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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明心:“……”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狗皇帝虽然在床/榻之上很是放/浪/形/骸,但素日都端着高贵冷艳睥睨众生的架子,断然说不出如此粗鲁直白的话语来。
莫非丫被什么猥琐男穿了?
在风平浪静了十六年之后,难道这世界突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巨变,开始变成穿越圣地?
不怪庄明心胡思乱想,毓景帝自个都惊呆了。
方才脱口而出那么一句话,回过神来才发现自个说的竟然是昨儿才看过的话本《风/流郎君俏佳人》里头男主角的词儿。
都怪高巧这狗东西,自个只是让他去寻摸些话本子解闷,他竟然找来一包袱淫/书毒害自个,合该拖出去打死才是!
他咳了一声,勉力道:“朕是说——朕想要爱妃了。”
庄明心:“……”
虽换了个说法,但这也没强到哪里去吧?
她撇了撇嘴,装傻充愣道:“皇上说的什么?风太大,臣妾没听清。”
有先皇拉着寡居小姨子白/日/宣/淫被写进起居注里的先例在,狗皇帝就算有甚想法,也只能天黑以后再说,故而她倒也不惧。
为免他再说出什么雷人的话语来,她忙转移话题道:“皇上来的正好,臣妾昨儿叫人做出一样叫‘奶茶’的饮品来,味道尚可,正好呈给皇上品鉴品鉴。”
“哦?爱妃做出的东西,自然不会差,朕倒是来着了。”毓景帝正想遮掩过去这事儿,忙做出个兴味的模样来,抬脚就往正殿走。
庄明心忙跟了上去。
回到东次间后,两人先后在罗汉床的锦垫上坐下。
庄明心叫人取来煮沸的牛乳,亲自动手泡茶,现做了两碗奶茶出来。
上头还洒了几片外头花坛子里取来的玫瑰花瓣。
她端起一碗放到毓景帝跟前,笑道:“匠作监尚未将奶茶杯跟吸管烧出来,皇上先凑合着用盖碗喝吧。”
没有吸管的奶茶就没有灵魂,她昨儿才画了奶茶杯跟吸管的图纸送去匠作监。
陶瓷制作起来麻烦,得先制胚,然后阴干,接着上釉,釉彩干透之后,才能送/入瓷窑进行烧制。
前前后后的,少说也得七八天,这还是天气晴朗未遇雨雪
的前提下。
毓景帝本就嗜甜,加了玫瑰花瓣的奶茶多了一股浅淡香气,一口下去,立时就被征服了。
茶香、奶香跟花香余韵悠长,又泛着恰到好处的甜。
比从前喝过的所有饮品都讨他的喜欢,简直就是按着自个的心意诞生的。
几样东西拆开很寻常,不想合到一块儿,竟生出如此惹人沉醉的味道来。
却偏生别个想不到,只她想的出来。
毓景帝歪在引枕来,一口接一口的啜饮着奶茶,先前那些旖/旎心思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庄明心露出个邪恶的笑容来,她就知道,没几个人能抗拒奶茶的魅力。
哪怕是古人,也一样。
得空她再将“珍珠”做出来,就可以制作珍珠奶茶了。
木薯算不得多稀罕,时常有山民挖到背来城里卖,山货店里就能找到。
也就是她手头宽裕暂时不缺银钱,不然在宫里开个奶茶店,向妃嫔宫人出售奶茶,只怕会很火爆吧?
不过也就是想想,即便缺钱,也不能这么干,实在是太丢份儿。
而且就算毓景帝不理会,郑太后也必不允许,毕竟有违宫规。
毓景帝闻言,吩咐高巧道:“叫人去匠作监传话,让他们也给朕做几套奶茶杯跟吸管出来,模样比照婉妃的,图案用祥云飞龙纹。”
高巧应是,退了出去。
说到匠作监,毓景帝就想到了内务府,问庄明心:“内务府将你妃位的分例送来了没有?先前朕敲打了钟炀一番,想必这回他不敢再慢待你了吧?”
庄明心笑道:“这回的分例好的不能再好了。”
想了想,她又起身福了一福:“多谢皇上费心想着臣妾。”
毓景帝斜了她一眼,哼道:“嘴上说谢未免敷衍了些。”
庄明心立时想歪了,脑子里冒出一堆有颜色的废料来,立时拒绝道:“臣妾无能。”
毓景帝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的,仪态全无不说,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扯过庄明心手里的帕子,边擦眼泪边笑骂道:“小东西,满脑子什么腌臜玩意儿!”
庄明心:“……”
到底是谁满脑子腌臜玩意儿?要不是他开了个坏头,她能想歪?
而且,怎么那事儿就成了腌臜玩意儿了?
丫不是最惧腌臜么,怎地还吃那啥吃的那么香?
她深吸了一口气,“傻白甜”的问道:“什么腌臜玩意儿?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明示。”
毓景帝狡黠一笑,凑过来低语道:“等夜里朕告诉你。”
哼,这怪叔叔的语气!
庄明心懒得跟他掰扯,再次转移了话题,问道:“听闻玉馨郡主的案子大理寺已有结果了?”
闻言,毓景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点了下头,说道:“朕方才想说的就是这事儿,想让你给朕出个主意。”
原来是这样。
她默默忏悔,都怪自个不够纯洁,不然也不会歪到马里亚纳海沟去。
“皇上想让臣妾出什么主意?”按说案子现在到了判决阶段,已没她这个仵作什么事儿了呀。
毓景帝答道:“想个能保住汪承泽性命的主意。”
“这……”这太出乎她意料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案子,放在现代的话,铁证如山的故意杀/人/罪,毫无争议的会被判死刑。
哪怕玉馨郡主恶贯满盈,但她所做的事情,一是拆散别个婚姻,二是指使别个杀人未遂,全部加一块儿,也罪不至死。
但这是古代,玉馨郡主属于统治阶层,又有安宁大长公主撑腰,汪承泽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伸,除了铤而走险放手一搏,他还能如何?
除非丢掉良心做一辈子缩头乌龟,但显然他做不到。
让她想不到的是,本该与玉馨郡主更亲近的毓景帝,竟然想要保住汪承泽的命。
世人向来是后脑勺挂镜子——照的见别人照不见自个的多,身为大权在握的皇帝,却能如此公平公正,倒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因此这个主意,她也愿意替他出。
只是丑话得说在前头,她严肃道:“主意臣妾可以替皇上出,不过出臣妾嘴入皇上耳,当着第三人的面,臣妾是断然不会认的。”
牝鸡司晨是大忌,好的时候自然万事不忌,不好的时候可就成了罪证。
若让安宁大长公主知晓,可跟自个没完。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小人之心,其实大可不必担忧,牝鸡司晨固然不对,但听从妇人之言的皇帝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要他脑袋没被门夹了,就
必定会守口如瓶。
毓景帝剑眉倒竖:“难道你连朕都信不过?莫非还想让朕赐块免死金牌不成?”
“免死金牌倒不必了。”庄明心摇了摇头,又谄媚的笑道:“不过,赐道免死的圣旨给臣妾压箱底倒是使得。”
免死金牌哪能随便给,若持免死金牌造反,即便未成功也能全身而退,岂不乱了朝纲?
这点子道理庄明心还是懂的。
毓景帝还没到X虫上脑的地步,闻言哼道:“给你道免死圣旨,你弄死朕也不用偿命,只怕立时就让朕龙驭宾天。”
庄明心“嗤”了一声,好笑道:“臣妾膝下又无皇子,弄死皇上,然后让大皇子、二皇子或者三皇子其中一个登基,于臣妾有甚好处?”
毓景帝怒道:“若膝下有皇子,就可以弄死朕死了?”
倒是可以考虑,当妃子哪有当垂帘听政的太后爽?
要知道她手底下可是有个李连(莲)鹰(英)呢,没准真有那位老佛爷的命。
当然,她也不会那么昏庸就是了。
“皇上怎可以如此恶意揣测臣妾?”庄明心“哼”的一声扭过头,“臣妾生气了,皇上且去找别个替您出主意吧。”
毕竟得瞒着安宁小姑母,一旦泄密后果不堪设想,他找谁出主意都不放心,也只庄明心一个能替自个分忧了。
毕竟是得依附自个的妃嫔,还能跑去向安宁大长公主投诚不成?
“好了好了,莫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朕不过是玩笑话,你怎地就当真起来?朕若防备你,素日在你这里用膳,怎会连银针试毒跟试吃太监都不用?”毓景帝连忙上前将人搂/住,做小伏低的哄她。
这倒是实话,他对自个确实没甚防备心。
其实免死圣旨也不过是她的玩笑话,这种东西做皇帝的怎会轻易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