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换届（1 / 2）
司潼拿着资料叩响会议室的大门,说了报告后，才进入。会议室内，指挥官挽起一个圆形发簪,坐在首位。她显然是与会人员中最年轻那位,周遭尽是些白发苍苍的老人。那些老人皮肤龟裂,满是遭遇过强辐射的伤疤，但目光精明、口条清晰，气势反而更为骇人。
司潼不去理会会议桌上的明争暗斗,如实将自己的分析说出：
“根据资料,伪长夏在五年前火山爆发事件中被送入白塔……”
会议桌上的几张面孔露出些许异样,暗流涌动。司潼忽然想到，五年前,似乎是很多事情的转折点。
但这不是他要关心的，他只是想提高权限。
等会议结束后，司潼果然拿到了部分关于黑哨兵的资料,不知道是从哪一代黑哨兵身上采集的。他囫囵吞枣般检索信息,很快翻到了指挥官的一份手写报告。
上面写,如果想要黑哨兵融入正常人群,必先让黑哨兵通过毕业考试。根据初代指挥官的手札,黑哨兵的毕业考试,精神域抑制率越低反而越容易通过。因此采用各类定制课程为主，精神域抑制器为辅的教学策略……后备计划是为第11位黑哨兵打造一位向导。
司潼的目光停在后备计划的几行字，妒意像毒蛇一样咬了他一口。他表面毫无波澜，移开目光，大脑立刻分析，黑哨兵的专属向导制作应该极为困难，白煜月不会和别人链接的。
他转而看向黑哨兵考试的小道消息,精神域抑制器……对了，他要维修好精神域抑制器，让白煜月有更高的通过率。
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在资料库前又找了一些文档，一目十行快速浏览。
……
G层，一个登山镐LOGO悬挂在一间宽阔的活动室内。这里是极光会的活动室，旁边联通这极光会花了许多资金改造的训练场。
而北星乔，正在活动室内准备换届事宜。
曾经他在“冰原求生”中表现出色，哪怕年纪不大，已经在高年级中有些名气。等他正式进入白塔后，直接对准了众人争夺的极光会会长的位置。他这种人，是永远不可能甘于第二的，最炽热的权力、最美丽的人，都应该属于他。
极光会会长之位空悬了一年，不止他这个新生在抢，还有好几个中高年级的学长在抢。抢夺的方式十分多样，从比拼单兵武力，到比模拟指挥，看谁最后赢到的支持票最多。
北星乔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就完成所有任务，他求助了一些他的朋友，都是从“冰原求生”时期就跟着他的人。他和他的朋友们链接在一起，终于支撑着他走向高位。
“我觉得单遇能力不错，把他提到候选人位置吧。”一位学生说道。
许久没说话的北星乔忽然出声：“我不同意。”
另外一位学生愣了愣，才点头说道：“是因为单遇最近受伤了？他这种样子确实不适合竞选会长，只能说不凑巧吧。”
“不是不凑巧，是我故意的。我和他约了训练，
并且警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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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学生惊讶道：“那个……会长，谁是你的哨兵？”
“还能是谁？”北星乔皱眉道，“当然是白煜月。”
几位学生在半空惊讶地用眼神交流。北星乔看了莫名心烦意乱，干脆说：“选举下一届的事推迟吧，没有合适人选就宁缺毋滥。先散会。”
他抓起外套，走出活动室，在众多极光会成员的招呼声中走到无人的走廊。他满怀期待地打开通讯器，然而通讯器的界面空荡荡，并没有他想要的消息。
“为什么不回短信，小黑，你还在生气吗……”
北星乔有些烦恼地戳戳通讯器。
“回个符号也行吧……”
……
在G层另一间活动室内，一个烫金鹈鹕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鹈鹕是一种热爱集体捕鱼的水鸟，有一张布兜似的巨嘴，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狱火会的会徽。
年知瑜正在处理会长换届事宜。有几个低年级的实力不错，或许能竞争上岗。
这样想着，他又看向了陈列柜里的黄金鱼竿，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就任狱火会会长的那一天。
上任会长完全是甩摊子不干的那种类型，狱火会几乎形同散沙，实力远弱于极光会。但年知瑜目标明确，他一定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人员散乱但没有复杂人际关系的狱火会更适合他掌控。因此他一来到白塔就表现出强烈的竞选意愿。
他在“冰原求生”里表现优秀，轻而易举刷到了很高的名望，连最后一关，上任会长的认可，也轻轻松松拿到了。
年知瑜当时就站在这里，看见上任会长满脸严肃、双手捧起黄金鱼竿，全身紧绷地递给他。
年知瑜几乎是满头问号地接过来。
上任会长说：“这是我们狱火会的传家宝，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它。不到非不得已，千万不要拿它来钓鱼。”
钓鱼难道是什么暗号吗？
上任会长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合起来却完全听不懂了。
但年知瑜还是故作镇定地点头，双手轻轻攥紧鱼竿，仿佛握着一把万里挑一的武器。
“还有……”上任会长语气沉重地说。
年知瑜认真倾听。他其实对这位上任有一点点好奇，据说他完全不参加集体活动，狱火会除了钓鱼比赛其他活动都没举办过，考试也不去，任由成绩单变成一个个F。但他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稳稳的。
虽然久而久之，向导系里已经听不见他的名字了，连狱火会会长的真名是封寒都不知道，只是在每年成绩公布时，都要感慨一句年级出了位神人，每年都要集齐6个F。
而现在封寒难得站在年知瑜面前，年知瑜抓紧时间观察这位潜在的竞争者。桌面很整洁，笔按长短和色系整齐排列，会议室很少人会用，却依旧一尘不染。
“还有，听说你是高阶精神域，好好珍惜你的天赋，希望你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
() 人。”封寒真挚地说。
“好的，
学长，
听说精神疏导课程即将考试，祝您成功。”年知瑜礼貌道。
“精神疏导？我才不会去接触任何一位哨兵的精神域。”
封寒脸上露出深深的嫌恶。
“链接到底是什么？除了精神域的相连以外，人的感官其实也随之发生变化。听觉、视觉、肌肤上的触觉、借由神经传递的肌肉跳动，甚至主观意义上的欲/望，都完全被另一个人掌控。哨兵好像向导身上长出的瘤子，还是一个有膝跳反应会跳起来打人的肉瘤……听起来就怪恶心的。”
封寒学长怎么会这么想？就算年知瑜没有学到相关课程，也知道，精神域的深度链接，将是一场极乐。
但封寒脸上的厌恶不似作伪，年知瑜也没有打听隐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