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醋意(1 / 2)
对于系统的回答, 兰鸢山不是没有料到。
但即使是早有预料,当真的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兰鸢山的心中还是不免划过一丝失落。
兰君钦还好,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儿子, 但并没有血缘关系, 就算真的见不到, 估计难受个把月,也就没事了;但谢宛........
兰鸢山垂下头,明灭不定的漆黑瞳仁中倒影着的, 是手背上绷紧的青筋。
但是谢宛不一样。
谢宛是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的人,是差点和他领证的未婚妻,是他死前仍旧心心念念的存在。
他想和晚玉见面,想和他抛下过去重新开始, 即使.......即使这里只是一个虚拟的空间,即使他随时有可能再次死去, 他也想试试,他想——
他想和谢宛在这一世走下去, 想在这一世与他白头到老。
为了让剧情线不过早地崩塌, 为了能和晚玉再多呆一些时间, 兰鸢山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不过早地斩断兰君钦和郁栖的感情线。
一来,是因为谢宛是郁栖的小叔, 如果他不准兰君钦和郁栖见面, 他自己也没理由去找谢宛, 着实有点烦躁;二来,是小狗最近一直郁郁寡欢,活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气, 兰鸢山怕要是再不让小狗顺心遂意,明天就会收获一只病恹恹的小狗崽。
为了父子俩的身心健康,兰鸢山把自己关在阳台上抽了一晚上的烟,最终还是咬牙决定同意谢宛的提议,让郁栖给兰君钦补习。
谢宛见兰鸢山这么久不联系他,还以为兰鸢山已经彻底把他的建议抛之脑后了,没想到兰鸢山竟然同意了,颇为讶异道:
“你竟然同意?”
谢宛仰头看着撑在他老板椅两边的男人,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
“你不是说郁栖他.........”
“他确实不是个好人,但是堵不如疏,越不让小狗见他,小狗反而越是惦记。”
兰鸢山拉着谢宛的领带,把谢宛拉进自己的怀里,随即鼻尖在谢宛的脖颈上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即低声道:
“何况我也得找个由头见你。”
谢宛:“.......”
他脸一红,正想说话,重心却一晃,视线陡然发生了变化。
这次,他比第一次有经验了,主动抱住兰鸢山的脖子,随即坐到了办公室的桌子上。
兰鸢山扫掉桌面上的文件,看着配合他躺下的谢宛,并不急着马上脱衣服,而是用指尖从谢宛的额心,一路抚摸到下巴的边缘,低声问道:
“想我没有?”
谢宛:“.........”
他自然也想兰鸢山了。
上次被他从酒吧偷摸顺走的衣服上早就没有了兰鸢山的味道,谢宛放在床上放了很久也没舍得洗,差点没把那件衣服供起来了。
如今他和兰鸢山一直保持着心照不宣、彼此都不点破对方身份的若远若近的暧昧关系,这种类似于再谈一次恋爱的新鲜感让谢宛有点沉迷,但又惦记着以前的事情,不肯放下自己的矜持,因此只用白净的脚尖踢了踢兰鸢山的胸膛,佯装不耐道:
“快点。”
兰鸢山手疾眼快,抓住那节白的晃眼的纤细脚尖,将其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即俯下身,完全的将身形比他小了一些的谢宛笼罩在阴影之下,指尖抚摸着谢宛脖颈上最敏感的一截皮肤,低声笑道:
“既然谢总这么主动,我也不客气了。”
.......
等云散雾歇之后,爽完的兰鸢山才重新提起了便宜儿子的事情:
“对于小狗补习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建议?”
“我能有什么建议,我都听你的。”现下坐在老板椅上的人变成了兰鸢山,谢宛坐在他大腿上,身上只披着兰鸢山的衬衫,一双长腿不着寸缕,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椅子边缘晃动,声音里全是疲惫和沙哑:
“我都听你的。”
他看了兰鸢山一眼,又道:“何况兰君钦是你的儿子,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我能怎么办。”
兰鸢山一听这话就笑了,指尖勾着谢宛的下巴,强行令他转过头来,亲昵地用指腹摩挲着:
“还生我的气呢?小公主,怎么这么记仇?”
谢宛别过脸不让他碰,也不理他。
见此,兰鸢山“哎呦”一声,抱住谢宛的腰,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晃了晃,又用掌心拍了拍谢宛的背,低低笑道:
“是我不对,我不该对我们公主说重话的。我真该死,我.......唔!”
谢宛原本一开始还在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听着兰鸢山过于敷衍的道歉,但当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他眼睛忽然一眯,整个人像是个受惊的猫咪,背后的毛都差点没炸起来,瞬间坐直,用力捂住兰鸢山的嘴,瞪着他:
“不许说死!”
他的手还在发着抖,眼睛里虽然带着怒意,但显然恐惧比惊慌更加明显,兰鸢山被迫被打断了话头,本该生气,但看着谢宛惨白的脸,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伸出手,抓住了谢宛颤抖的手腕,随即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矜贵布偶猫,温言且正色道:
“好,我不说了。”
他复又把谢宛缓缓抱进自己的怀里,肌肤相贴的瞬间,他能感受到肩膀上似乎有淡淡的温热的潮湿,不知道是不是谢宛哭了。
兰鸢山又心疼起来:
“对不起。”
他重复道,又吻了吻谢宛的鬓发,用力抱紧了谢宛:“我再不说了,对不起。”
谢宛用力抱紧他的脖子,没有吭声。
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谢宛之后,兰鸢山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放心将兰君钦交给谢宛,后来又让谢宛找几个补习老师来,专门盯着兰君钦和郁栖,防止他们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发展出什么不该有的关系。
谢宛效率也很快,不到几天就搜集了几个补习老师发给兰鸢山,供兰鸢山挑选。
兰鸢山自己也拿不定注意,最后让小狗自己挑:
“小狗。”
“啊?”小狗这几天都有点蔫头耷脑的,听到兰鸢山喊他,慢半拍地抬起头,抖了抖耳朵:
“爸爸,你叫我?”
“过来看看,这是爸爸准备给你请的补习老师。”
兰鸢山手上拿着谢宛送他的平板,冲小狗招手。
兰君钦:“.........”
他显然对补习老师有着很明显地抗拒:“爸爸,我不看。”
他说:“除了郁栖之外,我不要任何人给我补习。”
兰鸢山:“........”
他当着兰君钦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阴阳怪气道:
“行了,知道你对郁栖情深似海了。哎呦,郎有情妾有意,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才是那棒打鸳鸯的法海是吧?”
兰君钦:“.......爸爸,我不是......”
“行了。”兰鸢山顿了顿,半晌又正经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那郁栖虽然成绩好,可是他也只是个高中生,到底不如补习老师来的专业。”
兰鸢山说:“我想好了,同意让你和郁栖一起学习互相进步,但是我还是得给你选一个家庭教师,这样双重保险双管齐下,更有利于你学习的进步。”
兰鸢山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总是兰君钦对补习老师有再多的抗拒,兰君钦到底也不好再辜负兰鸢山的一片苦心。
.......何况兰鸢山都松口愿意让他见郁栖了,他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思及此,小狗又高兴了。
他晃了晃脑袋,踩着爪子兴奋地跑到兰鸢山身边,手脚并用地爬上沙发,扑进兰鸢山的怀里:
“谢谢爸爸!爱你!”
兰鸢山嫌弃地推开狗头,但却没有用力,被小狗崽扑了个满怀,小狗身上属于少年人的热气和活力直往他脸上扑:
“行了行了。”
兰鸢山到底没舍得再踹开他,只把平板塞进了小狗怀里:
“快点选吧。”