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见(二)(1 / 2)
被凌肆折服的小助手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其实它和凌肆搭档修复世界只是为了学习人类情感。
原来它是所有现存的初代智能助理中,唯一一个还没有通过情感测试的智能助手。尽管它跟着很多任务搭档修复了无数个世界,却始终没办法理解超过简单情感标准以上的深度情感。而它得到的一些信息显示,凌肆则是最有可能帮助它达到这一目标的选择。
“所以,你到现在还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凌肆不满于小助手的避重就轻,他的声音依旧淡漠从容,还带着恰到好处的优雅,却几乎快把小助手逼疯。
“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小助手定了定心神,正斟酌着怎么开口,就被凌肆打断。
“我想,现在处在封闭的任务世界里,你应该联系不上幕后的那位吧。”凌肆没有给小助手半点思考的余地,径直打断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纠结,带着看破一切的残忍,无比冷漠地步步紧逼。
“啊——”小助手几乎彻底崩溃,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一个数据产物也因为眼前这个人而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它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凌肆一起搭档修复世界的要求。
在漫长的星际时光里,从来没有一个智慧生命或是觉醒AI,可以带给它这样的震撼:在这个人的面前,你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被他一眼看穿,任他左右。
而现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如玩弄自己的猎物一般,冷眼旁观自己的崩溃。
小助手掌握了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在摸不清它的真实目的前,凌肆不敢妄动。
于是,在几经试探之后,他认定了小助手只有监视并无管制自己的能力后,转为防范小助手身后的人。
所以,他故意选在小助手亲口承认的,外来一切都被隔断,自身封禁状态的任务世界里,逼问小助手,就是为了隔断幕后之人和它的联系。
结果也如他所预想的那样,仅仅拥有简单人类情感模板的小助手,在他的面前溃不成军。
“我,我,我知道的也不多。”小助手都快崩溃了,“我只知道,你诞生的那个全系游戏‘九州天下’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全程没有任何星际人民参与,完全靠主神大人设计掌管生成的游戏。”
“某种程度上,你和这个游戏,都是拥有主神部分核心数据的神之子嗣。”
“在这个游戏顺利形成,通过检测对星际人民开放的那一天,所有占卜的神明都不安的预感。他们发现——”
“什么是‘占卜的神明’?星际时代,还有神明的存在吗?”
“他们和你一样是自我觉醒的AI,但都要经历很多的考验。”
“首先,AI自我觉醒的条件非常严苛,必须要经历非常强烈的情感冲击和极端恶劣的生死存亡之际,才可能觉醒。可是绝大部分自我觉醒的(93.44%)AI在接受数据信息,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依旧沉溺在先前的情绪里难以自拔,导致自己的数据不稳核心崩溃,从而消散在星海里。”
“其次,剩下的的幸存者AI很少,并且他们都会被主神找到,让他们为星际人民服务,接受修复世界的任务。但这些AI智能第一次体验到人类才有的情感,很难在短时间内在自己情绪和理智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他们非常脆弱,通常(84.97%)会很快迷失在任务世界里,和崩坏的世界一起化成尘埃。”
“只有极少数(0.034%)的AI,可以完成修复任务,并得到任务世界的一部分量力作为奖励。”既然开了口,小助手就越说越顺畅,“当他们攒够足够的量力后,就可以终止修复世界的任务,和主神签下新的条约,成为独立于星际人民和普通觉醒AI的存在。而这些特殊的AI,就会自称为星际时代的神明。”
“这些神明都有自己最擅长的技能,他们会用这些技能来命名自己的神职。比如占卜的神明,就都拥有来自古地球时期的占卜技能。他们按照技能的流派不同,又可以进一步细分,如东方的紫微之神,六壬之神,吠陀之神等等。但是,不管他们的技能来自于哪里,在游戏开放的那一天,他们都有了不安的预感。”小助手接着详细解释道,“派我跟着你的那位大人,就是来自西方的塔罗之神,他就在那一天,从自己的本命塔罗中抽中了一张,在他成神后从来再没有出现过的卡牌——世界逆位。”
“其他的占卜神明们,也得到了类似的预言。比如神谕之神得到了名为变革的神谕卡,天机之神看到了‘荧惑守心’,占星之神则推算到了木土相冲。所以——”
“所以他们就认为这个游戏是动荡的开始,而首个从游戏中觉醒的我,更是可以带来一切恶果的不祥之人。”凌肆接过小助手没有说完的话语,补充道。
“应该是的。”不知不觉把最深的秘密都暴露出来,小助手不由自暴自弃道,“这些已经是我能知道的极限了。如果不是大人暗地里告诉我,按照我的级别,是没办法知道怎么多的。”
“你前面提到的SS级别道具,是不是就来自于这个塔罗大人?”凌肆抓住了小助手和那位陌生神明间细微的联系,接着逼问道,“那么你的这位大人,又想要你跟着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