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1 / 2)
时光消逝,太匆匆。转眼就到了康熙二十六年秋,秋雨绵绵,雨珠打落在屋檐,滴答——滴答——就像千万颗大小不一的圆珠敲击玉盘,清脆悦耳。
来自法兰西的镜子中浮现出一个男子:眉高入鬓,如入高山;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能见到春山,繁花,绿水,星光,月辉;容貌姣好,不是那种夺人般的艳丽,而是恰到好处清雅;身形高挑,不胖不瘦;一身白色劲装外随意搭着件同色罩衫,尽显飘然若仙;浑身气质有着满天神佛般的淡然,又有着高贵如皇般的霸道,有着目下无尘般的高傲,还有着少年般的奔放肆意,这四种气质在他身上是那样的融洽,自然不显唐突,仿若他就该这样,本该如此。这就是十三岁的胤礽,望着窗子外的秋雨若有所思,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十三年从时光长河飞速消失。突然心里一动,想要出去走走。转身出门,一步一步来到御花园,十三岁的少年,潇洒肆意,青春洒脱,如果说以前的胤礽高贵温和,像一个温雅如玉的君子,现在的他正是肆意少年!
微微细雨,手撑油纸伞,漫步在幽幽小径,石子小路弯弯延延伸至远方,见不到来时路,望不到去往何方;停步在前,微微望着挂着雨珠的菊瓣,透过泪珠看到花瓣格外娇美;缓缓而行,抬头看着金桂,那小小的黄色点缀着绿色树叶是那么的耀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顺着幽径来到了一处亭楼,隐约间传来琵琶声,乐声飘忽,衣摆款款,穿花拂柳,继续向前,来到了皇子居住的东所。
胤礽正要转步离开,见到四弟胤禛朝自己走来,只能停步。
“太子二哥,你怎么又把何玉柱一个人丢在毓庆宫?”胤禛不赞同地看着这个任性的哥哥,每一次都会闹得满宫沸沸扬扬,却不能像对弟弟们一样说教,真是气煞他了!
胤礽对这个守规矩的弟弟也是没辙:“在宫中,无碍。”
“太子二哥,弟弟是否有幸请你去东三所坐坐,避避雨?”
“好,我们兄弟也是有段日子不见了。”胤礽欣然同意。
“太子请。”
两兄弟走在宫中,自然有人去乾清宫与毓庆宫禀报,只要太子不见了,满宫都会寻找。对于太子时不时就会一个人到处转悠,宫人都习惯成自然了,谁见到太子就去两宫禀报可以得一份赏钱,当然毓庆宫里的大总管就挨一顿板子,谁让他连太子都看不住。
“太子,何玉柱还好吗?”胤禛打趣般问。
“可能不太好,二十板子没事,就当松松筋骨。”胤礽毫不在意地说,每年这样地事情都会来上几次,那些奴才都是看才下碟,只要自己还宠信何玉柱就不会下狠手,过两天就好了。
“二哥,弟弟不太明白您怎么就每年来几次,皇阿玛都气坏了。”胤禛不太理解太子的想法,明明只要带上几个人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非要一个人了?
胤礽微笑不语,对于自己的做法很多人都不理解,也不解释,解释不了不是吗?可能就是那种自由的感觉,从出生到死,身边都有人看着,盯着;盯着的人多了,就想一个人呆着透透气,那种感觉就像事飞蛾扑火,明知道会死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前几日听闻皇贵妃凤体欠安,今日可好?”
“额娘,这几日还好,劳二哥累心。”胤禛见问起自己的额娘,恭敬加严肃地回道。
“四弟,不要忘记去永和宫问安。”胤礽提醒胤禛,德妃身怀有孕,他应该去看望自己的额娘,虽然老爷子做这事有点不厚道,换子养,还不如让高位妃嫔的孩子一个人在阿哥所住,这样与生母关系也好些,当然这与自己没多大的干系。
“二哥……”胤禛欲言又止地望着胤礽,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胤礽当然明白这对母子别扭的地方,不就是一个认为这样做对儿子好,一个却认为自己的额娘不要自己,不喜欢自己,再加上两人都是倔强的性子,不开口解释干上了!自己能够开口提醒已经是对得起胤禛,还想咋地?
胤禛见胤礽微笑不语,顿时明白,不再谈永和宫,把话题转到宫中发生的一些趣事,还有兄弟之间的逸闻
“最近听闻七叔去太医院找了几个年轻的太医出宫说是要去做什么实验?二哥你说稀奇不稀奇,就七叔那性子,能待得住?”
“你小子就会打趣七叔,被他知道了还不修理你。”
“怎么会,七叔为人和善,不会跟我计较。”
“你啊就仗着七叔好说话,就可劲的欺负他,怎么不见你跟五叔这么没大没小?”
“谁敢呀,就五叔那样……嗯是威武,我可不敢。”胤禛想了想自家五叔的脸,一脸的严肃比自家皇阿玛看起来都要老成。
胤礽可不比小阿哥们不知事,最近他已经听政明白恭亲王常宁觉得皇阿玛不重视他,看不起他。不过也是前面有愿为贤王的二哥福全,怕是全天下只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后面有一个不懂事的弟弟,那当然也要疼爱有加,毕竟要自己操心的弟弟只有一个;中间的就不好说了,就算事是百姓家,重视老大,溺爱小幺很正常。“下次遇见五叔可不要嬉皮笑脸,不然皇阿玛可不会帮你。”可不是以后儿子有十几个,弟弟就两个还是不能与自己抢皇位的,多好,想想都知道那个值钱。
“我可不敢,都是规规矩矩的,上次见大哥与五叔说话太随意。”胤禛隐晦的告诉胤礽。
“随他去。”就老大那破脾气能看得上那个?一副老子天下第二的架势,迟早要被人套麻袋。
刚走到乾西所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叫喊:“快请太医,快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