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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一回病,虽然没能让程和敏被罚,但毓景帝亲来探望,让她挣足了脸面,且还收获了两箱上等料子,怎么算都不亏。
难怪宫里妃嫔热衷装病,没好处的事儿谁干?
不过得把握好度,偶然为之还可称之为情/趣,若如静嫔那般隔三差五就要来上一回,招人恨不说,毓景帝只怕也会不耐烦。
前往永寿宫请安的路上,庄明心将昨儿的事儿复盘了一番,并打起精神做好了成为众矢之的的准备。
但显然她想多了。
原来在她忙活着做黄桃罐头跟黄桃果酱的时候,宫里竟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静嫔有孕了。
静嫔是郑太后的侄女,很会讨郑太后欢心,在宫里地位超然,虽只是嫔位,可阖宫上下,没一个人敢招惹她的。
如今她有了身孕,只怕离皇后的位子不远了。
三位膝下有皇子的妃嫔,惠嫔倒罢了,出身低微,如今家里连个在官场的父兄子侄都无,又不讨皇上喜欢,不敢妄想太多,宁妃跟宸妃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但反应最大的却是张德妃,一巴掌甩在替她上茶的宫女脸上,她咬牙切齿道:“贱婢,想烫死本宫不成?”
宫女生的白/皙,顿时脸色就浮现出个清晰的五指印来,却不敢喊疼,连忙跪下磕头求饶:“求娘娘饶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拖出去!”张德妃一抬手。
立时有两个太监上来,架起这宫女的胳膊将人给拖了出去。
本在说着小话的妃嫔们顿时止住,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卫贤妃在这个当口突然轻笑一声:“静嫔妹妹替皇家开枝散叶有功,正好山东的贡品到了,姐姐也该多分些给她,好叫她开心开心。”
庄明心:“……”
这明显是火上浇油,生怕张德妃气不死?
果然张德妃胸口起伏的更厉害了些,半晌后才冷笑一声:“贤妃妹妹果然办事周到,既如此,那便将妹妹那份儿也一并给了静嫔吧,横竖妹妹深居简出,那些布匹、珍珠的,只怕也用不上。”
卫贤妃面色不变,仍轻笑道:“姐姐把这个巧宗让给我,我也不白占你便宜,回头太后娘娘奖
赏我的时候,我必定分姐姐一半儿。”
庄明心有些头皮发麻,无论句子的长短还是说话的语气,都与传说中的木头人卫贤妃差距颇大,这是被人穿了?
可穿越女也没理由几次三番的向自个释放善意吧?
而且丫初来乍到,不好好苟着,竟敢挑衅尚如日中天的张德妃,是嫌死的不够快?
张德妃狐疑的转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卫贤妃好半晌。
但先前她才一质疑,就被卫贤妃引到了巫蛊上头,终究没敢再提这茬。
她冷冷道:“我到今儿才知道,妹妹竟生了一张巧舌。”
卫贤妃未接话茬,只坦坦荡荡的任由她打量。
张德妃独角戏唱不下去,只得恨恨得道了一句:“散了罢。”
*
回到钟粹宫,庄明心正悠哉的吃着黄桃果酱夹心面包呢,就听人禀报说张德妃打发人过来了。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有事儿方才不说,这会子又打发人过来是什么道理?
来人扬声道:“德妃娘娘听闻婉嫔娘娘昨儿心疾发作,体恤娘娘,命敬事房撤掉了娘娘的绿头牌,娘娘且安心养病罢。”
“知道了。”庄明心点了下头,也没给打赏,就叫李连鹰把人送出去了。
人一走,她立时就笑了。
张德妃不敢去寻静嫔的晦气,又拿突然伶牙俐齿的卫贤妃没辙,于是找上了自个这个近日接连两次被翻牌子的软柿子?
这是第二次了吧?
真当她是个好脾气的,吃了亏也闷不吭声?
也该叫她知道知道自个的厉害了。
因此等半下午毓景帝兴致勃勃跑过来的时候,她就直接给了闭门羹。
“臣妾心疾未愈,德妃娘娘叫敬事房撤了臣妾的绿头牌,今儿臣妾怕是不能服侍皇上了。”
毓景帝闻言顿时幸灾乐祸起来:“被撤了绿头牌?叫你装病,这下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吧?”
笑完,又凑到庄明心身边,暧/昧道:“你几时服侍过朕?不都是朕服侍你?”
庄明心冷了脸,冷嘲热讽道:“是,臣妾不该装病,就应该认命的承受和贵人污蔑,任由她派人将谷雨绑去慎刑司,谁让人家祖父马上就要接任内阁首辅了呢?!”
“谁说程敬要接任内阁首辅了?朕怎地不
晓得?”
毓景帝反驳了一句,瞅见她的脸色不好,似是她真的动了怒气,忙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告德妃的状么,朕明儿训斥她一顿,替你出气,可好?”
庄明心:“……”
这么容易?
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没开始表演呢,就直接宣布胜利了?
是她有妖妃的天赋,还是他有昏君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