里了。
明姝雪很快明白过来,蹙了蹙眉:“那姐姐若是看中了他们中的谁,岂不是得远嫁?”
那到时姐姐一年都不一定能回洛阳两次。
明姝雪既希望姐姐能有一段好姻缘,又不愿让姐姐嫁得太远,她一时有些犹豫。
沈晗霜不难猜出她心底在想些什么,便也轻声同明姝雪说了自己的打算:“我不会远嫁的。”
爷爷定居在长安,外祖母也会一直待在洛阳。即便要再择夫婿,沈晗霜也只会在这两处或是临近的地方考虑,不会离家人太远。
况且沈晗霜能感觉得到,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去认识新的人。如今的生活便已经很好了,沈晗霜很满足。
爷爷和外祖母都上了年纪,她不想因为一段婚事,一位夫君,便与自己的家人长久分离。
有了姐姐的准话,明姝雪也放心了许多,但还是问道:“那还有必要让祖母她们挑那些画像吗?”
万一挑出来的人里有能让姐姐喜欢的,岂不是会让姐姐左右为难?
沈晗霜想了想,笑着说:“便让长辈们找个由头谈天说地,消磨时光吧。”
上回她最终挑出来了几张画像,但在安家的秋华宴上见着时,她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虽都是容貌出众,家世也不错的男子,但沈晗霜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外祖母和她的几位姐妹还能因着某件事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挺好的。到时长辈们筛选完了,沈晗霜还是会从中选出几张画像来,试着去见一见,也好让外祖母放心。
今日府里来的客人不少,但有舅舅和表哥招待着,沈
晗霜便也不急着过去,先和明姝雪一起在园子里走一走,晒晒太阳。
为了今日的寿宴,明府提前在园子里移栽了很多秋时也不会枯萎的花木以做装点,看着也别是一番怡人景致。
园子很大,沈晗霜和明姝雪沿途走着,遇见了好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姑娘,她们便也并肩同游。一路上聊着一些女儿家的事情,不由觉得愉悦轻松。
但在经过一处矮墙时,几人都听见墙背面有人正在说着一桩事,不由得停住脚步——
“李荷月被抄了家,这会儿全家人都在狱中,流放的事应也很快便会定下来了。”
明家在园子里布置了好几处茶桌,可以供客人歇息、品茗。一个十六七岁的王家姑娘正一面往自己的茶杯中斟茶,一面说着近日洛阳城中的大消息。
她身旁的廖姑娘手中正捻着一片红色的枫叶,漫不经心地说着:“李家这回是翻不了身了。”
“那李荷月岂不是也完了?”在场的第三人唐姑娘问道。
王姑娘给自己的闺中密友也倒上了热茶:“那是自然,难不成她还能逃脱流放一事?”
廖姑娘淡声道:“逃是逃不掉的,她最多不过能想想法子,让自己在流放的路上好过一些。”
“还能有什么法子?不管被流放去哪里,这一路上用腿走着,也没个马车,累都累死了。”唐姑娘光是想想都觉得难熬。
廖姑娘:“她那张脸不是还挺好看的吗?身段也不错,该有的都有。”
她继续把玩着枫叶,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如今她留着清白之躯也没什么用了,能换点吃的穿的也不错了。”
“也是我们多虑了,说不定她早已用自己仅剩的东西去换过什么了,狱里那些看守可轻易尝不到千金小姐的滋味。”
“你是说……她可能已经在狱里被人……”
看见神色冷淡的沈晗霜和与她同行的几人,唐姑娘还未说完的话霎时哽在喉间。
王姑娘连忙放下茶杯,扯出笑容起身问道:“你们也来园子里闲逛了?”
“今日太阳暖和,在园子里走一走还挺舒服的。”
明姝雪蹙着眉,语气不善地回道:“原本是挺舒服的,但听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任是什么好心情也都没了。”
廖家姑娘知道她这话是在刺自己,可到底顾忌着明家在商事上的实力和皇后娘娘已亲封明姝雪为灵安县主,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
“姐妹间闲谈几句罢了。老夫人今日寿辰,我们也该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便不多待了。你们慢慢逛。”
明姝雪抬了抬手,让侍女拦住了她的去路,轻讽道:“祖母不是谁都愿意见的,你不必去了。”
今日是祖母的寿辰,明姝雪才不愿让这样嘴巴不干净的人凑到祖母面前去。
王家姑娘和唐家姑娘一时都有些为难,被人打了脸面的廖家姑娘也觉得难堪,忍不住语气不耐道:“我的话怎么就不堪入耳了?”
“难道这就
是你们明家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