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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 听觉被无数倍地放大,他的吮吻声,以及她的心跳声, 时而交错, 时而汇集, 清晰可闻, 曲鸢根本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亲她, 全然陌生的体验, 心脏在疯狂地撞着胸腔,一下比一下更重,是最密集的鼓点,快得好像要跳出来了。
柔软剑锋,轻凿岩壁。
重复多次,终于引出了清泉, 潺潺弱弱。
曲鸢感觉自己像架在火上烤,水分迅速流失,嗓子干哑, 她指尖掐进了手心,紧咬着唇,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橘色灯光在晃动,周围所有的物体都虚化了, 唯有他, 存在感强烈。
山崩地裂,洪流倾覆, 曲鸢紧绷的心弦断了,全身力气跟着消失,思绪清空, 须臾间到达了极致。
她情不自禁地“嗯”了声,缓缓将红云密布的脸藏入枕头间,顺便蹭掉了眼泪。
徐墨凛重新回来,雪杉般的清冽气息裹住了她,他以指腹轻拭去还挂在她睫毛上的泪珠,哑着声问:“哭了?”
紧接着,又问:“是因为喜欢,还是不喜欢?”
作为另一位最直接的感受者,他判断是前者。
她是被他取悦到了。
曲鸢还没缓过来,不想理他。
徐墨凛把她抱到怀里,薄唇在她鼻尖蹭了两下,略低着,去亲她的唇。
曲鸢尝到了奇怪的味道,慢半拍地想起他刚刚亲了……热气涌上脑门,偏头就要躲。
他扳正她的脸,执意要和她分享。
曲鸢又羞又恼,一来没力气,二来敌不过他的甜言蜜语,终究还是被得逞了,结束后觉得不解气,在他下巴咬了一口。
她不敢咬得太重,免得留下伤口,明天上班引起童佳不必要的发散遐思。
徐墨凛简单处理了后续,微微叹气:“怎么办?今晚不能睡主卧了。”
曲鸢秒懂他的言下之意,闷声道:“谁闯的祸,谁负责善后。”
“嗯。”徐墨凛对此没有异议。
他抱起她,进浴室冲洗完,抱到客卧,轻放到床上,拉了薄被盖好,然后回到主卧,动作利落地换下了床单,丢进脏衣篓。
曲鸢从头到脚恢复了清爽,深深地调整呼吸,她抱紧了枕头,还有种飘在云端,没落回实处的感觉,其实,她哭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太……
原来除了那种亲密,还可以这样地亲密,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如同魂魄离开了身体,所以才会失控地……
曲鸢回味着每个细节,尤其是关于他的部分,过于全情投入,直到床侧塌陷,他从后面拥住了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心照不宣地想着同一件事,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的体温格外熨帖,加上曲鸢体力耗尽,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徐墨凛则是在晦昧朦胧的灯光下,抱着她,靠自制力,慢慢地平息了Y念。
秋夜漫长,清冷月光从窗帘缝隙透入,映照着床上相拥而眠的身影。
翌日,曲鸢睡到自然醒,窝在他胸前,慵懒地掩口打了个呵欠,难得生出怠惰心思,不想起床,不想上班,生物钟向来规律的徐墨凛也罕见地陪她赖床,他揉了揉后颈:“有点酸疼。”
曲鸢没做防备,一脚踏进了圈套,脱口而出地问:“是落枕了吗?”
“不是,”徐墨凛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唇角微勾,“是昨晚,被你的腿……”
某些画面在脑海中重现,曲鸢颊边发烫,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往下说。
徐墨凛失去了说话权,只能以眼神传递信息:不是说,谁闯的祸,谁负责善后?
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成两套标准了?
曲鸢不是不负责的人,她找来医药箱,用药油帮他抹了抹后颈,非常尽职地善了后。
因为清晨的小插曲,曲鸢上班险些迟到,堪堪踩点打了卡,保住全勤,徐墨凛则是被她勒令在停车场等了五分钟才上来。
童佳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倚在桌边,手捧着养生红枣枸杞茶,每隔几秒就要对着曲鸢笑。
明明是一起到的,却欲盖弥彰,一前一后进办公室,搁平时,谁会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何况两人在公司,相处模式特别公事化,昨晚童佳要不是亲眼撞见他们看电影,指不定还要蒙在鼓里很久。
不过话说回来,曲鸢和徐太太同姓,又是从S市来的,要不是她有意误导,说什么在总部时因领导和徐总意见不合,间接结下了梁子,还信誓旦旦地澄清他们没有关系,以童佳的敏锐,早就洞破jq,啊不真相了。
曲鸢放好包包,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双腿并拢,想起什么,又微微分开,接着再交叠起来,怎么坐都觉得不对劲。
她一抬头,就看见童佳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佳佳,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