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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过了腊月就年。
中旬开始,宫里就开始忙活起来,每天的事儿少说也有几十样,虽说都有旧例,但哪一样不得过问?
把庄明心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
不过作为一个吃货,便是再忙,也没忘了指派小厨房做香肠,不用柏树枝熏只风干的五香香肠、用柏树枝熏的辣味香肠以及甜味的广式腊肠,每样各做了两头猪的。
没法子,古代的猪没饲料,长膘慢,饲养两年也不过一百多斤,两头猪也才抵得上现代一头猪的重量。
腊月十五开始,地方上献给毓景帝跟郑太后的年礼陆续送了进来。
庄明心着人登记造册,送去给毓景帝跟郑太后过目,若有喜欢的就留下,若想赏人的就赏人,下剩的入库。
这当口,内务府又送了宫人跟妃嫔冬服的料子进来,宫人的倒好说,都是一样的料子,叫各宫的掌事宫人来领就是了;妃嫔的还得根据三六/九等来分派,多了少了的,又有是非。
简直令人头秃。
庄静婉腊月十八出嫁,庄明心虽不能出宫观礼,但给身为“姐姐”,给“妹妹”添妆是必须的,故而她叫崔乔收拾了出一箱子布料跟一匣子首饰来,叫琼芳十七这日亲自出宫送去庄府。
布料都是她不甚喜爱的绿色系,首饰也是她嫌弃村气不曾上过头的。
琼芳跟了她几个月,对她的偏好了然于心,见状扁了扁嘴,但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在不明就里的旁人看来,这已是一份儿极体面的添妆了。
一过腊月二十,宫里就得开始除尘了。
有人的宫殿倒好说,自有该宫的宫人负责,闲置的宫殿得分派人手过去。
整个皇宫恁大,宫殿不知凡几,拉下哪一处都不吉利。
庄明心光单子都列了十几页。
接着去请示郑太后出席除夕家宴的宗亲名单,然后亲手写请柬,打发人挨家去送。
又要准备二十三祭灶的祭品,还得叫人陈设灯笼彩绸,安设天灯、万寿灯等等杂七杂八的活计,忙的夜里人躺在了拔步床/上,脑子里还在合计次日的事项。
偏衙门腊月二十二就封印,毓景帝不必再上朝,闲来无事,可不就净琢
磨那档子事儿了?
玩的那叫一个花样百出。
可怜庄明心白日忙活一整日,夜里还得“伺候”他。
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可把程和敏给羡慕坏了,二十六这日众妃嫔齐聚慈宁宫亲手制作除夕供佛、祭祖用的福糕时,她当众嚷嚷道:“娘娘,也不见您节食,却眼瞅着腰/肢又瘦了一圈,快告诉嫔妾,您是怎地做到的?”
众人立时齐齐看向庄明心。
见她穿着水红立领对襟窄袖长袄,袄长至膝盖下三寸,显得身量纤/细挺拔,腰身不足盈/盈/一/握,行走间若弱柳扶风,偏脸蛋巴掌大,一双桃花眼也是波光潋滟,头上虽只戴了一只单尾凤钗,却也掩盖不住周身的艳/色。
怡嫔缓缓吐出了众人的心声:“小/妖/精!”
庄明心懒得理会怡嫔,只当她是羡慕嫉妒恨了。
她笑着对程和敏道:“快别提了,为着年节的事儿,本宫忙的跟什么似得,时常饭都顾不得用几口就又忙起来,且一会儿跑这里一会儿跑那里的,绣花鞋都走秃了两双,可不就瘦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若想减肥,一得管住嘴,二得迈开/腿,二者缺一不可。
管不住嘴,又成日窝在钟粹宫,连隔壁的御花园都懒得去逛的程和敏顿时沉默了。
这时,在郑太后跟前有几分脸面的曹太妃突然笑着对郑太后道:“太后娘娘,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德妃闭门思过也快三个月了,也该放她出来了吧?况且婉妃虽能干,到底年纪小了些,又没经过见过,只怕不够周全,叫德妃给她帮把手才好。”
郑太后笑道:“皇帝命她闭门思过三月,哀家岂能擅自更改?何况除夕就到日子了,也不急在这三五日吧?且原先是由德妃跟贤妃共掌凤印,德妃闭门思过,贤妃身怀有孕,这才改由婉妃协理。至于德妃出来后,凤印该是个什么章程……”
话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下来,满足的欣赏了一番殿内众人的神色,这才淡淡道:“得等哀家跟皇帝商议过后再说,怕是得年后才有定论。”
这显然是暗示,只不过旁人不懂,只庄明心一个能领会。
也就是说她的贵妃之位,正月十六衙门开印之前就能落实到位了。
不然郑太后
也不必祭出拖延大/法。
这曹太妃庄明心并不了解,不过她肯跳出来替张德妃说话,想必两人娘家是姻亲故旧,有利益牵扯。
郑太后这番话,堵住了曹太妃的后路,她又寻不出更好的托词来替张德妃说项,只好硬挤出抹笑来,勉力道:“娘娘跟皇上向来公允,你们做出的定论,必然是极好的。”
这就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了。
郑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曹太妃一眼。
曹太妃心中一凛,忙赔笑:“是我多嘴了。”
廖太妃打圆场道:“妹妹手艺好,来瞧瞧我这福糕做的可还行?”
曹太妃顺势接过话茬,笑道:“我瞧瞧……”
张德妃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
做完福糕回到钟粹宫后,崔乔进来禀报道:“娘娘,皇上赏赐给您的年礼送过来了,奴婢已登记造册,这是单子。”
说着,将手里的册子递了过来。
依照规矩,年下毓景帝得给妃嫔们赏赐年礼,赏赐内容多以彩缎、新制金银锞子居多,再有一些摆设玩器之类的,赏赐的数量并无定数,全看得宠的程度。
作为阖宫最受宠的妃嫔,庄明心得到的赏赐自然是头一份儿的。
光金银锞子就装了两箱,里头金锞子一千个,银锞子五千个,每个锞子一两,折算成银子,起来足有一万五千两。
她继续往下看,见里头还有八箱各色/彩缎,俱都是织金缎、织锦缎以及妆花缎这些上等缎面,另还有两箱金玉摆件,以及赤金点翠首饰、赤金嵌珍珠首饰各一匣。
每一箱都装的满满当当的,可谓价值不菲。
庄明心嘴角上扬,狗皇帝还挺上道的,八成看出自个近日很是为低价转让香皂方子的事儿肉疼,变着法儿的贴补她呢。
拦腰打对折丢掉的五万两银子,全回来了不说,只怕还有富余。
虽然除了金银锞子,旁的物什不好拿到外头去变卖,但好歹价值在那里。
她吩咐琼芳拿喜庆的红绸布袋装了金银锞子各一百个,亲自给祖父母、父母各挑了一件摆件,并五香香肠、辣味香肠、广式腊肠各二十斤,藕粉二十斤以及黄桃罐头二十瓶,叫李连鹰出宫送去庄家。
算是她赏赐给娘家的节礼。
李连鹰回来
时,带回了庄家给她的节礼,有她原先的丫头替她做的衣裳、绣鞋,有她爱吃的腊鸡、腊鸭跟咸鱼,还有黄米做的年糕等,虽不甚值钱,但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
让她眼眶不禁湿/润了。
“爱妃怎地哭了?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气受了?”
庄明心才刚拿起帕子拭泪,毓景帝就掀帘走进来,见状立时脸色冷了下来。
“并无人给臣妾气受。”她拿帕子胡乱抹了抹眼泪,笑道:“不过是看到娘家回的节礼,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原来是想家了。
毓景帝神色一缓,拉家常似的问道:“太傅的病可好些了?”
自然是拉家常,庄羲承的病情,安排了诸多人手盯着庄家的他能不知道?
那老不死的还是真个有福的,都中风半边身/子瘫痪在床了,竟然又站了起来。
先还需人搀扶才能走动,如今不必人搀扶就能走出老远,左手也渐次有了力气。
照这个势头下去,只怕要不了三五个月,他就能重返朝堂了。
简直是想想就令人堵心。
庄明心斜了眼他的神色,回道:“说是能自个站起来走动几步了,手还是力气不够,抓握不起东西。”
心想,装什么装,祖父的病情,他只怕比自个知道的都清楚。
毓景帝便有些后悔,提什么不好,偏提起庄羲承,自个嫌庄羲承倚老卖老处处掣肘自个,恨不得他立时归西,但于她来说那是对她疼爱有加的祖父。
两人在这点子上很难达成共识。
不如避而不谈。
他忙转开了话题,又问起旁的来:“令堂跟令慈身/子骨可还康健?”
庄明心笑道:“多谢皇上关心,他们都好着呢。”
想了想,又起身福了一福:“臣妾谢皇上赏赐。”
这说的是先前送来的年礼。
毓景帝伸手将她拉起来,按坐在自个身旁,笑道:“旁人拿那么多赏赐亏心,爱妃却当得起。”
又是牛痘,又是水泥,又是香皂,哪一样不是造福百姓的大善事儿?
不过一点子金银彩缎摆件罢了,再多的赏赐她都当得起。
庄明心斜眼看他,打趣道:“皇上说的好听,可到头来那些彩缎、首饰,臣妾上了身、上了头,造福的还不是您的眼睛?”
毓景帝将她往怀里一拉,俯身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这叫‘女为悦己者容’。”
她扭了扭身/子,拿手推了他的胸/膛,没好气道:“都胡天胡地好几日了,您消停些吧。”
离她这么近,又动手动脚的,一会儿子被撩/拨起兴致来了,夜里又是一顿折腾。
毓景帝两手掐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坐到自个身上,含/住她的耳/垂一阵厮/磨,哑声道:“爱妃如此诱/人,朕如何能忍得住?”
庄明心翻了个白眼,才要骂他几句,谁知身下一阵细流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