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白兔,黑又黑(23-26)(1 / 2)
钳在下巴上的手指温度烫得惊人。
秋昀抬手就想挥开,忽地听到周祈元的话,微微一顿,怀疑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黑灯瞎火中,周祈元突然发出一声低笑。
钳在下巴上的指尖挪到唇.瓣,挑开他的唇齿——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和嗅觉,互相喷洒出来的气息掺杂着微醺的酒香,经由日渐上升的温度加温发酵,叫人闻之欲醉。
今晚宴会,周祈元全程挡在秋昀面前,叫他一杯酒都没喝完——但周遭急剧上升的温度与弥漫在空气中的酒味萦绕在鼻尖,熏得他脑袋有些发昏。
隐约间,只察觉有只滚烫的手摸索到犬齿边,温软的指腹抵在锋利的犬齿尖上,好似在试探犬齿的锋利度。
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秋昀正想着,耳边‘啪’地一声,水晶吊灯立时投射.出璀璨的光辉,刺得他不适地眯起了眼——透过眼缝,就见挡在面前的男人若无其事地抽回手指,睁着幽深的眸仁与他对视片刻,复而在他脸上游弋。
今晚的少年彻底褪去了青涩,经由造型师那双化神奇为腐朽的妙手将眼前这块美玉彻底打磨得更加的耀眼。
那模样依旧精致,轮廓却变得锐利硬朗了许多,尤其起那双微眯的双眼,其内闪烁的精光令人不敢过分逼视。
周祈元心中微叹,小崽子终于长大了啊……
想到这儿,他倾身在对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才克制地说:“你昨天跟今天都没有标记我,牙齿是不是也该痒了?”
秋昀微微一怔,下意识用舌尖舔.了下犬齿,登时明白了过来——这暗含隐喻的言辞,故作姿态的模样可真是……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肩头一重——周祈元埋首在秋昀的肩头,长臂绕到后颈,一把揭开贴在腺体上的创可贴,将腺体主动送到他嘴边。
垂眼看着腺体上还没消褪的牙印,他有点不忍下嘴。
这两天俩人都腻在一起,便是昨晚在老宅留宿,周祈元也没离开半步,可谓全身上下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被他舔唇动作诱.惑到的周祈元迟迟不见他动作,慢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抬起头来将人松开,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手丢在沙发上,抬步走向吧台,取了瓶早就醒好的红酒,倒了一杯放在吧台上,抬起头,眉梢眼角的坚冰在这一刻皆融化为温柔的浅笑:“你先喝杯酒,我去洗个澡。”
酒是个好东西。
能调动人的情绪,也能平复人紧张的心情。
周祈元是这么想的,俩人的第一次,不能操之过急,得有个美好的开端。
且他还得顾虑自家小崽子的承受能力,更是急切不得。
所以先让小崽子喝点酒,酝酿一下情绪,调动一下行成年人的快乐之前的气氛。
秋昀偏头看他,男人长得实在是好看。
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眉眼狭长,冲自己这么一笑,就像是春日里的一缕春风,荡进了他心底。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坐在高脚椅上,目送对方走进房间,支起下巴端起酒杯不自觉地摇晃,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杯壁上滚动,散发出醉人的熏香。
门被人随手带上,阻隔了他的视线。
他收回目光,这才发现套房布置的宛如婚房——随处可见充满喜庆的红色,就连窗帘都换上了红色窗帘。
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愕然一笑,难怪昨晚跟他同床共枕的男人老实得就跟个和尚一样,感情是在为今晚做准备。
悄没声息地策划了今晚的订婚,又准备了婚房,没想到周祈元这个男人内心还挺……闷骚的。
不过……
周祈元是个A,还是个身量、体力或基因,都强大于他的A。
而且看周祈元的姿态,显然是以上面那个自居。
这就有些苦恼了,俩A相遇,等会还不得打起来?
他抿了口酒,眉头微皱,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碾压周祈元,示弱让周祈元心软又不是他的风格,所以……该怎么解决夫夫生活的和谐?
这个问题直到周祈元围着浴巾出来他都没想出解决的办法,但此时他已经考虑不到了,因为他留在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又没了。
只是这次还不等失控的情绪上来,对方主动走过来,弯腰背对着他。
秋昀都没丝毫犹豫,直接跳上对方后背,剥开湿发,张嘴咬上牙印还没消退的腺体——饶是周祈元心里有了准备,但在信息素注入的瞬间,还是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通俗易懂地说,就像是触电一样。
说不上排斥,就是有点无法适应,还有点上火。
他压制住蠢.蠢.欲.动的火气,背着自家的小崽子走进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直接一口灌下去,想压下乱窜的火焰。
却不想这杯酒犹如火上浇油,将他体内那点星火浇成了燎原之势——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眸色越来越深,直到后背上的人停止了动作,他一把将人捞到怀中,按在吧台上,捏起对方的下巴,哑声说:“现在该我了。”
说罢,他倾身吻了过去。
火热的唇先碰了碰对方唇角,小崽子这会儿刚标记完,乖得他心软,都舍不得太过分,强压下心头的冲动,轻轻地印上对方的唇——微凉的唇吻得很温柔,像是怕吓到秋昀一般。
但掠夺是雄性的本能。
强大的雄性对伴侣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极为强烈。
随着吻的加深和秋昀被动的接受,掌控了节奏的周祈元变得迫切且凶猛起来。
俩人都喝过酒。
紧密的呼吸与唇.舌的纠缠中皆是醉人的酒味儿——不烈,回味甘甜,叫人如饮甘霖,回味无穷。
周祈元全心投入。
忽地一阵天旋地转,毫无防备之下俩人调转了个位置。
他微微一怔,错愕地睁开眼,就见逆光下的延平红着眼眶倾身逼近,唇与突如其来的滚烫泪珠同时落在他的脸和唇上。
“……”他眨了下眼,抬手想安抚一下情绪激动的延平,一滴泪突地砸进了他眼中,模糊了他的视线。
凶狠的深吻混合着眼泪的咸味儿,在他口腔里蔓延,心里别有一番的滋味。
同时,延平富有技巧的深吻比之他先前的横冲直撞更为拨动人心。
激起了他的好胜欲和控制欲——他收紧手臂,不服输地回应。
想他大了小崽子十来岁,吻技竟然还比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登时迁怒到了那个教会他家小崽子的那个狗东西身上。
对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分心,咬了下他的舌尖。
疼痛聚集了他的思绪,他再也没心想去多想,主动搂着了小崽子的纤腰,被动地带入到了情.欲的旋涡当中。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了一地。
从客厅一路到紧闭的房门口。
一言以蔽之,成年人的快乐,你无法想象。
夜越来越深,宴会厅里的宾客渐渐离去。
忙了一整天的赵父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转过身只看到身后站着个一脸疲倦的妹.夫,忍不住皱了下眉,放眼四下环视,除了清理会场的服务员,其余人都散了:“有没有看到你大嫂和延安?”
整场宴会,南亭都在与妻子跟人交谈,哪里会注意大嫂和延安?
他被酒精吞噬的理智稍微有些迟缓,反应过来后招来一个服务员:“让你看着的人呢?”
赵父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
妹.夫这是什么意思?
竟然让人盯着他妻子和儿子?
服务员说:“工作人员送戒指上台的时候哭着跑了,途中我看到有个年轻人追了出去。”
南亭摆了摆手,扭脸就见赵父一脸愤怒地盯着他。
他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拉着人寻了个地儿坐下,心中组织了下言辞,才低声说:“你注意点延安,他……”
“他怎么了?”赵父沉声问。
“怎么跟你说。”南亭也有些为难。
延安才十六岁。
在大哥心里又是个天真不谐世事的少年。
他要是说的直白了,大哥还以为他挑拨离间,可不说,又担心延安没分寸惹恼了周祈元——毕竟延平已经跟周祈元订婚了,再闹出个小叔子喜欢哥夫,平白叫人看笑话。
他再三斟酌了一下,只隐晦地提醒:“延安可能是少年怀春,你多多注意些就行了。”
按说南亭都这么提醒了,再结合他找人看着延安和今晚的寿星订婚,延安却哭着跑出去,赵父应该已经明白了。
然事实赵父还真就没听出来,实在是赵延安崇拜周祈元的想法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且他又不时常在家,哪里知道小儿子的心思。
所以他问:“你这话是什么个意思?”
“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南亭见他不开窍,摇头拍了下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你先联系一下大嫂,看看人在哪。”
赵父盯着他看了半响,这才摸出手机拨通妻子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了,隐隐还有哭泣声从话筒那头传来,他皱紧眉宇:“你在哪?”
对方似是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缓和了神情,不悦地问:“今天是延平的成年礼和订婚宴,你这个做妈.的,怎么那么早就走了?”
“还不是延安。”电话那头的赵母叹了口气:“这孩子好奇偷喝了几杯酒,醉了就一直哭,我怕闹笑话,就带人先回来了。”
这个解释跟服务员说的相差不大,那话筒里传来的哭声应该是延安在发酒疯,就松了口气:“那你先安抚延安,我这边结束了,等会就回来。”
挂了电话,等候在旁边的南亭早在他紧绷的脸和缓下来时就走了。
他望着落幕的宴会厅,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
大儿子生日宴上订婚,他这个父亲的全程都只是个陪衬,还不如周祈荣与延平来得亲热——他揉了把脸,心中无法去责怪延平,因为是他这个父亲做得太失败了。
随着赵父的离开,这场宴会彻底落幕。
楼顶的套房内一室浓情,直到房门打开,裹着浴袍的秋昀顶着发红的眼眶,步伐沉稳地走出来,从吧台取了酒杯和红酒,折返回房,就见凌.乱的卧室内,周祈元侧身倚在床头,夹着烟一脸的深沉。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么经不住撩.拨。
小崽子一通吻砸下来,迷得他七荤八素,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小兔崽子给攻了。
所以……他这是输给了技不如人?
想到这,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抬眼看向走来的少年,恶狠狠地吐出了口气:“给我也来一杯。”
秋昀挑眉,倒了杯酒递过去。
对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抬手一抹嘴,将杯子丢在床.上,长臂一伸把人拉过来压在身.下,打翻了秋昀手里的酒杯。
酒液很快沁湿.了红色的床单,散发出迷人的酒香。
周祈元充满了攻略性的凌厉眸光紧盯着他的双眼,咬牙切齿地问:“那个狗东西是谁?”
“什么狗东西?”秋昀愣愣地问。
周祈元不错过他眼底的任何情绪,见他还跟自己装糊涂,俯身堵在对方红.润且泛着光泽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对方的唇软得不可思议,咬了一口后没忍住又探出了舌尖,尝到了对方唇齿间留下的酒的味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尝一口又一口,这滋味叫人欲罢不能。
呼吸交错间,他以极大的意志力才结束这一记吻,准备继续审问。
只是嘴才刚张开,话还没吐出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被小兔崽子压在了身.下,耳边传来对方温软的声音:“既然你睡不着,那咱们再来一次。”
“等一下……”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但所有的话音都吞没了俩人的唇.舌交缠中——窗外华灯闪烁,酒店对面大厦上的LED显示屏上播放的广告突然消失,现出了倒数计时。
当时间停在0点的瞬间,一束烟花冲上夜幕。
像是一个信号飞射,登时无数电子烟花齐发,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下齐齐绽放,霎时点燃了这座不夜城——
“有人在放烟花,小师弟要不要看看?”隐隐不耐的江陵蹲坐在床边,扭脸望向忽明忽暗的窗台,在寂静夜空中爆开的烟花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色彩,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他心中想着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竟然有人花这么大的手笔。
趴在床.上呜呜咽咽的赵延安闻言,睁开眼浮肿的眼,泪汪汪地朝窗台望去——就见在空中炸开的烟花排成一组字:祝我的小崽子成年快乐。
成年这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
不待他眨眼,字体转瞬即逝,随之又是一片烟花在空中绽放,排成一组新的字:祝我跟小崽子订婚快乐。
“……哇!”赵延安就是傻.子也知道这烟花是祈元叔为他哥放的,顿时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江陵也看到了。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他撑起血液不流畅的双.腿,慢慢挪到阳台,仰头望着两句话在夜空不断转换,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赵延平的脸。
他统共就见过赵延平三次。
前两次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太好,觉得这个少年浑身都是刺,像极了小时候的他。
那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父亲过早的离世让他被迫成长,体会人情冷暖。
如吃相难看的亲戚,外公外婆丑恶的嘴脸和跟个废物一样的舅舅们,充斥了他整个童年的记忆,他那时候就常常想,如果他爸没因意外去世,是不是这些就不会发生?
本来他都认命了,直到他偷听到大舅舅跟他妈在争执,提到了他爸的家人,他才知道,原来他爸爸是豪门少爷。
他有亲爷爷和亲奶奶,还有伯伯姑姑和叔叔,只要他去认亲,就能摆脱这一大家子吸血鬼——可还没等他的这些想法付之行动,就听到他妈痛苦地说:“你以为我没想过吗?祈誉走了没多久,我就联系过周家,想把凌儿送回去,可周家三少爷只回了我一个字,让我滚。”
凭什么啊!
那时候不懂,只觉得愤怒。
现在依旧不懂,甚至比小时候还要愤怒。
都是周家的子孙,凭什么让他和他妈滚?
就因为他妈是Beta?所以不配吗?那他偏要用Beta的身份进入周家!
望着夜幕下的烟花,他捏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把心中的不甘强行按了下来,思绪转到了赵延平身上。
脑海里不其然浮现出赵延平今晚的形象——少年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包裹住高挑笔挺的身躯,显得肩宽腰细、双.腿修长,清爽的短发用发胶固定在一侧,格外地有型。
比之前两次,赵延平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耀眼了。
他忍不住多想,如果当时坚持下来,把赵延平从自闭症里拉出来,那赵延平倾心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如果赵延平成了他的男朋友,那周祈元……
想到这儿,他摇了摇头,恨周家人是一回事,但赵延平是无辜的。
尤其是了解过赵延平在赵家的境遇后,他就是再心狠,也无法对那样一个可怜的少年下手。
比起从小就遭遇不公的赵延平,赵延安就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贪心,自私——从他追出来后,听赵延安哭泣中混乱吐出的话,他大概都能猜到赵延安喜欢周祈元。
还不时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换他,他也不喜欢这种不知足的人。
要不是顾念赵教授对他的照顾,他今晚就能见到周祈荣了,说不定还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这场盛大的烟花放了有将近半个多小时。
直到夜空恢复了宁静,江陵才收回目光,扭头看向趴在床.上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少年,不耐地走过去,说:“小师弟,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别走。”赵延安抬起红肿的眼,一把拉住江陵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江陵哥,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赵延安之前把赵母赶出去了。
昨晚在老宅,他妈明明说过会帮他想办法,可祈元叔跟哥哥都订婚了,他妈却什么办法都没想出来。
他从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几乎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除了祈元叔——现在成了他的哥夫……
一想到以后见到祈元叔,以后就得换称呼为哥夫,他心痛得都快窒息了。
江陵见他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说来就来,皱眉的同时,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是个小孩,有这么疼他的父母,都不知道珍惜,只念着那点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只是你别哭了,不然明天眼睛都睁不开。”
“可我心里难受。”赵延安爬起来坐在床.上,仰起眼泪纵横的笑脸,软巴巴地问:“你是不是知道我那什么……祈元叔了?”
“喜欢?看出来了。”江陵借势坐在床沿边,劝说道:“你祈元……祈元叔跟你哥已经订婚了,以后就是你哥的未婚夫了。”
“我知道。”赵延安一抹眼泪,低声说:“可我就是难受,一想到祈元叔以后会成为我哥夫,我的心就像是被刀绞一样的痛。”
听到他这种形容,江陵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刀绞痛吗?”
“就是快要死掉那种痛。”赵延安忍不住辩解。
“少看点狗血剧吧小师弟。”江陵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人的一生中除了情情爱.爱,还有其他你该珍惜的东西,比如你爸妈。”
“可我本来就很爱爸爸妈妈呀。”赵延安不解地看着他。
江陵噎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才说:“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将你.妈赶出去?”
“那是因为妈妈答应我的事没做到。”一想到这儿,眼泪又掉下来了。
“……如果是你的祈元叔答应你的事儿没做到,你还会这么做吗?”
几乎都没考虑,赵延安摇摇头。
江陵哂然一笑,说到底,赵延安仗着的不过就是教授和师母对他的纵容,想到此,他换了个方式:“你拥有你爸妈.的爱,你哥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祈元叔,如果让你换,你换吗?”
赵延安迟疑了,小心翼翼地问:“就不能都拥有吗?”
“……”江陵直接站起身来:“我明天还有课,真的要回去了。”
“啊?”赵延安对江陵是不太排斥的,而且心里很多话除了他妈,没法跟任何人说,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个江陵,他就有点舍不得放人走:“就不能在多陪我一会儿吗?”
于江陵来说,赵延安就是个被父母宠得自私极了的小孩。
劝这种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小孩,他那些话全是放屁,人赵延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固执己见地认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该属于自己。
一旦得不到,就跟眼下一样,哭得不能自己。
他没什么好说的,也说不下去:“小师弟,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做事也不能全凭自己心意,你哥除了周祈元什么都没有,你如果懂事点,就应该把周祈元忘了。”
该说的都说了,他也懒得再说。
直接起身离开,打开门看到守在门口一脸着急的师母,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直接下楼。
出门时,正好碰到坐车回来的教授,他缓和了情绪,上前打了招呼。
从车上下来的赵父诧异地看着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延安今天情绪不好,我担心他多想,就陪了一会儿,现在准备回去了。”江陵不知道教授是否清楚赵延安的心思,他也不想多掺和这档事,就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