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4(1 / 2)
“你……”江眠被吓得一抖,脸白了,好半天才小声道,“原来你会说话啊,对不起。”
他眼神有些畏缩,因为这继子不知何时也解下了腰带,上身留有一件对襟短衣。
想到床上压出的陌生印子,小寡夫心里有着隐约的猜测,害怕得不行。
而晏寒时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黑沉沉的眸色稍缓,沉默着把斧子插在床边一角。
随后他俯身上床,单手便轻易扯开了被江眠攥紧的被单。
小寡夫只穿着红肚兜,浑身白嫩,还不敢反抗,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样,这样不对……”
江眠软着声抗议,却被阴沉的继子抓住脚踝缓缓拉开,看光了一片。
怎么办,不只是被坏东西看光了,如今又被继子……他眸子湿意氤氲,窘迫地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又香又干净,像是刚用牛奶洗过一般。
可江眠之前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他一定是在做梦。
可即便是梦,这般场景也让人羞涩脸红。
晏寒时似是看得颇为满意,竟侧过头亲了一口江眠微红的脸蛋,紧接着便将对襟短衣脱了。
年轻猎户有一身精壮漂亮的肌肉,肩宽腰窄腹肌紧实,线条流畅而不失矫健,稍凑近一些,那犹如野狼虎豹般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这哪里是刚出嫁的小哥儿能看的。
江眠垂着眸子紧张道:“不行,我嫁给你爹了……不对,我嫁给了神仙做夫郎的。”
“什么神仙?”晏寒时眯起眼睛,眸里神色不加遮掩,尽数是对小寡夫的觊觎,“昨夜你亲口说过,要嫁给我。”
他声音像淬了冰碴子,没有丝毫语调起伏,听着很是瘆人。
江眠脸色一白,怔然动了动唇,如梦初醒般小声道:“就是你,欺负我啊。”
他可不敢说,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触感有多么恐怖。
他只敢说自己是被欺负了。他的继子,就是那黑夜中的坏东西。
而欺负他的人还堂而皇之点了头,抬手搂住小寡夫柔软的腰。
江眠没有躲,被浑身热气的年轻汉子拥着,泪水蓄满眼眶,似乎是破罐破摔了。
“……你,你想要我,怎么不早点说啊。我嫁来你们晏家,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被娘天天辱骂……你又不是不知道。”
晏寒时一怔。
“你知道我跟公鸡拜了堂,你知道我被按着给你爹磕头,磕得差点死了,”小寡夫委屈得要命,越说越委屈,也不管这抱着他的坏东西到底是人是鬼,“想要我,你就要嘛,为什么不能帮帮我……”
晏寒时也对自己的心态感到疑惑。
那时他确实不想帮。
他本就对晏家的一切毫不介意。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当他发现这断了气的便宜小妈,莫名从乱葬岗里爬起来,而且头一件事就是傻乎乎去翻看别的尸体,还被他吓哭了……晏寒时心中蓦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他想要一口一口把江眠吞进肚子里。
但看见江眠哭得这么伤心,委屈害怕地说要嫁给自己,晏寒时认为这样也不错。
将这细皮嫩肉的小寡夫养胖一点,再留久一点,养到掐一掐腰间软肉便能掐出水来,或许更为美味。
反正也是逃不出他掌心的小玩意罢了。
偏偏江眠还把冰凉脸蛋贴在他胸前轻蹭,抽抽噎噎地继续控诉:“好人家娶了夫郎,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做这些坏事的,我们还没成亲呢。”
晏寒时甚少附在人类的身体上,江眠这样主动碰他,反而让他感到古怪,只能看似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还有,娶亲是要有定情信物,有婚书媒人,还要拜堂的……”小寡夫像是被吓得失智了,已经认认真真把这恶鬼当成新的准夫君,带着哭腔道,“我清白都没了,你不能不给我名分。”
晏寒时眉头一挑。
霎时间,四面八方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唢呐声,听上去却更像哀乐般凄凉。
江眠吓了一跳,忽然被晏寒时拿着被褥包住全身,不敢挣扎。
晏寒时将小寡夫打横抱起来,踩着晏金刀的尸体走入堂屋,极为粗暴地放在软垫上与他磕头拜堂。
堂屋外,无数看不清面孔的宾客纷涌而至,坐满晏家前院。
他们埋头吃起了不知何时出现的丰盛酒席,碗筷碰撞与咀嚼声极响,却对屋内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晏寒时依然光着上身,而江眠连个盖头都没有。
可这般神奇的景象,让没见识的小寡夫有些惊异,他也不在意别的事了,探头看向酒席上的陌生宾客。
无论如何仔细端详,江眠都看不清半个人脸,直到晏寒时抬手碰了一下他轻颤的眼睫。
眼前景象瞬间一片清明,太过清明。
几张大圆桌上摆满的丰盛酒席,全部都是人的断肢,浇了鲜美酱汁与滋啦作响的辣椒油。
而那些宾客,没有一个人样。
空有人的体型,脑袋却千奇百怪。鼠嘴猪头都算好了,甚至还有人吐着那血红的蛇信子,朝餐盘一勾一卷,就把半根断指裹进嘴里吃了。
江眠眼睛猛然泛红,攥着被子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喘着气,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不断发着抖。
他显然是被吓得崩溃了,看向晏寒时的视线甚至有一瞬疯狂。
“我到底嫁给了什么人?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
晏寒时并没有回答,他的思考方式很简单,此刻该满足江眠的都满足了,那么入洞房的时候到了。
他一言不发把江眠抱回房里,发现这小寡夫想要挣扎,眼神再次变得暴戾凶狠,强调:“你嫁给我了。”
小寡夫动了动唇,呆愣而凄惨地看着眼前阴沉的继子,半晌后竟轻轻地“嗯”了一声,硬是挤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来。
随后,江眠也不再颤抖,他把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拿开,面无表情,主动背过手去解起肚兜的红布绑带。
眼看着新娶到的夫郎忽然不哭不闹,漂亮的脸上没了半分惊惶之色,原本还想再继续凶他的晏寒时,反而狠狠皱了皱眉。
他不明白。
而天也快亮了。
晏寒时深深看了他一眼,沉着脸将肚兜一把抽走,低声道:“定情信物。”
“……不,不要!”
江眠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天蒙蒙亮着,昨夜点的那些蜡烛早已全部熄灭。
他试探着摸了摸自己完好的发髻,又看了看青紫一片的膝盖,都和睡前一模一样,就是……
红肚兜真的被拿走了。
梦里那些事,好像真实发生过。
可欺负他的坏东西没了踪影。
白日的庆灵村,又变回酷暑时节该有的样子。晏家二老还在睡觉,屋外的黑狗被热得躲了起来。
江眠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
他拿起擀面杖走到厨房,发现昨夜的菜刀还在桌上深深插着,便单手将菜刀□□,随后去灶台那儿燃起柴火,把晏家仅剩的一大缸水烧热,倒入木桶,非常轻松地搬回婚房。
紧接着,他又平静地闯进了晏寒时的屋子,把被晏老太封存起来的衣物成箱搬走。
他脱光衣服,坐进装着滚烫热水的木桶里,洗脸洗头洗身子,瘦弱的小哥儿转瞬间面貌一新。浑身都被热水烫过一遍,甚至泛着淡淡粉意。
洗完澡,江眠穿上了晏寒时的衣服,或者说是遗物。
反正都已经嫁给人做夫郎了。城里富人娶的那些娇美小妾,在夫君老死之后又嫁给儿子的事情,江眠也不是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