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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十二年的宫变,虽然被平定了,但皇家损失惨重。
当时还是太孙妃的王樱,受到惊吓,不幸流产。
王樱为此痛不欲生。
王樱当然恨陈贵妃、陈雄,可陈贵妃、陈雄谋逆,难道是他们自己想当皇帝么?当然不是,他们是为了信王。说到底,还是兄弟之争。
“愿皇家安宁,再也没有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王樱流泪祈祷。
王樱的心愿,也是隆安帝、宣皇后的心愿。
尤其是宣皇后,她亲生的张邩、张邤、张鄠,全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绝不想看到这兄弟三人,有一天会为了帝位,自相残杀。
宣皇后为魏王张邤挑选王妃,原本入选的全是公侯贵女,最终定下来的,却是翰林院侍讲学士谢庭之女,谢妍。
魏王妃谢妍异常美丽,但毕竟出身平常,父亲只是位六品官员。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该成婚了,礼部呈上的王妃人选,全部是低级文官之女。
形势如此,六皇子、齐王张鄠,怎么可能例外。
王权是护国公府的人,知道的内情比平常人更多,所以更加茫然。为什么说王女会是未来齐王妃?太子妃不是在给齐王相看清贵文官家的女孩儿么?还说一定要寻一位美貌出众、聪慧过人的女子,方才配得上齐王。
王女再好,也与宣皇后、太子妃的要求不合啊。
王女虽然只是忠王继女,但忠王视如己出。明探微这位王女的权力,比其他王府的世子、郡王还要大。这位王女若做了齐王妃,那还得了。
一位实力雄厚、野心勃勃的女子做了齐王妃,怎甘心居于太子妃之下?肯定撺掇齐王争夺储君之位。
皇后不会答应的。太子妃更不会答应。
王权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齐王就站在面前,他只好硬着头皮吱吱唔唔的道:“殿下恕罪,王权……王权不知道,不知道王女是未来齐王妃……”
“齐王殿下面前,你胆敢撒谎。”张鄠的侍卫石星喝道:“齐王殿下和王女早在十年前便定下婚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权抹着额头的汗,“这个,这个……”
齐王幼年之时是和王女有过口头婚约,但齐王、王女都到了该成亲的年龄,隆安帝和宣皇后却只字不提,这已经表明态度了。齐王难道不懂?齐王的下属难道不懂?
汤清是众护卫之中资历最老的,见王权答不上话,责无旁贷,只能帮忙,“回齐王殿下,我家五公子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这些年来以养病为主,所以齐王殿下和王女的婚事,五公子并不知道……”
“你可没生过大病吧?你也不知道?”石星呵斥。
汤清为了推卸责任,拼命贬低自己,“小的身份低微,贵人们的事,小的一概不知。”
汤澈等人也是一样的说辞,“小的们身份低微,是护国公府最低等的护卫。高等的护卫,都被二公子带走了。”
一个叫葛兵的护卫谄媚笑道:“这天底下最尊贵的,自然是皇家。小的们之前不知道王女是未来齐王妃,便以为王女远远不及太子妃,但王女若是未来齐王妃,和太子妃便是嫡亲妯娌了,一家人啊。”
其余的侍卫也纷纷巴结奉承,希望齐王迎娶王女之时,能讨杯喜酒喝。
石青、石星等人,哈哈大笑,“这才像句人话。”
齐王目光如星,“王机应不应该被鞭打?”
王权不敢造次,“王机应不应该被鞭打,要看他是不是违法乱纪了。若果真违反了铜城律,自然应该按照律法规定,接受惩罚。”
“王女处置得有没有问题?”
“王女明镜高悬,执法如山,法不阿贵,无人不服。”
“很好。”齐王总算有了丝笑意,“明日闹市行刑,尔等到场观看,不可延误。”
王权、汤清等人心中叫苦。
他们保护不了王机不说,还要亲自观看王机受刑???这回到护国公府,可怎么交待啊……
王权想求情,但齐王一记眼刀过来,王权吓得一个激灵,不敢抗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齐王一行人来的时候,仿佛从天而降。走的时候,仿佛一阵风。
直到齐王及随行侍卫已经看不见人影了,这客房中的人方才觉得一直压在身上的大山搬走了,可以透口气了。
王权还在发怔,汤清汤澈等人,背上全是汗。
“五公子,咱们真的去观刑啊?”一个年轻的护卫哭丧着脸,“要是真这样,那也把二公子得罪得太狠了吧?”
别说在护国公府备受宠爱的王机了,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想在自己丢人现眼的时候,被人围观。
王权、汤清等人,气怒交加,却没有任何办法。
观刑自然是苦差使,可违抗齐王的命令,谁有这个胆子?
汤清忍不住抱怨,“这位齐王殿下,也太会难为人了……”
“嘘-----”王权满脸惊恐。
汤清惊觉,以手掩口。
方才背后说王女的坏话,后果大家都看见了。再背后说齐王的坏话,那岂不是……
不只汤清,所有的人,都悄悄的转过头,四处察看。
不会再被齐王的人听到吧?不会吧?
“笃笃笃”,有人敲门。
屋里的这些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葛兵壮着胆子过去开门,认得来人是齐王的手下,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来人眼疾手快托起他,和善的笑了笑,“我也没啥事,就是偶尔路过,想告诉诸位一句话……”
“请,请讲……”葛兵结结巴巴。
来人笑得更加和气,“齐王殿下宽宏大量,你们背后说他的坏话,他是不在意的。但你们若敢说王女的坏话,那就得摸摸脖子了。”
葛兵还真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来人慈眉善目。
“一,一个。”
“知道就好。”来人笑着拍拍葛兵的肩膀,又扫了眼屋内的众人,走了。
门再一次关上了。
屋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之后便吹熄了灯,悄悄摸上床,各自安歇。
这些人谁都没敢再说话,唯恐再被抓着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